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别墅内,供奉着牌位的靈堂之前,哀哀戚戚的哭聲斷斷續續,剛過了十二歲生日不久的少年抱着一隻銀漸層的貓咪,站在父母的靈位前沉默不語。
銀漸層的貓咪是少年的守護天使,此時正用着低沉的嗓音在少年的耳邊說話,就連關心的話語也顯得别扭極了:“别難過。”
若是平常,高冷的守護天使貓貓是不可能這麼乖巧的呆在少年的懷裡的,隻是這時候情況特殊,少年的父母因為一場車禍雙雙去世,留下了偌大的家業給一個十二歲的少年。
可偏偏這家業還有許多豺狼虎豹窺伺。
今日是葬禮的最後一日,想來這些人也已經忍不住自己那醜陋的欲望了。
秋庭夜的掌心摩挲着貓咪柔軟的背毛,輕聲道:“我沒有難過。”
聽見這一聲自語的工藤優作和工藤有希子擔憂地望着靈位前的少年,十二歲的少年新一也擔心地看着他的從小就認識的朋友。
隻是,工藤新一是單純的擔心秋庭夜會傷心難過,而工藤夫婦擔憂地卻不止如此。
因為少年的那些親戚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家夥,這個孩子現在可謂是四面楚歌。
妃英理是負責秋庭夜父母遺囑的負責人之一,待會兒将要宣讀秋庭夜父母早早便立下地遺囑,這些親戚還不知道他們一分錢也得不到。隻是少年還未成年,需要一個監護人。
按照法律的規定,少年的監護人理應由在世的一位親人來承擔這個責任。但妃英理也時常和秋庭夜的父母打交道,很清楚這個孩子所剩下的親人都是一些美好外皮的人渣。
若是讓這些親戚得到了這個孩子的監護權,隻怕會借着監護權将少年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少年始終都望着靈位靜默站着,随着時間的流逝,靈堂上的氣氛也越來越安靜,安靜到就連一根針掉下來也能清楚地聽見。
一個看似彬彬有禮的中年男人站出來,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得意:“英裡律師,是不是應該宣讀我兄長的遺囑了?”
論輩分,這個男人應該算是秋庭夜的叔叔,但秋庭夜一向都當他們不存在,隻有秋庭夜的父親會念着一點血緣之情縱容着他們在财團内坐着閑散的職位,卻拿着高額的分紅,又借着财團之名惹是生非。
妃英理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背對着衆人的秋庭夜輕笑一聲:“英理阿姨,還是盡早宣讀遺囑吧。”
“好。”在好幾個律師的共同見證之下,妃英理宣布了遺囑。
“......綜上,秋庭夫婦的所有動産與不動産,包括财團的股份等等,全部将由兩人的獨生子秋庭夜繼承。”
得意的叔伯嬸姨堂表兄姐們聽着律師用平淡冷靜的語氣宣讀着遺囑,臉上的表情漸漸凝固住了。
“怎麼可能?!”其中一人不可置信地大喊道,“兄長怎麼可能一點遺産也不留給我們!爺爺可是說了财團也有我們的一份的!”
妃英裡冷靜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鏡:“這份遺囑具有完善的法律效力。”
也就直說,他們無法在遺囑上下功夫。
但他們也不都是蠢蛋,很快便想起了監護人的問題,未成年孩子的監護人可以行使對其财産管理的權利。
幾位親戚頓時變了個臉色,和眉善目地誘哄道:“侄兒,你看叔叔一向都對你很好,兄長在世時也對我們很是照顧,就讓叔叔來做你的監護人吧,叔叔一定代兄長好好照顧你!”
“侄兒,姑姑對你一向不薄吧?由姑姑來撫養你,你還有弟弟妹妹可以陪你一起玩!幾個孩子在一起也有伴!”
......
秋庭夜聽得很無趣,這些所謂的親戚在想些什麼,他一眼便看得出來。
他很讨厭這些麻煩,但麻煩遲早都要解決,不然還會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
他的守護天使貓貓又在對他說話了:“需要幫忙嗎?”
秋庭夜的唇角微彎,做出一個口型:“不用。”
他轉過身來面對着用各種不同目光看着他的人,臉上是極其淺淡的微笑:“你們都想要做我的監護人?”
“是啊!侄兒,你一個人怎麼能沒有人照顧呢?你爸媽在天上也肯定不願意你一個人孤零零的!”
他狀似苦惱地找了個地方坐下:“可是,你們有這麼多人,我卻隻有一個,你們又都很關心我的樣子,那我該選擇誰做監護人呢?選擇誰都是對其他叔伯的不公平吧?”
“要不然,各位叔伯們先推選一個人出來吧?”
這話一出,場上的親戚們頓時争鋒相對了起來。
在他們眼裡,秋庭夜不過是個從來沒有接觸過任何财團事務的天真小鬼,等拿到了監護權,這孩子還不是任他們揉搓扁圓?在這個小鬼成年之前他們就能将财團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