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擅自決定,必須得将她的身子養養,這樣柔弱,可容易生病了。
姜挽抒被他這話說的狐疑,疑惑說到,“我身闆哪裡小了?”
在京城貴女之中,她的身姿可是最能體現城中女子富貴的存在,無論樣貌還是身材,都是京中貴女所拼命追求的。
不過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她雖久處深閨,但也知後面這段話包含一些對于女子來說私密話語,不适這時說出。
周炎不太同意她的話語,又是将姜挽抒手捧湯面推了回去。
周炎不樂意再說其他,随口道:“你哪哪都小,就你這樣身姿,在我們草原上可難活的好。”
姜挽抒抱怨着,“我又不是你們草原上的人,你幹嘛要用草原人的标準來看待我。”
這話一出,引起周炎不滿,但下一瞬周炎又好似是想通什麼,捧過姜挽抒手上湯面。
姜挽抒漂亮的眼睛眨眨,以示驚訝,她沒有想到原來周炎是這麼好說話的人,可惜下一刻周炎開口,姜挽抒說話就是亂了章法。
“也是,草原氣候本就不适合你們中原嬌貴女子居住,等到時我們回了草原拜了天神,也可以考慮久居中原的。”
不過這對于他這個在草原上有實職的人來說,一來一回去草原辦事會忙碌許多,但事關姜挽抒的身體,他定是會毫不猶豫選擇後者。
姜挽抒又怎麼不能聽懂周炎再說什麼,無非就是想象日後與她生活,她的以後的世界裡可不想有他,也不想庸人自擾,自己多想。
但眼前男人一副興緻勃勃,又是粗暴性子,她不好說批判的話,她咽下心中話,轉而将語言的中心轉到了“菜籽”二字身上。
她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層層遞進。
姜挽抒佯裝矛盾的神色看向周炎手中那碗她吃剩下的湯面,為了有更加逼真的效果不時眨巴着眼。
她的聲音清脆,端凝着湯面欲棄欲垂涎道:“這湯面實在是太葷了,要是裡頭有素我定然能吃更多。”
說着,姜挽抒揚起頭去看周炎神色,試圖能在他眼中看見淺思,卻在擡頭時,忽略過男人眸中的一抹深邃。
周炎目光如炬轉念盯着她,一雙如墨的雙眉不可察覺地小幅度蹙起,“那挽挽的意思是下一次給你煮湯面時多飯素菜?”
他不理解姜挽抒這話是何意,但下意識認為她這句話所說出的态度與她性格截然不同。
“那是自然,隻是我看屋頭附近并沒種菜,我想你這兩日給我炒素時用的菜應該是在外頭買的,但我口味比較挑,外頭買的菜不如自己種的新鮮,要不然明日你出外頭買些菜籽,我們自己種可好?”
姜挽抒眼瞳碌碌,拼命分析眼前男人的表情。
周炎續問,“那你會種?”
說了這麼久不願留在他身邊的人突然一反常态,說出這樣好似決定要同他好好過日子的話,周炎挑眉。
“我從前在宮中上過學,有聽夫子提過,自然是會,不過我還聽夫子說挑菜籽這個環節可重要了,不僅是要觀顔色、聞氣味,還有許多學問在裡面呢,一年到頭,農民的收成好不好可是與剛入土時選的菜籽關系大呢。”姜挽抒細心的解釋着,期盼這段話能讓她托出最終目的。
衆所周知,草原上的氣候與及環境都不适合種植,所以草原上上少有人會挑選種植物的籽。
周炎他又是何等謹慎的人,當即就大緻清楚了姜挽抒想要做何。
深邃的眼眸往姑娘身上打量,周炎暗下神情。
原來是她這是還想着逃跑呢。
不過有一句話說的好,人在無限接近光明時又再次被黑暗拉入深淵,會更加讓所承受者痛苦的記憶更加深刻。
身為常年在草原中領頭的羊,周炎多多少少也是明白這個道理。
她總是想着逃,宛若這時給她緻命一擊,或許能讓她徹底打消這個念頭。
周炎注視着眼前姑娘,盯着她那被微分輕輕吹起的發梢,微眯着眼,“可挽挽見多識廣,你們宮中夫子也應當提過草原人對農耕這一事陌生吧。”
周炎這隻羊落了圈套,不禁讓姜挽抒暗自竊喜,但為不露出破綻,姜挽抒還是裝着思考的模樣,撓撓頭,突然一拳拍在掌上,猶如恍然大悟。
“莫不如你帶着我去,這樣定然能挑選到好的菜籽。”說着,姜挽抒又是悄悄看向男人。
姑娘神色豐富的表情逗笑了周炎,果不其然,他确實猜的不錯,這隻兔子最終還是想要跳牆。
他好整以暇,順着她的話再答,“那挽挽想要何時去?”
事情應允的實在順利,卻又讓姜挽抒迫不及待想要觀察逃跑地形的急切掩蓋,她未有再多開口,直接就道:“要不然明天可好,正好可以湊個大早。”
“自然可以。”
周炎應下,看姜挽抒笑意盈盈。
她的眼角微微彎起,勾了勾唇,那一抹笑容像是冬日裡的一抹暖陽,讓人不禁感受歡愉。
周炎心下愉悅,眼眸微眯,瞧着眼前這朵嬌花,好心情的想,原來這朵嬌花笑時是這樣引人,櫻桃小嘴、柳葉秀眉,一颦一笑都是生動,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如此的歡,宛若以後也能這樣,他倒是覺得不錯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