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部受到外傷後,産生退行性遺忘是正常的,不過不礙事,我看聲言恢複的還不錯,生龍活虎的,看樣子也不會耽誤今後的生活,要不然還怎麼運籌帷幄,是不是?”
蔣聲言不想去糾結路星爍究竟是不是在明貶暗褒,隻是站起身,給路星辭倒了一杯水,然後舉起杯,說道:“路醫生還得原諒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路星爍也跟着起身,與蔣聲言碰杯,笑着說:“話别說的那麼嚴重。還是你福大命大,旁人的努力都是外力。”
蔣聲言當然知道路星爍的弦外之音,還沒等開口,就被路星辭搶先一步:“爍爍,你今天就跟我說實話,你是真看上棠溪逸了?”
路星爍一愣,甚至紅了臉,沒想到路星辭會問的如此直白,讓她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好了,我知道答案了。”蔣聲言挺身而出為路星爍解圍。
路星辭明顯不想結束這個話題,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接着問:“所以,現在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路星爍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确定她和棠溪逸是互相喜歡的,隻是總是差了那麼一點。她當然承認那天看到棠溪逸為了孫青衫跑前跑後的樣子有些吃醋,但也欣賞棠溪逸對她的坦誠。總而言之,她們兩個努力了半天,還是在原地。
本來路星辭沒有興趣去摻和年輕人之間的事情,但這回這事兒變相導緻蔣聲言頭破血流,她再不問問,怕是跟金馥雪沒得交代。
“是棠溪逸,還是你,還是孫青衫。”
路星爍穩了穩心神,她看了看坐在一邊,依舊在細嚼慢咽的沈之忱,有點懷疑這是不是沈之忱給她下的圈套。
“沒有,姐,這事兒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這又不能像電視劇演的似的,看上了誰家姑娘就直接搶回家,是不是?”
路星辭搖了搖頭,路星爍的話明顯不能糊弄得了她,“主要是我比較奇怪,在我的印象裡,你和小棠都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啊。”
“您的話沒錯,但我們都不年輕了啊,我想,不論她還是我都不會輕易地開始一段感情。”路星爍頓了頓,故作輕松地講:“其實我有時候看小逸的生活狀态,都覺得她好像沒有理由去打破。”
“行了,人家年輕人之間的事,你就别跟着摻和了,我看你隻是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金馥雪當然知道路星辭這是做戲給自己看,但她就是吃這一套。
路星辭無奈地看着金馥雪,說道:“你知道就知道,不要戳穿我嘛!”
“星爍可是我邀請來的客人,誰讓她下不來台,誰就是讓我下不來台。”
路星辭在心底長舒一口氣,這一關總算是過去了。
“沈老師,你看看你學生,又在家作威作福的。”
沈之忱哭笑不得地拍了拍蔣聲言的手:“咱們還是擺正自己的位置,誰是一家之主你還不清楚嘛?”
金馥雪很滿意沈之忱的表态,連忙說:“看看,看看,還是小忱懂事,不想某人整天就想着怎麼惹我生氣。”
蔣聲言一邊往金馥雪的碗中夾菜,一邊講:“這事兒真是我的錯,是我任性沒顧全大局,惹您生氣。不過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計較了呗!”
“少在這兒跟我耍貧嘴。”
“好嘞!”
蔣聲言又觀察了一下衆人的表情,如釋重負。
“聲言,聽說你種了一片地?”
“啊……趁着還沒去上班,我就把之前的空地種上了。”
“你自己種的?”
“我咋會那個。”蔣聲言報澀,接着講:“找了個朋友的爸媽,幫着雇了幾個人和機器,忙活了将近20天,才算是告一段落。”
“可真厲害。”
“我也覺得我挺厲害的。”蔣聲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雖然還不知最終會種出多少蔬菜水果,但耕種的過程跟下來,蔣聲言确實覺得有許多東西她不懂,她也想花心思弄懂。
金馥雪雖然不能理解蔣聲言的這項重大決定,但又覺得不是什麼壞事,隻是心疼她病剛好就這樣勞累,“你這可黑了不止一個度。”
“我覺得我還挺注意的呢!”蔣聲言笑了笑,接着講:“可能是以前太少曬太陽,才導緻這回淺淺一曬,就便黑了。”
“嗯,我發現你現在非常會自洽。”
蔣聲言認真地看着金馥雪,她一時間想不明白金馥雪到底是在誇她,還是在揶揄她。
“我是覺得我已經非常出色地完成了您對我的期許和安排,小木偶也得有自己休息的時間,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