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天氣突然下起了雨,雨點噼裡啪啦地砸在河面上,河水慢慢地上漲,氣壓低的讓金馥雪不是很舒服。當然,她希望是天氣的原因,而不是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金馥雪來到蔣聲言家,用指紋開了門,進門喚了一聲:“聲言。”
蔣聲言并沒有應,屋子裡好像也沒有其他人。金馥雪最終在書房找到了蔣聲言,她安靜地坐在地上,看着窗外的大雨滂沱,看上去是那樣的孤獨又無助。
金馥雪敲了敲門,引起了蔣聲言的注意。
“媽,您來了啊,我沒聽見。”蔣聲言邊說着邊起身,來到金馥雪的跟前,勉強扯出一個笑,像往常一樣關心着她:“這會兒雨又下大了,沒澆到您吧?”
金馥雪擡手輕撫蔣聲言的肩膀,自從住院之後這小孩就又瘦了下來,整個人顯得太過單薄:“沒有,登記之後進地庫了。”
“那就好。”
“小忱呢?下着雨還去畫室了?”
“嗯,她說有畫沒畫完,趁着剛才雨小去畫室了。”
“怎麼突然想起來叫我來你家?”
蔣聲言沒回答,轉身到桌邊拿起檢驗報告,遞給金馥雪:“DNA鑒定結果出來了,蔣源跟我爸沒有血緣關系。”
金馥雪隻是看了一眼報告上的結果,“嗯,這個結果會讓你舒服一些嗎?”
“沒有,更多的是疑惑。”
“這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吧?那小子長的不像蔣喆,也不像崔藝蘭,倒是像他那個所謂的舅舅。”
“可是……我長得也不像您,也不像我爸爸。”
沮喪襲擊着蔣聲言的内心,她清楚的記得,沈之忱剛來Y城的時候,就說她長得不像金馥雪。那是不是意味着……
“你現在這樣子,還挺像你爸爸的。你沒發現嗎,你的很多習慣,包括一些思考問題的方式還挺像蔣喆的。”
蔣聲言不得不承認,金馥雪的話很有道理。畢竟流淌在血脈裡的東西,是抹不去的。
“那我爸爸為什麼要養蔣源那麼多年?”
其實對于蔣喆一直養着蔣源的原因,金馥雪可以猜個大概,但這個“大概”要是被蔣聲言知道了,會損害蔣喆在她心中的形象。于是金馥雪編了個借口,裝作無所謂地講:“男人嘛,最要面子,還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誤。”
蔣聲言撇了撇嘴,她原本以為金馥雪會和她站在一邊,但是金馥雪卻一直在說着一些無關痛癢的話。
金馥雪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拍了拍蔣聲言的肩膀,勸道:“聲言,蔣源沒幾天就要高考了,有什麼事情都等成績出來再說。”
蔣聲言皺着眉,不解地問:“為什麼?”
金馥雪就知道蔣聲言會鑽牛角尖,耐着性子解釋:“沒有為什麼。DNA的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就算要捅破窗戶紙,那個人也不應該是你。”
蔣聲言再三鼓起勇氣,問道:“那……我是我爸親生的嗎?”
“你要是實在懷疑,你就去做DNA啊。”
金馥雪有些惱,她知道蔣聲言的心裡真正懷疑的是什麼,但是她賭蔣聲言不敢去觸碰。同樣,她也不想去觸碰。相安無事,不好嗎?
“萬一你真的像你懷疑的那個樣子,你可能就真的沒有繼承人的資格了。貝佳現在的估值你是知道的,那可不是萬八千的事情。”
蔣聲言當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但她真的隻有這一條路嗎,真的就要裝糊塗一輩子嗎?她似乎已經無法思考。
金馥雪見蔣聲言不說話,便卸下了防備,都是凡人罷了。
“媽,徐芮是誰?”
金馥雪一愣,盯着蔣聲言已經充滿淚水的雙眼,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心中的疑惑:“你是怎麼知道她的?”
這一天真的要到了嗎?看來還是年輕人要更勇敢一點。
“您認識她吧?”蔣聲言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則追問着,要真的是痛苦的事情,那就一起來吧。
“一個故人。”金馥雪看了看窗外的雨,情不自禁地呢喃着:“她去世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
“所以……她是誰?”
金馥雪長歎一口氣,穩住了情緒,慢條斯理地說道:“星辭調到省局之前,她們是同事。”
“那您為什麼……”蔣聲言極力抑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為什麼腦震蕩沒有讓她忘記那些痛苦的記憶?
“您為什麼叫我‘芮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