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危險地眯起眼睛,蓄勢待發如同随時反撲的狩獵者。
低沉的嗓音掩飾不住興奮的啞意,他放肆地說道:“那你開槍啊——”
上位者驟然間沉下眉眼:“你以為,我不敢嗎?”
“還是說,你在挑戰我對你的忍耐心嗎?這可不是獵物應當有的态度。”
琴酒握住了秋庭夜另一隻沒有握槍的左手手腕,目光炯然。
氣氛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了。
秋庭夜的嘴角勾起更為冷然的笑,食指緩緩按下扳機,就連時間的流轉也變得緩慢起來,似乎有什麼凝滞的阻塞。
卻也阻止不了扳機一按到底。
“砰——”】
形勢瞬間反轉,本以為自己已經賭赢了的人捶胸頓足,格蘭菲迪那明顯是一副反攻的架勢啊!
情人反目,上下颠倒。
這倆人玩角色扮演玩得還真是真心實意啊!言語中的威脅,不屑的反抗、冷然的殺意,全然都是無比真實的模樣。
他們唯一能确定的,那把槍裡肯定是沒有子彈的。
衆人:“......”所以其實還是在喂狗糧給他們吧。
秋庭夜再一次默默記下小本本:偶爾的角色扮演和情趣play能提升愛人之間的感情。
終于瞅到這家夥小本子裡記着什麼的黑澤陣:“......”
【“砰——”
一枚銀色素戒随着綻開的玫瑰花瓣一起落在琴酒的胸膛上。
青年的眉眼柔化了:“怎麼樣?要和我結婚嗎?”
銀發男人的呼吸微窒,卻沒有立刻回答對方的問題,而青年也還在繼續說着:“雖然陣的禮物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過我仍然很喜歡呢!”
琴酒啞聲說道:“那不是禮物。”
秋庭夜微愣,隻見琴酒将手伸入衣兜裡,拿出了一個絲絨的小禮盒。
秋庭夜的眼睛微微睜大了。
絲絨小禮盒裡是另一枚相似的戒指。
這時,琴酒的眸色也柔和下來,說道:“我最開始想說的是,不同意就不給你解開手铐。”
秋庭夜:“......!!!”仿佛錯失了好幾十個億。】
經曆了許多艱難險阻分離後的一對情人都不想再留有遺憾,即使是一個世俗又并不能代表什麼的名義,也迫不及待想要将對方吊死在自己這顆樹上。
但秋庭夜對同位體錯失陣的求婚表示幸災樂禍,他都沒有陣的求婚,同位體憑什麼能有?
憑他玩得更花嗎?
秋庭夜一臉認真地看着黑澤陣:“陣,回去你跟我求婚吧!可以讓栗子當花童!”
黑澤陣:“......你抽什麼瘋?”
秋庭夜親了親他的指尖,可憐巴巴地盯着他。
“......”
圍觀的衆人并未知曉琴酒到底是同意了還是沒有同意秋庭夜的提議,因為熒幕上出現了新的文字。
【故友】
衆人皆是一愣,故友,誰的故友?
【一場宴會上。
......
和安室透說着話的秋庭夜轉過身來,看向會場内部,當他的目光落在同樣看着他的兩個人身上的時候,他愣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安室透注意到了他的異常,同樣也往他目光所在的方向看去。
他看見了一對外國夫妻,兩人臉上的表情有些激動,還摻雜着懷念欣喜的意味。
是認識的?
那對外國夫妻加快了步伐往他們這裡走來,安室透敏銳地注意到,秋庭夜捏着高腳酒杯的手指力道變緊了。
當這對夫妻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金發藍眼的男人用懷念歎息的語調說道:“阿拉斯,我們終于找到你了!”
秋庭夜手上的力道一松,酒杯墜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秋庭夜的瞳孔微縮,聽到阿拉斯這個名字的時候,黑澤陣也是一驚,轉頭看向秋庭夜。
柯南疑惑地說道:“這對夫妻和秋庭先生認識嗎?故友應該是指的他們吧,但為什麼平行世界的秋庭先生反應這麼奇怪?”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也同樣疑惑極了,三人同時将注意力放在秋庭夜的身上,微微一愣,因為他們認識的秋庭夜的反應和平行世界裡的是如出一轍。
【久遠的記憶回溯,他似乎有一瞬間回到了晦暗的戰場上,殘陽似血,屍橫遍野,白骨埋葬在冰涼的泥沙之中,濃郁的血氣在這片戰場中凝聚。
年輕的王被敵軍的刀劍穿透胸膛,散亂的金發染上污泥一般冰冷的紅色,唇角溢出猩紅的血液,沉毅的雙眸卻仍舊不變。
漸漸潰散的力氣讓他明白,他已然走到了生命的終點。
王卻朗聲笑了起來:“丹,我要先走一步了!”
他的目光遙遙看向被禁锢的青年,幹裂的嘴唇幾經開合:“阿拉斯,不要放棄你自己!”
德裡丹滅殺了一個敵人,卻精疲力竭地撐着劍半跪在地上,她看向倒下的王,眼中是慘淡的悲意。
但她仍舊沒有放棄,無論是作為王的騎士,還是王後,都應該堅持到最後一刻!
直至,一柄長槍沒入她的心髒。
她渙散的眸挪向青年所在的方向,輕聲說道:“阿拉斯,不要放棄你自己。”
他們都對他說,不要放棄自己。
德裡丹的眸色柔軟:“故友相逢,不找個地方一起說說話嗎?”
秋庭夜閉了閉眼睛,啞聲說道:“好。”】
......他們看到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