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馥雪看了看蔣聲言,又看了看蔣喆,點了點頭,說了聲:“好。”
蔣聲言看着父母離去的背影,心中閃過一絲絲的吃驚。這又是在搞什麼?但是她也沒太多精力去管人家夫妻二人的事情,自顧自地拿出手機,給沈之忱打了個電話,然後又回到病房。
“困了吧?要是困了就睡。”蔣聲言看着李想昏昏欲睡卻又不想睡的樣子十分不解:“還挺着做什麼?”
“我在等小達。”
“哦,我都把她忘了。”蔣聲言心裡有些打鼓,不知道金桓宇那邊的事情辦的如何,但還是問道:“不過他咋還沒來?”
蔣聲言話音剛落,楊牧達就提着大包小包的進入病房。楊牧達看到蔣聲言一愣,随後又扯出一個笑,說道:“沒想到這麼晚了,蔣律還是過來了。”
“我和李想已經商量好了,今天晚上我在這兒陪她。你把東西放下,就回家去吧。”
蔣聲言的冷淡态度,讓楊牧達十分尴尬,她才是理想的正牌女友吧。怎麼就被蔣聲言喧賓奪主了呢?但是蔣聲言的氣場又十分強大,她也沒法提出其他意見。
“哦,知道了。”楊牧達應了一聲,接着講:“那我把叔叔阿姨送回去。花花和小牧還在家等着呢。今天晚上就辛苦蔣律了。”
楊牧達走到李想的床邊,握住她的手,“你想吃什麼?明早我給你送來。”
“不用,醫院裡面都有現成的,買來吃就好了。再說我也吃不下什麼。”
“你好好養着啊。别想些亂七八糟的。日子還長。我們可以從長計議,你說是不是?”
李想勉強點了點頭,道理她都懂。不過她又該怎樣面對當下的難過呢?
送走了楊牧達,病房裡隻剩下了蔣聲言和李想。
“聲音你就那麼不喜歡牧達呀?”
“沒有啊。”蔣聲言矢口否認,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敷衍,解釋道:“我都沒怎麼和她接觸過。怎麼會不喜歡她呢?”
“那你為什麼對她有那麼的大的敵意。”李想明顯不想放過這個話題,也不想放過蔣聲言。
“沒有。”蔣聲言依舊嘴硬,“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會對他有敵意吧。”說完又故作輕松的笑了笑,蔣聲言不敢跟李想說出她心中的懷疑,她覺得現在的李想難以承受那些打擊。
“其實牧達挺單純的。是我先招惹她的,沒想到她就上鈎了。”看着蔣聲言沒想接話,就接着講:“有的時候,我也會覺得挺對不起她的。我還想過,以後有孩子怎麼辦?或許可以慢慢彌補。”
“但現在看來我多慮了。”李想忍住在眼眶打轉的眼淚,“不過也好。我們可以像普通的情侶那樣談戀愛了。不是嗎?就像你和沈老師一樣。”
還沒等蔣聲言回答,李想就問道:“诶?怎麼不是沈老師跟你一起來?”
“你出了這麼大事兒,我媽怎麼可能在家待着?再說小忱也幫不了什麼忙。”蔣聲言還不忘了打趣:“如果你想她的話,明天我把她叫來陪你。反正她明天也沒有課。”
“不了不了。沈老師難道不是沒有課的時候才最忙嗎?還是不要打擾人家創作了。”李想連聲拒絕,她覺得和沈之忱那種藝術家交流,還是需要一些門檻的,“不過等我能出院了,春天來了,我們可以一起去春遊。你覺得呢?”
“我還想找個時間射箭呢。”蔣聲言嘟囔着,語氣中不乏抱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從小忱回來開始,我的生活就變得異常忙碌。”
不過蔣聲言不得不承認這是她甜蜜的負擔,沈之忱的到來改變了她太多的看法。讓她有了軟肋。也有了掣肘。
“你知道嗎?我有時候在想要是我早點認識楊牧達就好了,或者不認識她也好。”
“你愛她嗎?”
“為什麼這麼問?我們之間如果不是愛那是什麼呢?”李想滿臉疑惑地看着蔣聲言,她在懷疑什麼呢?
“我說了,但你可不要生氣。”
“我都躺這兒了,還能怎麼生氣啊?再說你就不會說的委婉點兒嗎?”
“也沒什麼。隻是怕你對楊牧達是荷爾蒙上頭。”
“你這麼一說。我還有點兒真犯糊塗了。那你說愛情不就是荷爾蒙上頭嗎?别的不說,就說你對沈老師難道不是荷爾蒙上頭嗎?”
“是,也不是。”蔣聲言緩緩道來,“在我最初意識到自己愛上她的時候,我是痛苦的。”
“你也知道。我除了是個聾子之外。世俗意義上想得到什麼,基本都得到了。所以當時我就真的産生了巨大的懷疑。”蔣聲言回憶起那段痛苦到極緻的暗戀,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為什麼老天讓我得不到這樣一個人,卻讓她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但是你知道當那種痛苦當時有多痛苦,後來得到之後就有多麼的興奮。”蔣聲言思考了一下,接着講:“但是你說那是荷爾蒙上頭嗎?我覺得不是。那是一種對于優秀的向往和長久的依戀。”
李想看着蔣聲言,她很少看到蔣聲言會如此牽挂一個人:“你知道我喜歡楊牧達什麼嗎?”
“說來聽聽。”
“純粹。那種對生活的純粹熱愛。”
“你的這個要求我能找到100個人來,好嗎?”
“或許你見過100個,但是我隻見過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