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開完會後,俞芷根據會議紀要進行複盤,确實準備時間太短導緻措手不及,會議現場表現實非她業務水平,但是将過錯歸因于旁人也有違她性子。
至于為什麼沒有回陸離的信息,她...她也并非故意。
好吧,她承認這件事情的确做不太到公私分明,至少暫時還做不到。
她打算将雜亂無章的思緒整頓井然有序再聯系。
無措地歎了歎氣,俞芷雙手合十暗自祈禱,期盼接下來項目試驗過程中的有關工作的交流不要再與陸離接觸。
話說回來她可能想太多,CEO怎麼會事必躬親地跟進參與所有項目呢?
俞芷放下手機,目光在屋内環視一周,隐約覺得房間内怪怪的,分明過于安靜了些。
“芝麻?”陽台沒有。
“團子?”閑置許久如今已淪落為貓爬架的電鋼琴附近不見。
“閨女?”貓糧自動投食器與洗手間全無。
“艾瑪,遭了。”俞芷行色匆匆風風火火将房間裡裡外外尋了個遍,連沙發底下都也沒放過都沒有發現貓咪的影子,腦海裡警鈴大作。
晚上下班回來還抱在懷裡親個不停,她回想一番,隻有拿快遞時打開過門。
俞芷急忙開門,難道真順着門縫溜出來了。
來到安全樓梯間發現這裡的門是鎖上的,任憑芝麻聰明伶俐也沒道理會擰開門鎖。
她側首望了眼緊閉的電梯門,擡步邁向電梯,觸碰電梯按鈕前一秒的手突然停留在半空。
俞芷鬼使神差地轉過身來到不算熟悉的門口。屏氣凝神擡手按了按門鈴,這段時間不知是她刻意忽略某人的存在,還是男人真的沒有回家,隔壁一直悄然無聲。
按了幾下,屋内沒有傳來絲毫動靜。
想必是家中無人。
懸着不安的心立馬放回了肚子裡,轉瞬間又被貓咪走失如烈火燎燒般的擔憂攫住。
在她即将轉身離去找物業調監控的時候,餘光裡注意門忽然被打開。
冷不防地擡眼直接與一雙冷漠如霜濃墨般的狐狸眼眸對上,恍然間她心髒跳動亂了一拍。
暗黑色的門隻堪堪打開一道狹窄的縫隙,男人的上半身微微探出,目光入炬,緊鎖住她的身影,眉梢稍揚起像是好奇,唇瓣抿緊,顯得态度生疏漠然。
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眉眼傳遞的意思十分清晰明了。
有事?
剛翹起的弧度僵硬在唇角,“不好意思,打擾你,”俞芷輕咬了下舌尖,壓抑喉嚨突然泛起的異樣不适感,柔聲說:“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隻藍貓,有點點胖。”
“大概體型這麼大。”
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番。
陸離眉峰擰起,一抹微不可察的暗光湧入眼底,雲淡風輕吐出“沒有”二字。
一道熟悉因感到愉悅而發出的呼噜聲自門後響起:“(>^ω^<)喵~”
俞芷驚訝眉頭一揚:?
陸離淡定表情未變:。
隻見男人身形向後退了半步,手臂一伸這才打開門。
掩于門後的身軀完全暴露在俞芷的視野内。
一人站在屋内,一人站在屋外,咫尺之遙。
男人身姿挺拔站定如松柏,健壯的手臂間環繞的分明是一隻短毛藍貓,修長如脂玉的手指此刻正輕輕揉着貓的下巴。
而沒良心的芝麻正舒服地眯縫着眼。
“謝...”俞芷出言感謝,伸手就往陸離懷中探去,想抱着貓回家一頓收拾。
哪成想一下撲了個空。
陸離長腿一退,身形向後斜去,輕挑起眉梢,語氣頗為淡定:“光天化日你要搶奪嗎?這是我的貓。”
“友情提醒,入室搶劫可是重罪哦。”男人尾音上揚,如清泉般入耳,似是真的在提醒。
俞芷目瞪口呆:“哈?”
不是,這人怎麼做到睜着眼睛說瞎話的。
懷中的貓貓像是察覺到愚蠢的人類間氛圍不太對勁,瞅了瞅抱着她的男人,又擡頭打量了眼約等于自家鏟屎官大人的俞芷。
下一瞬蹭地自陸離懷中跳下,片刻間健步如飛消失在房間内。
“哎,團子,你個狗...”俞芷心急如焚想也不想直接跟随着沒有絲毫貓德的再次堂而皇之地進男人家裡。
而在她身後的抱着胳臂站定的男人,深邃幽潭的眼眸裡噙着一縷亮光,啞然失笑,随後掩上了房門。
貓咪跳上竄下像滑落的泥鳅溜了俞芷好幾圈,都沒被逮住,俞芷累得喘着粗氣,蹙起眉頭。
貓大爺從櫃子跳落在皮質沙發一角,甚至沖俞芷方向伸了伸懶腰,神氣十足。
一股無名之火自俞芷胸口深處熊熊燃起。
陸離坐在沙發上,沖貓招了招手,聲音低沉溫柔:“咪咪~”
下一秒芝麻聽到呼喚幾個跳躍直接窩在男人膝蓋附近。
此番舉動十分打臉,俞芷胸腔窩着的火氣被燒得更旺。
一聲淺笑自男人喉嚨溢出,他姿态閑散慵懶,漆黑如墨的眸子沾染笑意,紅色唇瓣彎起弧度,氣質肆意,散發着那麼幾分蠱惑勾人味道。
俞芷扯了嘴角,沒好氣,好想一走了之:“陸先生,您可真喜歡開玩笑。”
陸離搖了搖頭,眸光認真:“不,我不喜歡。”
柔和的光線自天花闆落下,沙發一隅的一人一貓,恬靜舒适。
後方長桌上擺放的是她上次送來的花瓶,而花瓶裡已然換上的鈴蘭花。
俞芷心髒瑟縮了下,她舔了舔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