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謝之後,姜挽抒很快定位麥古拉吉言語中她認為重要的字眼,結結巴巴疑惑吐出幾字,“卓兢察爾?”
麥古拉吉聽她語氣仿佛不認識這人,面上不可思議,“你不認識卓兢察爾,他可是你的瑪格巴。”
聽着這話,姜挽抒愣了愣在腦中翻譯着,困惑着,“瑪格巴是何解?”
站在一旁的麥古拉吉歎了歎氣似沒有想到姜挽抒原本是中原人,欲哭無淚。
直至後方伸出一隻大掌,拍過她肩膀吓得她轉身,方才得解。
麥古拉吉被驚得心悸拍拍胸脯,蹙着眉頭轉身,“穆沙,你吓到我了!”
姜挽抒艱難地聽着眼前兩人的對話,她們動作欲有些親密,猜測正要問出口,瞬時間,她瞧見那男人就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想起她在此處人生地不熟,姜挽抒下意識後退幾步,卻被男人調笑,“美麗的中原姑娘,别怕,我們都是卓兢察爾的朋友,我叫穆沙。”
說着他将麥古拉吉拉到自己懷中,又道:“她叫麥古拉吉,是我的阿佳。”
這下麥古拉吉才想起她是漢人,自然也是聽不懂他們草原人獨有的話語。
麥古拉吉像個叽叽喳喳的小鳥,眉梢帶上喜意,“瑪格巴便就是你們中原話裡夫君的意思啊,阿佳是夫人。這下你可懂了。”
姜挽抒似懂非懂點點頭,回過神來刹那間漲紅了臉,“卓兢察爾是怎麼介紹我的?”
“卓兢察爾說你是他從山賊手中撿來的阿佳,讓我們好好待你。”穆沙搶着說。
果不其然,她就知道在他那糙氣的言語中根本吐露不出什麼好話,姜挽抒盯凝着眼前目測比周炎矮上半個頭,還比他瘦弱一些的男人,平心氣和道,
“我不是他的阿佳,我隻不過是被他救下的中原女子而已。”
她鎮定澄清,大大方方吐露中原氣節。
哪料這話一出,麥古拉吉瞬間用手捂住了她的唇,不讓她發出聲音。
話要出口前,麥古拉吉還四處瞧盼一會,悄然對她開口,“噓,在卓兢察爾你可千萬别否認你不是他的阿佳,卓兢察爾脾氣暴,要讓他聽了,他不得宰了你。”
穆沙在一旁聽着自家阿佳的話感覺一頭兩個大,他就知道那日卓兢察爾那日在草原中因替一個小孩主持公道,卸了那男人一條腿這事遲早會被人诟病,這不,剛認識卓兢察爾不久的阿佳都已經下意識認為他是一個殘暴的人了。
他将麥古拉吉拉到他身後,風趣道:“阿佳她識人不清,你多包涵着。”
麥古拉吉被他拉着不悅,用草原話叉着手同他道,“哼,你又來!”
姜挽抒站在一側滿頭黑線,努力去聽亦也聽不見幾詞。
隻聽得麥古拉吉說的什麼“卓兢察爾”“否認阿佳”“脾氣爆”“宰了你”這幾個詞。
她覺其中關聯性不大,腦中實在串聯不出一句話來。
僅僅這時,天色已然暗下,而叢林深處之中,她隐約聽見有竹葉窸窣聲傳來。
姜挽抒耳尖,目光瞥過一眼聲音傳來處,看見就要出林的男人手拿一白布帶,不知裡頭裝着什麼,一股肉香味,吓得就要往後倒。
穿着狩獵裝的周炎眼疾手快,千鈞一發之際騰出右手将人穩穩摟抱住方才不使她跌倒于地。
他看着眼前蠢得傻傻的女人,又見她身穿草原服飾襯得她更為瓊姿玉貌的嬌靥,順着下就是一隻白嫩如凝脂般的脖頸,瞪大了眼,沉聲道:“地裡不平,平常注意着。”
周炎身居高位久了,不免訓起人來讓人覺得有着極大的壓迫感,這下麥古拉吉好似更找着證據一般,極力和穆沙證明着她的觀點,“我就說了,卓兢察爾他很兇的。”
周炎耳力不錯,聽過麥古拉吉這話,掃過她一個眼風霎時吓得麥古拉吉不敢說話,隻乖乖待在穆沙身後。
穆沙手牽過麥古拉吉,對周炎尴尬笑着,“察爾,阿佳她口不對心,你别放在心上。”
周炎複又盯過一眼麥古拉吉,吓得她身子又是一顫,用着草原話同他從容道:“穆沙,我同挽挽先回去。”
不明所以的姜挽抒不敵周炎力氣,被男人摟腰抱着強走,自兩人走入茅屋裡處,周炎将屋門關上,目看他同走時不一般的神态,宛若能感覺到什麼,心髒砰砰跳起,在這靜谧的夜色中更顯音量大。
“你、你、你要幹什麼!”即便他留在屋内會給她帶來安全感,可那僅限于在她周圍都是不熟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