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裡,她拿着手裡無聊時早已打磨光滑的盲人木棍,盯着空間裡随時可以拿于手中的鋒利匕首,安心了一些,靜靜地聽着冰冷的倒計時結束。
終于,耳邊流轉變化驟然而起……
等反應過來,周周已由稀稀疏疏的雨聲,變為樹葉沙沙的聲音。
此時在另一個世界似乎仍是夜晚,因為沒有太陽的日光,耳邊還有蟲鳴鳥叫之聲,皮膚的感受并不悶熱,但也并不寒涼,溫度剛剛好。
周遭還有蚊蟲飛舞,嗡嗡嗡的,一見活人,便全部圍擁了過來。
沒一會兒便将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咬了數個小包。
那蚊蟲有些毒,眨眼間那些叮咬出來的小包便痛癢起來,她忍住不去抓撓,感覺周圍的野草長勢頗高,略一停頓,便先放下了木棍,縮在了草叢下,拿出了阿杏的粗衣換上。
完了又在雜草堆裡滾了一圈,雙手往地面上按了按,又往臉上抹了抹,才站起,撇去有些忐忑不安的心緒,杵着木棍朝遠處潺潺水聲的地方走去。
這大約是在山林之中,腳下之路凹凸不平。
不,應該說根本沒有路。
四周都是野草陡坡與灌木叢,有些草木枝丫頗有些鋒利,還有些帶着荊棘,一不注意就會被割上一道小口。花黎慢慢的小心摸索,走了将近一個時辰,才走到了方才聽到的水流的地方。
她在水流邊上停駐了半響,聽了聽水流的聲音,又将木棍往水裡戳了戳,感受了一下水流的速度,又使勁往水對面扔了幾顆石子兒。才大約确定,這應該是一條小河,大概十幾米寬。
才慢慢随着河流的邊緣,往河的下遊行去。
她運氣還算好,雖然一來就在山林之中,但這處山林似乎并沒有太過遠于人群。
而非真正的深山老林。
中間也沒遇到什麼豺狼虎豹。
以她的腳程,停停歇歇的,行了大約一日,便察覺到路面漸平,雜草漸少,似乎已經走到了靠近河邊的一條小道上。中間還踢到了半個扔于河邊的破籃子。
她便開始于小道上行走,很快聽到了某個方向升起的犬吠,隻是那聲音還很遠,加上很快便消失,于是便又辨認不清。
好在道路依然傍着河邊,她不用去選擇到底是依然跟着河走還是跟着道路走。
畢竟道路也依然可以一走數十裡不見人煙,也可能走到廢棄的死路,而河是水源,再怎麼也可以走到靠着這條河流生存的人群聚集地。
如村莊之類。
她空間裡的食物撐不了幾日了。她一個瞎子,又沒有狩獵獲取食物的能力,若不快點尋到有人煙的地方,隻怕得直接倒在這半道上。
運氣好碰到過往之人讓其撿走,運氣不好直接死這兒。
同時也想這回系統倒沒将她扔在一個方便點的地方。
不說如上次那樣直接扔在花滿樓的小樓前,至少扔在有人的地方。
然而等花黎走到有房屋的地方,卻是一片空空蕩蕩。
除了屍體與濃郁的血腥,什麼聲音都沒有。
這是一個村子,但很明顯,被屠村了。
殺人的手法并不高超,反而淩亂而血腥,地面的屍體也大多是男人和老人小孩,各個屋中更為淩亂,除了屍體,财物糧食半點也找不到,像是一群盜匪沖進來殺了人。
然後連着女人一起擄劫一空。
于是,花黎也明白了……
這個大概是一個極危險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