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感動,謝謝芷芷姐。”許怿撒嬌。
好友就是這樣,就算許久不見,依舊會牽挂關心彼此。
俞芷疼惜地捏了下許怿的臉頰。
許怿推了推墨鏡,環視了下酒吧四周,眉頭越來越皺緊。
呃,這大少爺是終于意識到這離離原上譜的風格了嘛。
“啧啧啧...不是我吹牛啊,我發現戴着墨鏡,看這整個屋子别有一番,不愧是我負責親手操刀的。”
嚴珂拍了下腦門,她倆這是報啥不切實際的想法。
行,瞎折騰吧,反正有他哥兜底,再不濟還有她和俞芷呢。
“滾開啦!”一聲怒吼從三人所在的卡座左側傳來。
插科打诨的氣氛戛然而止,三人齊齊轉頭,倒吸一口涼氣。
“嗯…”
一個穿着短袖的男人,腹部插着一把短刃。
“老闆老闆,出事了。”一名服務生慌張地跑了過來。
許怿神色變得凝重,不見嬉皮笑臉,他立馬站起了身。
俞芷和嚴珂緊随其後,急忙奔向受傷的男人所在的卡座,先前圍繞在男人身邊的狐朋狗友此刻都往後退去,場面變得混亂。
“許怿,叫救護車,讓他們報警。”嚴珂語氣冷靜嚴肅。
許怿點了點頭,吩咐下去,并即刻叫來安保協助維護秩序。
“别看了,别看了,今晚老闆請客,抱歉啊,大家夥散了哈。”
說話間,俞芷和嚴珂圍在男人身邊。
望着大片紅色血泊,俞芷身體僵硬在原地,腦海裡記憶紛亂,畫面翻轉,似是又聞到細雨混着汽油的刺鼻味道,臉色霎時慘白如紙。
“你怎麼樣?别亂動。”嚴珂一把拉下男人想拔刀的手,立馬脫下粉色外套,跪在地上幫男人按壓止血。
由于失血過多,男人面色雪白,躺在地上呢喃。
“芷芷姐,你沒事吧?吓到了嗎?”許怿關心地扶住俞芷的肩頭。
肩頭的掌心溫暖,俞芷回神,背後起了一身冷汗,“沒事,大概是太久沒有接觸臨床,有點不适應。”
許怿安撫地摸了下她的冰涼的小手,他清楚俞芷之前是臨床醫生。
俞芷也跟着蹲下,觸目可及皆是鮮血,心中閃過不妙的預感,擡首與嚴珂的視線對上。
兩人心有靈犀,神情皆是不容樂觀的擔憂。
嚴珂沖她搖了搖頭,刀口明顯傷及腹部動脈。
-
警察與120很快就來了現場。
“不一定能挺得過去,”嚴珂拿過許怿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布滿血的雙手,神情不見絲毫嫌棄,豔麗的五官冷靜沉着,“等下可能需要到我們那,我跟局裡聯系下。”
“嚴法醫,勞煩跟我們一起去所裡做個筆錄吧,還有酒吧的這位老闆,酒吧今晚得提前關門。”民警語氣客氣又帶着不容拒絕。
“好,當然,我這位朋友有點不舒服。我先跟我朋友說幾句話,馬上就來。”嚴珂說。
許怿沖民警叔叔點頭配合。
今晚這一出事故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對,沒錯,眼前這位身材嬌小,穿着時髦,戴着金色假發,眼神堅毅雷厲風行救人的女人,職業是法醫。
跟俞芷交代幾句,随後嚴珂跟着民警去一旁配合調查。
“我找人送你。”許怿望着臉色依舊不太好的俞芷,關切道。
雖然這兩年彼此間沒再提及,但芷芷姐非洲旅行遭遇的那場飛來橫禍肯定是留有莫大的陰影。
“不用不用,”俞芷搖着頭拒絕,不想讓兩位摯友擔心,“你們今晚可能要折騰很久,不用擔心我,我打車回去,到家給你們發信息。”
*
從出租車上下來,俞芷就在群裡報了平安到家的消息,大概兩人還在忙着,沒有回。
她腦袋暈沉地靠在電梯的一側,許久沒有這麼放縱了,眼下繃緊的神經悄然放松,遲來的酒勁緩緩爬上太陽穴。
隔壁可終于裝修完了,近些天沒再聽見惹人厭煩的噪音,清淨多了。
她晃了晃腦袋,身子不穩地步出電梯。
“密碼不正确!”機械的電子女音響起。
“咦,奇怪,怎麼打不開?”俞芷眯着眼,再次輸入6位數字。
“密碼不正确!”
“啊?”俞芷不死心地望着密碼按鍵,随後将食指按在指紋識别處。
門...依舊紋絲不動。
反應變得很慢的俞芷,再次将拇指放了上去。
【吧嗒】一聲,門打開了。
“哈...開了。”
俞芷嘴角勾起,擡手拉開門把手,擡眼正好跌進一雙熠熠生光的狐狸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