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忱從教室裡出來,看到蔣聲言正專心緻志地敲着鍵盤,才明白為什麼幾個孩子都沒有纏着她玩。
沈之忱怕突然坐到蔣聲言身邊,吓到她,便說:“我下課了哦。”
“嗯?”蔣聲言回頭,看到站在身邊的沈之忱,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的椅子上,“外面下雪了。”
沈之忱往窗外看看,确實飄散着雪花。沈之忱收回的目光,落在蔣聲言的身上,好奇地問:“你在做什麼?”
“寫訴狀。”
“我還以為你在打遊戲。”
蔣聲言有些哭笑不得,嗔道:“我還沒有那麼貪玩好不好?”
雖然蔣聲言在事業上沒什麼上進心,但偶爾加加班什麼的還是會做的。
“沒休息嗎?”
“沒啊。”沈之忱這一問,蔣聲言才想起來,自己中午還喝了酒,便調侃道:“李白鬥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
沈之忱被逗笑,“你酒量真的挺好的。”
“還行吧,我可以跟你分享一個秘密。”
“什……什麼啊?”
看着蔣聲言神秘兮兮的樣子,沈之忱不禁好奇她要說什麼事情。
隻見蔣聲言笑的狡黠,語氣中甚至帶這些自豪:“我以前考試之前,都會喝點酒。”
“啊?”
看沈之忱不信,蔣聲言又笃定地補了句:“真的。”
沈之忱難以置信地看着蔣聲言,雖然說是否飲酒是個人選擇,但蔣聲言的這個習慣對于她這種好孩子來說,确實是有點過格了。
“沒人發現嗎?比如老師或者你媽媽?”
蔣聲言自信地搖了搖頭:“沒有,我保密工作一向做的很好的。”
“你這是什麼怪異的習慣啊?”沈之忱不由得感歎道。
“其實也沒有很怪異吧?第一次是覺得壓力有點大,所以喝了點。結果發現考試發揮的出奇的好,從那之後就開始了。”蔣聲言笑了笑,确實是有些荒唐,但還是不無遺憾地講:“可惜現在開庭前不能喝一杯,要不然我應該發揮的更好。”
沈之忱覺得人的感情真是莫名其妙,這件事要是别人做她肯定會覺得荒唐,但換到蔣聲言身上,她隻會覺得這個人真的好可愛啊!
“你開庭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啊?”
蔣聲言被問的一頭霧水,開庭不就是她衆多工作中的一部分麼?她還會有不同的樣子嗎?
“和平常一樣啊。”
“啊?不會像電影裡演的那樣嗎?”沈之忱頓了頓,接着講:“唇槍舌戰?精彩紛呈?”
蔣聲言想都沒想就搖搖頭:“一般當事人會比較激動,律師不會,尤其是在Y城這種小城市,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情緒都控制不好,多丢人啊!”
“啊……是這樣啊!”
蔣聲言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重要的是擺事實,講道理,沒有證據,情緒再飽滿也沒用啊!又不是拍電視劇。”
沈之忱撓了撓頭,問道:“有機會我可以去看你庭審嗎?”
“不了吧。”
蔣聲言的拒絕讓沈之忱出乎意料,但還是笑着問:“為啥這麼幹脆地拒絕我?”
“怪不好意思的。”
“你還有害羞的時候啊?”
“嗯!”
蔣聲言被逗的臉紅,害羞地靠在沈之忱的肩膀上。
沈之忱攬過蔣聲言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輕聲問:“晚上想吃什麼?我來做。”
蔣聲言疑惑地看了看沈之忱,沒聽說她會做飯啊?便笑着問:“你會做飯啊?”
被戳中心思的沈之忱有些窘迫,但還是嘴硬地說道:“總得學,不是嗎?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金阿姨家蹭飯吧?”
”那我要好好想想。”蔣聲言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鍋包肉。”
沈之忱沒想到蔣聲言會獅子大開口,紅着臉說:“初級選手倒也不用這麼難吧?”
蔣聲言歪了歪頭,甕聲甕氣氣問:“那初級選手應該做什麼菜啊?”
沈之忱想了想,說道:“西紅柿炒雞蛋?”
“也好。”
沒想到蔣聲言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沈之忱摸了摸蔣聲言的手:“你這麼快就答應了啊?”
蔣聲言仔細體味着沈之忱手掌的溫度,反問道:“那我到底應不應該答應啊?”
沈之忱一直覺得以蔣聲言的成長環境來講,她應該是一個對生活質感要求很高的人,但沒想到她如此的随遇而安。
“怎麼了?”蔣聲言擡頭吻在沈之忱的脖子上,輕聲問:“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