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有些驚訝,不過金阿姨那麼厲害,嫁的人應該不會差。”
蔣聲言撇了撇嘴,歎了一口氣:“這個醫院也是祖輩打拼來的,我爸是私生子,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媽為什麼要嫁給我爸,畢竟當時怎麼看,醫院的大權也不會落在我爸的手裡。”
其實蔣聲言心裡清楚,要不是有金家的背書,遺産之戰的最終赢家不會是蔣喆。
“那……金阿姨和你爸爸離婚了嗎?”
“沒有啊。”蔣聲言勉強扯出一個笑,“其實我不願意去接婚姻家事的案子,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不願意去承認婚姻的本質。”
“婚姻的本質?”沈之忱一頭霧水地問。
“婚姻的本質是打着愛情旗号的一場交易。”
蔣聲言看見沈之忱愣了愣,她有些後悔,明明是一場開心的旅行,為什麼突然說起這些。再者說,異xing戀的婚姻,關她們同xing戀什麼事。
正當蔣聲言想着該怎麼把話題圓回來,她的電話再次響起,是孫青衫。
蔣聲言歎了口氣,接起電話。
“喂,嫂子。”
“你是不是要去H城?”
電話中的孫青衫語氣輕快,蔣聲言調侃道:“你不會在我車裡裝了監控吧?”
“我閑的。”孫青衫輕笑,道出了原委:“我是聽姑姑說的。”
“哦,原來局長也會傳閑話。”蔣聲言老神在在地講。
“哈哈哈,姑姑聽見不得氣死。”
“嫂子,你找我有事兒?”
“沒事兒,你晚上到我家去住呗,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不用麻煩了,我都訂好房間了。”
“外面住的哪有家裡舒服,我把地址和密碼發給你,你們就進去住就好了。”
“不用了……”
“蔣聲言你打我臉是不是?”孫青衫威脅道。
“哎呀……那倒不是,你說我和沈老師這短途旅行,換個環境,怎麼可能不進行一下情感交流呢?”
蔣聲言一邊開車,一邊調侃,還不忘看沈之忱一眼,沈之忱自然心領神會。
“噢噢噢,明白了,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嘿嘿,多謝嫂子成全,等我回來,請你喝酒啊!”
“要不是我這周要加班,我就跟你們一起回去,請你們吃好吃的。”
“呦呵,你們還加班呢?那讓我這個當律師的多麼無地自容啊!”
“主要是法院那邊幹的風風火火,又精進業務又提升服務态度的,我們院長坐不住了。”
“原來是這樣,我說今天法官給我打電話怎麼态度那麼好,還問我開庭時間可不可以。”
“市院調來一個女院長,怎麼說呢?文版路星辭吧,幹練着呢!”
“還真是女人拯救世界啊!”
“哈哈哈哈,等蔣律有時間,我們一起喝一杯。”
“好,沒問題。“
蔣聲言挂斷電話,還沒等跟沈之忱說些什麼,她的電話再次響起。
“這是怎麼了?這一會兒這麼多電話?”
蔣聲言看着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想到沈之忱還在身邊,忍住直接挂斷的沖動,接了電話:“喂,楷宇哥。”
“芮芮。”
“有事兒說。”
“其實也沒啥事,就是想問你這周有沒有時間,來家裡坐坐。”
“沒時間,我開車呢,先挂了啊。”
“哎………?”金楷宇趕緊問:“那下周呢?”
“我不想去你家坐坐。”
“那在外面也行,地方你挑。”
“不去。”
蔣聲言不留情面地挂斷電話,紅燈正好擋住她的去路,她按下車窗,微涼的空氣讓她察覺到自己的失态,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沈之忱,吞吞吐吐地講:“我想抽支煙。”
沈之忱知道蔣聲言心裡難過,卻不知道該怎麼勸,隻能生硬地應一聲:“嗯,抽呗。”
蔣聲言點燃了一直香煙,長歎一口氣:“剛剛說了,我爸是私生子,所以我舅他們挺看不起他的,順帶着這些表兄弟也頗有微詞,這讓我很矛盾,舅舅他們對我很好,但是我又受不了他們那麼說我爸。誰知道,血緣這東西,很奇怪。”
沈之忱摸了摸蔣聲言的肩膀,對于她來講,回H城看看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她給自己做過無數次心理建設,不能在蔣聲言面前失态,但現在沒想到她還要安撫蔣聲言的情緒。不過也好,畢竟她也不知道她失态了是什麼樣子,她并不想讓蔣聲言承擔她的情緒。
“金楷宇是我們這輩裡比較有出息的一個,我們又是同一年的,所以走的近一些。”蔣聲言頓了頓,喪氣地講:“但是我有時候真的很讨厭他。”
蔣聲言關掉了手機,随手扔在後座。
偶爾任性的蔣律師。
直行車道的擁堵,旁邊的左轉車道倒是順暢,她們的車子旁邊來了輛新的車子。
“那個小姑娘的衣服還挺好看。”
沈之忱知道自己的話有些不合時宜,但是她是真的想把蔣聲言從糟糕的情緒中拽出來。
蔣聲言看了看,附和道:“還挺适合你。”
蔣聲言按滅了煙,開始用朝鮮語跟對方交談。這讓沈之忱大為震驚,她從來沒想過蔣聲言是如此社牛。
“百貨大樓,三樓,等我們回來就去買。”
沈之忱一愣,好奇地問:“你們認識?”
“不認識啊,我也覺得那件衣服你穿上一定好看。”
“我差點忘了你還會朝鮮語了。”
“嗐,這有啥,我可以純種的朝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