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對簡無許來說簡直震耳欲聾,他呆立在原地,一點兒躲閃的反應都做不到。
但槍響過後,劫匪卻瞪大了眼睛——簡無許毫發無損!
邪門了,劫匪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槍,頓覺匪夷所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特麼的是不是在哪個碧池床上睡軟了?連這麼個活靶子都打不中。”他的同伴們盡情嘲笑着他。
劫匪才不信邪,他舉着槍,又打了一槍。
還沉浸在劫後餘生慶幸裡的簡無許又遭受了一次心髒打擊。
但槍聲過後,簡無許依舊直挺挺站在那裡,連片衣角都沒髒。
“Fuck!”劫匪罵了句髒話,在同伴們越發大聲的嘲諷下顯得氣急敗壞。他舉起槍,一連打了四槍!
“砰”“砰”“砰”“砰”!!
子彈碎片飛濺,簡無許立在那裡,連動都沒動過。
這下子劫匪的同伴也看出不對了,他舉起自己手中的槍,試探性地朝簡無許打出一槍。
不出所料,子彈落空了,反而撞到另一邊的桌腿上,打得木屑翻飛。
“不可能!”劫匪高聲叫道,他瞄準了簡無許,把所有子彈都打了出去!
天花闆、木桌、地闆都遭了殃,人們紛紛抱頭趴下。
而站立着、衣着幹淨整潔的簡無許顯得鶴立雞群。
他臉不紅氣不喘,配合上那副高大的身材、英俊的面容以及波瀾不驚的神情(其實是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要擺出什麼表情),整個人顯得十分高深莫測。
是的,在劫匪眼中,這個怎麼打都打不到的男人,很明顯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東明功夫!”人質中忽然有人喊道,雖然聲音不大,但在此時的寂靜中,清清楚楚傳入了衆人的耳朵裡。
“我不信!這是巫術!!”劫匪持槍的手都在顫抖,他們現在,甚至隐隐不敢和簡無許對視了。有信教的,更是在身上畫起了符号。
那個小女孩已經被流着血的母親抱了回去,她緊緊握着脖子上的代表真神的物品,眼含淚水,“神啊,是您嗎?是您在護佑您的信徒嗎?”
“怎麼回事?”他們這裡這麼大的動靜,劫匪頭子自然注意到了。直升機和悍馬已經送來,他們需要馬上轉移,不能再節外生枝。
“老大,他、他是魔鬼……”劫匪甚至不敢指着簡無許,而是微微擡着下巴示意,聲音發虛。
劫匪頭子很快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他盯着簡無許,面罩後的臉色非常凝重:‘運氣好?還是……’
“年輕人,你是魔術師?”劫匪頭子問,“你會變魔術?或者,你和我一樣,也是新時代的幸運兒……”
簡無許不知道劫匪頭子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沉默着,不說話。
劫匪頭子搖了搖頭,突然擡手打了一槍。
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會開槍,他竟然敢對“現在”的簡無許開槍。
在劫匪頭子開槍的一瞬間,他脖子後面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一塊黑色的複雜圖案閃了一下。
劫匪頭子能夠清晰地看到自己射出子彈的軌迹,當看到子彈在即将碰到簡無許眉心,卻突兀地偏移了方向,變成擦着簡無許鬓角而過時,他瞳孔一縮,心裡翻起了驚濤駭浪。
他可以肯定了,眼前這個男人跟他一樣。
他們,是同一種人!
“老大,要不……我們把他放了吧?”一開始指着簡無許要把他當人質的劫匪開口道,他額頭上都是汗水,“這人可能會巫術!”
“沒有巫術!”劫匪頭子開口道,經過變聲器的聲音帶着低沉,此時,他已經對簡無許起了殺意。他深刻地知道,像他們這種人,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劫匪頭子雖然沒聽說過東明國的一句古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但他明白一個道理,既然已經得罪簡無許了,就不能再讓這個東方男人活下去。
劫匪頭子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把刀,架在了簡無許的脖子上,他随意點了人群中某個人,“你,跟我們走!”
加上那個被挾持的白人女生,他們一共帶了三個人質。
“喂,你不是會東方功夫嗎?”後面被點到的是個中年男人,他害怕得抖若篩糠,但還是拼命扭頭,用結結巴巴的東明國語言質問簡無許,“你讓他們放了我!我給你錢,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刀鋒就架在脖子上,簡無許無奈苦笑,他哪裡會什麼東方功夫?他也搞不清楚子彈為什麼打不到他。
得不到簡無許的回應,那男人眼中出現了憤恨,“懦夫!”他呸了簡無許一口。
唾沫濺到地上,簡無許面無表情。
“你不用在意他的話。”白人女生經過他時,低低道:“你是個真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