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被人困在這裡頭,待遇不好也是正常,三更半夜,男女獨處一室,至少他不動她就好。
她适才吃飯時也想得清楚,以她一個武不能打的姑娘如何能夠抵得過這看起來粗頭大塊的男人。
她想要離開這兒,便不能來硬的。
武不行,那她便來文的。
橫豎她是要逃出這裡的,那日的一場悲劇,她橫空消失,也不知道等到消息傳到皇宮以及西戎王庭中,父皇母後會不會焦急得六神無主,會不會影響到兩地的和睦。
若父皇母後得知她在半路失蹤,定然會讓阿理哥哥全權負責在城中張貼她的尋人啟事,以及将她尋回宮廷的任務。
而那張尋人啟事上,找到她的人定然會以賞賜黃金萬兩來刺激那些專找她們這種遺失人的勇士。
想着,姜挽抒複又咬上一口飯,埋怨地看向男人,“壯士,不若你将我送回皇宮,黃金萬兩什麼的都是好說。”
這句話倒是讓周炎氣笑了,他注視着眼前姑娘,想起阿姐曾經和他說過的話,殘忍開口,“想都别想。”
姜挽抒心中嘁嘁,他可真是不知好歹,她在父皇母後心中她值得賞金萬兩,若她是他,說什麼都要将她送回去。
得那黃金萬兩,還怕日後沒媳婦可娶嗎?
但她卻不敢說出這話,畢竟在他沒有松口,她沒有逃出虎口之前,她是萬萬不能惹怒眼前的男人的。
眼前的男人好似被她這嫌棄的模樣整得無語住了,連忙将手離開她的粉唇,嘴上還大咧咧地說着,“嬌氣!”
姜挽抒聽着急忙低下了頭。
日光的沐浴下,姜挽抒的側影迎着光亮,周炎目光下視,姑娘長而密卷的睫毛如鴉羽般純黑而高雅,不時輕輕眨眼,如扇子般扇動了幾下。
周炎細細打量這個身嬌肉貴的小公主,隻能看不能吃的狀态讓他莫名發了聲操。
不等姜挽抒回過神來,他轉頭就往門外走去。
茅屋的大門被風吹得“咯吱”“咯吱”叫,男人大腿正要跨出門前,驟然被姜挽抒嬌俏的語言叫停。
“喂,你去哪?”姜挽抒審視着眼前的破舊茅屋,家徒四壁,不太好意思地叫道。
他不樂意聽她毫無稱呼叫喚他,又擔憂着自己在草原的稱呼對她一個中原人來說拗口,看着她手上從爐中煮出的飯,他低沉的嗓音發出一段方正的中原話,回聲說道,“我叫周炎。”
“你去哪?”姜挽抒見他回頭,急忙問出。
聽聞這話,周炎好似知道這個小公主在怕什麼,得意一笑,“放心,這四周獵戶人家我早已打好招呼,他們都知你是我的女人,不會來招惹你的。”
姜挽抒信不過他未有在她面前對其他獵戶說下的話,聽外頭風聲陣陣,白了臉,續道:“那你晚上可還回來?”
即便眼前男人依舊對她觊觎,但也敵不過外頭那兇神惡煞,至少眼前的男人救了她的命。
哪知這話宛若讓男人抓住調侃她的搞頭,周炎大步跨走于她面前,拿起她已吃得空空的飯碗,另一隻閑着修長的手,捏過她精瘦的下巴,迫得姜挽抒将目光往他注視去看。
周炎挑眉,眼中迸發着光,“怎麼,我離開一會你便是想我?”
姜挽抒被他這無禮的話語逗得臉通紅一片,眉眼羞赧。
他本身就準備夜前回來,睨着女人高貴的模樣,他眸中暗沉。
見着她這副委屈模樣,周炎心下暗罵,不再忍心逗弄,“放心,天黑前我定然回來。”
周炎說出這句話,姜挽抒看着這異域公子模樣,六塊腹肌身材巍峨似草原人的男人,這才安下心來。
姜挽抒再也沒有留他的理由,隻是等到男人複往外走又要關住房門時,周炎是開了口。
他将大門緊閉,聲音從外往裡傳,語氣一度保真。
“挽挽,你可别想着逃走,這深山老林的,要是被什麼人劫了,或者讓野獸吃了可就不好了。”
“還有,你要是有閑心出去走走的話,可以去衣廂處看,你們中原人出門見人講究衣裳齊整,我雖找你做了媳婦,但也不會讓你不自在,我昨日剛向麥古拉吉借了套衣裳,若你要出門,便去那頭看看穿上。”
說罷,他沒等姜挽抒回答就往小廚房走去,徑自準備住一碗面填飽自己的肚子,而後上山打獵,抓隻野豬今夜給那瘦弱的女人補補身子。
要不然,他可不能保證今夜她能走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