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兔子有關的故事】
當這個奇奇怪怪一點也不符合畫風的标題出現在熒幕上的時候,黑澤陣的心裡驟然出現了極其不好的預感。
其他人也是摸不着頭腦,但這個熒幕中播放的平行世界發生的事情都與秋庭夜和琴酒有關,所以這個視頻應該還是與他們相關的吧?
這個兔子,應該指的是什麼代号?總不可能指的是真的兔子吧?
【孤兒院本身背景并不光明,并沒有那麼好的心讓所有的小孩子都吃飽穿暖,對孩子們之間的争鬥也視而不見。也因此,孤兒院裡的孩子會比生活在普通家庭裡的孩子要早熟得多。
同樣的,在這種情況下生活的孩子,殘忍起來也不會有任何的餘地,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麼是正确與錯誤,也不知道正常的小孩子是怎樣生活的。他們隻知道,要用盡一切方法讓自己活下去,用任何的手段來搶得他們想要的東西。
這些孩子形成了一個個的小團體,個人的力量始終有所缺陷,但一個團體卻是不一樣的。他們沒有經受過系統的訓練,卻也無師自通了結盟的好處。
這或許就是人類從遠古時期便流傳下來藏在基因深處的叢林法則。無論是在這個孤兒院裡,還是在組織裡,都诠釋着這個法則。
這時的黑澤陣也才四歲多,卻也同樣需要早熟地在孤兒院中維持自己的生活,用各種方法讓自己過的更好。
他不是不知道結盟的好處,但銀發的特殊與異類讓他天然受到了歧視。他沒有被任何一個團體接納,因為剛來的時候他才三歲,會是小團體的累贅,而不是有利的存在。】
“可惡!孤兒院應當是給失去親人的孩子們的安身地,讓他們能在陽光下平安地長大,而不是用來養蠱!”
安室透神情凝重,這樣的孤兒院到底有多少?即便現在組織已經沒了,但世界上還有許多的黑色組織,那些組織是不是也把孤兒院當做吸納年齡小好培養忠誠的未來成員的搖籃?!
回去後必定要徹查這些孤兒院了,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孩子再落入這些不好的組織中!
“竟然是琴酒小時候的事情嗎?”貝爾摩德感歎地說道,孤兒院啊,這種背地裡在組織掌控中的孤兒院......
即使是平行世界,但小時候的經曆應該是差不多的,他們世界的格蘭菲迪和琴酒從小就在孤兒院裡認識了,那想來這個平行世界也是一樣?
她産生了一絲好奇,這兩個家夥的幼年期到底是怎樣的。
不過,格蘭菲迪應該隻是披着幼年期的皮而已,琴酒才是真正的幼年期吧。她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來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念頭,不由笑道:“格蘭菲迪,看來你和琴酒之間應該是你老牛吃嫩草啊!”
伏特加默默縮起了自己魁梧的身體,完全不敢将大哥和嫩草這種形容聯系起來。
其餘人皆是一言難盡,老牛吃嫩草,這種話貝爾摩德竟然也敢當着兩個人的面說出來,就不怕之後被格蘭菲迪千裡追殺嗎?
就憑他們現在了解到的格蘭菲迪的實力,要是對方真的認真起來,貝爾摩德怕是根本跑不掉!
秋庭夜:“......那大概是有些人吃不到嫩草所以酸了吧。”
嫩草黑澤陣:“......”沒好氣地狠狠揪了一下老牛的皮,青紫的印子一瞬間就出來了。
“嘶——疼!”委屈巴巴。
“呵。”
【剛來的時候,黑澤陣還嘗試過相信其他孩子和孤兒院裡的員工,但很快他就因為利益而得到背叛,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吃過虧後很快便意識到了在孤兒院裡和在母親身邊是不一樣的,于是他不再相信孤兒院裡的其他人,重複着吃虧——成長的曆程,然後很快便讓人不敢招惹。
但秋庭夜算是一個意外。他和黑澤陣一樣,同樣都是特殊的人。但秋庭夜還要更孤僻一些,通常都隻待在自己的院子裡,很少會出來。
在孤兒院的所有孩子裡,銀發小團子隻能和秋庭夜和平共處,維持着和其他人相比起來良好的關系,雖然他們最開始認識到熟悉,也是一個意外。
但對這時的秋庭夜而言,那隻是一個不值一提的照顧順便哄哄發燒小孩的過程。】
黑澤陣回想起來小時候那家夥折兔子哄發燒得神志不清的他的過程,輕咳了一聲。
“唔,當時發燒的阿陣心心念念想要小兔子的樣子可是很可愛的呢!”不然他當時也不會真的費心費力哄起小孩子了。
“閉嘴。”
【這天,黑澤陣趴在專屬于秋庭夜小院子裡的石桌上,瘦削的手臂支撐着對于小孩子來說不是很圓潤的臉蛋,墨綠的眼睛裡是竭力隐藏卻依舊肉眼可見的低落情緒。
秋庭夜在翻着書,依靠着這些書籍,他在腦子裡漸漸勾勒出這個世界的模樣,卻也表情淡淡的,絲毫沒有想出去孤兒院看一看這個世界的意思。
他是孤僻的,然而闖入他生活裡的銀發小團子是一個意外。
他并不讨厭這個意外,卻也覺得無所謂,對他而言,黑澤陣雖然打架很兇很聰明,但也隻是一個小孩子而已,他對看得順眼的小孩子向來都比較優待。
離他不遠的銀發小團子的嘴抿了起來,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霧,卻倔強地把臉埋進了手臂裡,裝成一副累了想要睡覺的樣子。
轉移了一些注意力出來的秋庭夜有些奇怪:“你怎麼了?”
被欺負了?現在孤兒院裡還有孩子能欺負他嗎?還是說從哪個大人那裡受了委屈?
秋庭夜的腦子裡掠過了一系列的想法,但他沒有要幹涉的意思,隻是随口一問,也沒有期待黑澤陣能回答。
隻見銀發小團子側過臉,露出了一隻正常沒有任何水霧的墨綠色眼睛,他擡起頭來,但身體仍舊是趴着的。
沉默了一會兒後,銀發小團子低落地說道:“媽媽以前在今天都會給我買蛋糕的......”
秋庭夜微微一頓:“今天是你的生日?”
銀發男孩抿唇,默認了。
然而,無論他再怎麼期待,他都等不到媽媽出現給他買生日蛋糕了。因為他很清楚,他的媽媽已經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秋庭夜也知道,黑澤陣的媽媽已經死了,銀發男孩不是在想蛋糕,而是在想他的媽媽。
沒有那個孩子不會想媽媽,更何況黑澤陣的母親是因為保護他而死的。直至目前,母親這個角色在他心底的地位仍舊不低。
“你的媽媽是什麼樣的人?”對于母親這一種角色,秋庭夜是有些好奇的,畢竟他沒有母親。
“媽媽很漂亮,有和我一樣的銀發,會折很多的小動物哄我玩,尤其是小兔子折的最漂亮,媽媽還說等我再長大一點就給我買一隻小兔子來養的......”
距離銀發男孩母親死亡的時間也已經有一年多了,但在他的心裡,母親這一形象卻始終沒有褪色,像是炫耀一般,絮絮叨叨地說着自己記憶裡的媽媽有多好。
說着說着,他就停下了,緊緊抿着嘴,表情倔強,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秋庭夜也想起來了這回事,那個時候的阿陣即使打遍了孤兒院,卻也仍舊是一個會想念母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