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如有人無聲無息地往她眼前撞來,花黎已可以輕易避過。
而她若有心靜下心來,沉進某種氣機裡,便能感應到周圍一切。隻是這時心中不能雜亂,不能多思,不能有太多情緒,否則這種玄妙的感覺就會一揮而散。她如今還不能完全的把握住這種感覺,隻能多加練習,試着進入這種狀态。
偶爾便也能如此刻這樣,不用眼睛,也能感覺到一切的存在,石頭、花草、樹木、蟲子……仿佛自身也融入于天地。
想着,花黎蹲下身,撿起一隻從樹葉下跌下來落進屋中的天牛,伸出手指輕輕摸了摸它的甲殼和胡須,微微的笑了笑,伸手,重新将其放回了窗外的樹枝上。
到此時,便也可準備脫離镖局,轉換路線離開了。
花黎轉身回到房内,取出早已寫好的一張紙條,用了一個巴掌大的盒子壓在了上面。
恰在此時,寇仲也推門走了進來,道:
“我借口小陵走丢,以及引得镖局大半的人都離開去尋找了。剩下三個兩個在大堂,一個在客棧大門。”
花黎:“那我們便離開吧。”
随後,兩人換了衣服,寇仲重新變成了一個半大少年,臉上隻做了些許僞裝,免得被宇文化及的人畫了畫像認出逮到,花黎也換了身普通男裝,成了個更小的瞎子小兒。從院子走出,并不入大堂,便直接出了大門。
可惜摘了帷幕,眼睛這處不能再遮掩,也算留下了一點破綻,好在花黎還另有準備,并不多擔心。
很快,兩人便一前一後的,分别各自單獨出了客棧。
半日後,镖局之人尋遍九江城都找不着走丢的侍女,便悉數回來。
然而一去花黎所在房間,卻見整個屋子都已變得空空如也。
又一看那仲大叔的房間,也無了人,其他地方也找不到。
還沒等他們心中慌亂,覺得生了意外。便見花黎房内的桌上用一個木盒子,壓了兩張紙。
第一張上寫——
【九江城親友知我行蹤,派人來接,小女子與其家奴暫時離去,諸位可等待三日,若三日不歸,可去嶺南等候,若再不至,此趟交易可作結束,諸位便打道回府罷.
因終未到祖地,便付一半尾金奉上,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海涵.】
第二張便是此次交易護送的契約書了,末尾也添了交易更改的話語,并附上一枚手印,以做镖局至嶺南便可交易結束,貨銀兩訖的憑證。
拿起留言和契約書的領隊镖頭兩三眼瞄完上面的字句,便立刻轉而打開了右手的盒子,一打開,便見一條金塊正好端端正正的放置于内。
領隊的镖頭見此,皺眉沉默了半響,似乎在思考着什麼,許久後才收下金子,之後仍然派人出去于九江城繼續搜尋,三日後都終沒有結果後,才繼續啟程,前往嶺南……
花黎特意沒寫要镖局在那裡停駐等候的時間,便是能拖多久拖多久。
她不怕镖局的人直接在這裡就返回,畢竟這麼大的镖局,要維持信用,便不會做這等失諾失職之事。
等他們到了嶺南,自覺等夠了,起碼也要好一段時間後,才會離開。這麼一大塊金子,也足夠他們等個一兩三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