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過野被罵完後,會默默地把賈過達的活幹掉。
後來,随着年齡的增長,賈過野自動承擔了家裡的大部分農活。
他不掙紮了。
賈過野從早幹到晚,比家裡所有人起得早,睡得晚。
他休息的時間很少,經常趕不上家裡吃飯的時間,隻能吃點冷剩飯剩菜。
家裡人都很滿意,沒人管他願不願意,氣氛一片祥和。
......
賈過達記得,那是在賈過野火災出事前夕,全家的和諧日子被打破。
不知道為什麼,一向逆來順受的賈過野那段時間跟中了邪似的,上午幹完活,下午就跑沒影了,他和爹娘都過得苦不堪言。
俗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少了這麼個厲害的勞動力,即使空出來農活分攤到他們身上,也叫散漫大半年的他們有些吃不消。
爹娘天天罵賈過野,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沉默,但無論被罵得有多難聽,他仍然天天下午從繁重的農活裡逃了出去。
賈過達可以感覺到,那段時間的賈過野是不同的。
怎樣的不同他不能用語言清晰地描述出來,簡單來概括,就是賈過野有人氣了。
他不再像以前似的默默當一條拉磨的驢,他挨罵的時候,眼神不再空洞,轉而變成了散漫,是對父母兇狠訓斥的完全不在乎。
……
賈過達不敢動手,但是耍耍嘴皮子還是敢的。
“弟弟,你不會是因為我說你媳婦生氣了吧?”
“哈哈哈。”
他大笑着,緩解尴尬的氣氛。
賈過達裝模作樣地道歉:“那哥哥是有點嘴巴賤,哥哥必須得跟你說一句對不起。”
他轉而一說:“但是,哎,我也确實是沒見過你媳婦幹活嘛。”
張如玉在一旁給自家男人幫腔:“就是啊,小叔子,你大哥可沒什麼惡意,他就是心疼你,你要不開心的話……”
她咯咯地笑着:“那就打他的臉,把你家的小花苞帶出來幫忙幹活呗。”
……
“過野哥。”
幾乎是張如玉的話音剛落,一句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從遠處悠悠地傳來。
賈過野,賈過達,張如玉……所有看兩兄弟熱鬧的人,還有田裡其他正在勞作的人,同時轉頭。
站着的,彎着腰的,蹲着的,坐着的......
四面八方的人都同時看往了同一個方向,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個走來的小姑娘,真的是賈幼蕊嗎?
是他們幻聽了嗎,那麼親熱的叫喚真的來自賈幼蕊嗎?
賈幼蕊不是眼裡根本沒有她男人嗎?
可那走來的人,不正是賈幼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