窗外飄着雪花,落在窄窄的窗台上,刹那間融化。
蔣聲言揉了揉太陽穴,長舒了一口氣,最近工作忙的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
不過明天就是路星辭的生日,即使再忙,她也得空出時間來。
下班之後,蔣聲言便來到蛋糕店。金馥雪已經做好了晚飯,沈之忱也恭候多時了。
蔣聲言坐到椅子上,給金馥雪和沈之忱分了碗筷,感歎道:“這麼早吃飯呀!”
金馥雪打量着蔣聲言,這家夥最近忙的不見人影,她還真覺得心裡空唠唠的:“聽說你最近很忙,回家就能吃飯,這不是給你節省些時間,可以休息。”
“嘿嘿。”蔣聲言憨笑,心虛地講:“我最近确實沒怎麼回家,但是您不是天天都能見到我麼?”
金馥雪看着蔣聲言,反問道:“我說什麼了嗎?”
蔣聲言連忙搖頭:“沒有,我猜的。”
“吃飯吧,小忱也忙了一天了。”
“好。”
蔣聲言确實是餓,一碗飯很快就見了底,而一向吃飯慢的金馥雪和沈之忱,還在細嚼慢咽。
“媽,蛋糕的樣子,您選好了嗎?”
“嗯,等一下發給你。”金馥雪頓了頓,接着講:“明天,不用你來接我們,我們自己去就好了。”
“哦。”蔣聲言應了一聲,想必孫青衫已經把位置發給了她們,“那個位置還挺偏僻的。”
“嗯,那是他們家的老宅,很多年前我去過,可能是老人過世之後,就直接把房子給路策淩了。”
“原來是這樣。”
“路阿姨是在那長大的嗎?”
“那你得問問她了。”
“哦。”蔣聲言應了一聲,擡手拍了拍沈之忱的肩膀“沈老師今天在忙什麼?”
“今天金阿姨完成了一幅畫,非常不錯。”
“是嘛!這就是你不對了,學生學的怎麼樣,你不得向我這個家長彙報一下嘛!”
蔣聲言的調侃讓沈之忱紅了臉,半天也沒想出來反駁的話。倒是金馥雪睨了蔣聲言一眼,嗔道:“蹬鼻子上臉,是不是?”
“沒有!我可不敢!我主要是想誇沈老師教的好。”
蔣聲言突然覺得自己這陣子好像真的是累到了,說話怎麼非得得罪一方?便連忙找補:
“之前之忱跟我說,您畫畫還挺有天賦的,您還肯下功夫,能有好作品,當然是理所應當的。”
金馥雪看着讨好自己的蔣聲言,一時間有些不太習慣,便打斷她:“行了,别找補了,累不累啊?”
“哦。”蔣聲言應了一聲,夾在兩個女人中間可太難了。
三個人吃完飯,蔣聲言和沈之忱負責到後廚收拾碗筷。
“累不累?”蔣聲言拍了拍沈之忱的背,問:“要不然你一會兒先回家?”
“沒事兒,你不是要做蛋糕麼,我等你一會兒。”
“可能要兩個小時哦,你在這兒跟我媽大眼瞪小眼,不如回畫室躺一會兒,或者做點什麼。”
沈之忱笑着看着蔣聲言:“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金阿姨講?我可以給你們讓出來獨處時間。”
蔣聲言乖巧地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就是怕你在這兒無聊。”
沈之忱覺得自己應該給人家母女兩個留出獨處的空間,便說:“那我回畫室了啊,你完事兒之後給我打電話。”
“我送你上去。”
“就上個樓的事兒……”
“外面怪黑的。”
蔣聲言跟金馥雪打了聲招呼,便拽着沈之忱上了樓。沈之忱打開門鎖,蔣聲言卻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不着急做蛋糕嗎?”
蔣聲言努了努嘴,拽着沈之忱的手搖啊搖,“這就是你不解風情了啊,沈老師。”
“哈哈。”沈之忱笑着抱住蔣聲言,喃喃地講:“我都想你了。”
“我也想你呀,要不然我跟你上來做什麼,你還不領情。”
“我哪裡有不領情?”沈之忱覺得自己冤枉。
“抱一會兒。”
蔣聲言沒有理會沈之忱的話,隻是靜靜地抱着她,沈之忱由着她抱着。
“累了?”
“嗯。”蔣聲言應了一聲,“最近案子有點多,好幾個都是原告,每天都忙着找證據。”
“你喜歡當被告律師啊?”
“這怎麼說呢?原告和被告相比的話,更喜歡當被告吧!”
“為什麼啊?”
“原告有舉證責任,誰主張,誰舉證。被告的工作量會輕一點。”
“這個樣子啊?!”
“對呀,像我現在手裡的那個案子,合同糾紛,原告,比如說我手裡有10條證據,你知道我這10條證據是哪來的嗎?”
“不能是你編的吧?”
隔行如隔山,蔣聲言有些哭笑不得,接着講:“這10條證據,可能是我從500多條證據裡面篩出來的。我從年前就開始搞這個了。但是開庭的時候,對方律師可能直接就說,這個案子我們沒有證據。”
“這麼一看,确實是對方的工作量的輕的。”
“對呀,所以你看我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