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逸和路星爍的感情終于有了結果。不過,還是路醫生更主動,兜兜轉轉,兩個人總算是在了一起。
萬事随緣的棠溪逸難得激動了一回,一早就撥通了蔣聲言的電話,語氣中還掩飾不住的興奮。
“聲言,聲言。”
“等一下啊,棠*警*官。”沈之忱沒忍住打了個哈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成了每天為蔣聲言接通第一個電話的人。
“芮芮,芮芮。”沈之忱輕輕推醒蔣聲言,還貼心地為她遞上助聽器:“棠警官電話。”
被強制開機的蔣聲言有些不滿,腦子還有些懵懵地就接過電話:“喂,棠姐姐,啥事啊?這麼早找我。”
棠溪逸看了看時間,語氣中透着輕松。總算是完成了件人生大事。
“不早了,我都上班了。”
“我下周才上班呢。”想起來還要上班,蔣聲言竟然生出些許的惆怅。
“就是跟你和沈老師說一聲,我和星爍在一起了。”
聽着棠溪逸言語之間的笑意,蔣聲言瞬間清醒,看了看沈之忱,愣愣地問:“小忱,我不是在做夢吧?”
沈之忱被逗笑,擡手摸了摸蔣聲言的頭,笑着說:“不是做夢。”
蔣聲言眨了眨眼,把自己拉回現實,還不忘說一句:“恭喜啊,棠姐姐。”
棠溪逸坐在椅子上,向後轉動,仰頭看着窗外的藍天,今天的天氣還真是不錯。
“但是可能讓你失望了,是星爍主動的。”
“哎呦,你這語氣裡還有些得意是怎麼回事?”
“這有什麼可以得意的嗎?再說我們兩個本來就是兩情相悅。”
蔣聲言突然覺得棠溪逸就好像是一顆山竹,其實她的外殼也沒有那麼堅硬。
“哎?嫂子知道嗎?”
提起孫青衫,棠溪逸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會生氣嗎?應該不會吧?
“我還沒告訴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放心吧,我會不小心透露給她的。還有路阿姨。”
“哎?别别别,你這小孩!我工作還是要的啊!”
蔣聲言一愣,她似乎從沒見過棠溪逸有如此激烈的情緒,而且她隻不過是開個玩笑。
“瞧把你吓的,你的事情你自己去解決,我才不會多嘴。”
“改天請你和沈老師吃飯。”
“别,上次喝你一杯咖啡,我進了趟醫院,改天我組局吧。”
“行,那我等你消息。”
蔣聲言挂斷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仰面躺在床上。沈之忱跟着躺下,摟住她,問:“想什麼呢?至于這麼開心嗎?”
“棠警*官許久的心願終于實現,你不為她開心嗎?”
沈之忱湊近吻了吻蔣聲言,回答道:“我當然為她開心,隻不過你表現的有點反常。”
“哪裡反常?”蔣聲言不得不承認熬夜傷害腦子,要不然她怎麼會想不明白沈之忱的話外之音?
“我就是感覺,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你都沒有表現的像現在一樣開心。”
“原來是吃醋了啊。”
蔣聲言翻身把沈之忱壓在身下,“我看看是誰在吃醋?”
“我才沒有。”
蔣聲言知道沈之忱沒有真的跟她生氣,笑嘻嘻地吻在她的唇上,接着講:“其實我可以給你一個解釋,你想聽嗎?”
沈之忱下意識地舔了下唇,依然嘴硬:“說來聽聽,看你的理由能不能讓我不吃醋。”
“如果真的把我人生中經曆的開心排列一個等級,那跟你在一起的那一瞬間,肯定是前三名。但是我又很害怕失去,我怕你隻是一時興起,我怕你會嫌棄我的耳疾,甚至會怕有一天你要回北京,我們就沒辦法繼續在一起。所以我會告訴自己不要太開心,以免以後會哭的很慘,會走不出來,會惶惶不可終日。我總是在一邊開心,一邊抑制自己的情緒。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完美的解釋,或許這有些荒唐。”
蔣聲言很少這樣大段地表達自己的情緒,說完話她甚至有點怕沈之忱覺得她有些啰嗦。
沈之忱認認真真地看着蔣聲言,在她的心裡蔣聲言值得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可是她自己卻不這樣想。沈之忱輕撫蔣聲言的臉,故作輕松地問:
“你為什麼會不敢好好地開心呢?”
蔣聲言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落寞,因為她被毫無征兆地抛棄過,在那之後,她發現她的快樂不再純粹。有時候,蔣聲言會羨慕沈之忱的堅韌和豁達,她明明經曆了那麼多足以讓一個人世界徹底崩塌的事情,但是她依然樂觀地面對生活。
“可能我是個天生的悲觀者吧。”
沈之忱看着蔣聲言,眼中充滿着愛憐。常識告訴她一個人失去某一個感官之後,會變得敏感,但是蔣聲言在抑制她的敏感,她不知道她曾經承擔過多少痛苦,才讓她覺得麻木是一處安全的避風港。
“我不知道是什麼給你的錯覺,但是我跟你保證,我是認認真真地跟你在一起的,而且如果以後我的職業生涯有什麼其他規劃,我也有和你商量的,畢竟兩個人在一起了,就要一起去面對生活,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