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聲言送走了孫青衫，快着步子回到家，走廊裡的燈開着，依照往常的經驗，沈之忱這時候應該會在她的書房。

蔣聲言脫掉外套，挂到衣架上，然後蹑手蹑腳地來到書房門前。可是書房的門開着，蔣聲言并沒有看到沈之忱的身影。

這個時間，沈之忱還會出門嗎？又出門幹什麼呢？

蔣聲言拿出手機，到微信看了看，并沒有沈之忱的消息。蔣聲言有些不放心，便撥通了沈之忱的電話。

“喂？你回來了啊？馬上馬上，我進電梯了啊！”

蔣聲言剛想說什麼，就被聽筒裡的忙音打斷。

神秘兮兮的沈老師。

蔣聲言又回到房門前，聽見門鎖傳來的識别指紋的聲音，然後就看到了滿面笑容的沈之忱。

“幹嘛去了啊？”

“喏，給你買的夜宵，你喜歡的辣牛肉湯和米飯，還有一小瓶米酒。”

蔣聲言接過沈之忱手中的東西，“我還在想你去哪了。”

“沒去哪。”沈之忱換了拖鞋，邊脫外套邊說：“去給媳婦買飯了。”

蔣聲言被逗笑，瞬間覺得自己的心在變得柔軟，“在家裡叫個外賣不就好了，還自己跑一趟，多麻煩。”

沈之忱學着蔣聲言的樣子歪了歪頭，笑着講：“外賣哪有我快啊，不過老闆說我再晚點他就下班了。”

蔣聲言上前一步抱住沈之忱，在她耳邊輕聲說：“謝謝你啊，沈老師。”

“嘿嘿。”沈之忱憨笑兩聲，又拿過蔣聲言手裡的東西，說道：“我給你弄，你先去換衣服吧。”

“你怎麼知道我晚上沒吃飯啊？”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蔣律師，傲嬌地看着沈之忱。

沈之忱伸手摸了摸蔣聲言的耳朵，眼神中透着無盡的溫柔，沒有戳穿她的小心思，而是耐心地解釋：“看你匆匆忙忙的，我猜你今晚的飯就沒着落了。”

“還挺了解我。我在警**局待了一宿，還真沒時間吃飯。”

“那快去吧，吃完今天早點睡。”

蔣聲言換了衣服，又來到餐桌前，牛肉湯的香味撲鼻而來。蔣聲言不喜歡在湯中加蔥花和香菜，沒想到沈之忱還記得。

“你今晚吃什麼了？跟我再一起吃點？”

“不了不了，我今晚吃的挺飽的。”

“哦？”蔣聲言一時間竟然想不出沈之忱除了喜歡吃土豆餃子和水豆腐之外，在吃的方面還有什麼其他喜好，看來她确實不是個合格的愛人。

“去金阿姨家裡吃的，金阿姨做了四個菜，但是是我們兩個人吃的，路阿姨說是晚上有事情，沒回來吃。”

“啊……”蔣聲言喝了一口湯，饑餓的胃有了些許的慰藉。路星辭加班或者應酬不是件新鮮事，蔣聲言自然不會多做關心。

“你那邊怎麼樣，事情進展的順利嗎？”

沈之忱站到蔣聲言的身後，為她紮上頭發。春節後蔣聲言就忙的找不到北，竟然忘了去剪頭發，原本齊耳的短發現在竟然輕輕松松就可以紮起來。

“意外的順利，要是沒有意外的話，明天應該就立案了。”

“之後呢？”

“我們的證據提供的足夠充分，就會采取強制措施了。”

“這麼快？”

“嗯，我倒希望快點，這樣我就不用桓宇分精力去盯着黃麗了。現在就看黃麗還有什麼辦法了，畢竟能在這行混的風生水起的，不會沒有後台。就看有沒有金主大哥會幫她了。”蔣聲言撇了撇嘴，語氣中帶着些許對人性的失望，接着講：“當然，還是不要輕易去考驗人性。”

沈之忱笑了笑，她覺得蔣聲言的态度十分有趣，她沒有表現出特别讨厭黃麗，甚至還表現出些許的同情。

“對了，昨天路醫生去店裡了。”

“路星爍？”

蔣聲言很是意外，沒想到路星爍會主動踏進金馥雪的地盤，她總覺得路星爍那天的表現在拘謹之間帶着些敵對。不過蔣聲言相信路星爍的敵對情緒不會是針對她和沈之忱的，又不可能是路星辭，那針對的自然是金馥雪。

沈之忱點了點頭。

“聊什麼了？感覺你倆還挺投緣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着相似的人生經曆，蔣聲言覺得路星爍身上的某種氣質意外地和沈之忱相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