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問她,怕她大早起來沒事可做,在他們這種眼裡有活的人眼中,起大早無事可做,可是會無聊得荒。
不過姜挽抒要不願他也不會強求,她既不願,那讓她做其他或者就在那出看着他也是好的。
姜挽抒一邊想着今日計劃落空失落,一邊想着一大早起來總不能因為這事不成而擾得今天一日不虞,憶起堂上夫子上課時曾繪聲繪色對她們講過農耕生活又是好奇起,想要嘗試一番,糾結着。
周炎常猜人心,因此也順着學了許多識人看物技巧,他見姑娘那雙蓮足點地,朝他這處擺,便瞬間明了姜挽抒的心意。
周炎再次勺過一點水澆入土,擡頭說道,“挽挽,想嘗試就來,别在那兒等着,等你想清楚太陽都要下山了。”
清朗的聲音入耳,刹那間治好的姜挽抒的糾結,她飛快地走到周炎面前,兩水清瞳種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手上動作主動。
很是娴熟那樣接過周炎手中澆菜籽的勺子,勺過一勺清水一點一點細心往土中倒去。
周炎目光中流露贊歎和驕傲之色,“挽挽你倒是上手的快。”
他沒有想到,她一從未下地耕作過的人兒對這些東西也是這樣上手快速。
姜挽抒對此言語也是淡淡,“我曾聽夫子講過,也算是懂一些。”
周炎順手又是将桶往前提,好方便下一次澆水的位置。
他将水放下,不過僅僅一會他就是把目光放到了别處,複又見姜挽抒好似還想着繼續幹活的模樣,他沒過多久就搶過一隻激動似在報喜百靈鳥兒手上的一勺子,在姜挽抒瞠目結舌下繼續動作起來。
“行了,這裡地潤,泥土容易沾染上裙,你嘗試一下就好,可别在這裡待太久了。”
不因其他,就因他看人的目光從來無關于一個人能否快速上手農活,他周炎認定的人,是讓她享福的,而不是受罪。
說着,周炎下意識拍打了一會姑娘已然沾上泥土的衣裳。
濕潤土地上的泥土讓姜挽抒的裙裾沾滿了泥土,姜挽抒有些不樂意她剛上頭的快樂下一刻就被男人截斷,面對周炎的話不吭聲,踩着一地泥土,朝栅欄側處圍欄趨步走去。
被緊緊圍起的圍欄之中,她低頭瞧禽類吃東西。
瞧着這情景,姜挽抒不可否認,周炎這人實在是勤奮,“你這是多早就起了?”
姜挽抒不禁凝了眉。
這麼一大清晨起來到這時,不僅能在那還涼着的屋中算好時間為她清晨起時擺放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面,還能在她的偷閑裡頭搞定所有的一切。
等到她起時,這屋中四處幾乎是不需她再去打理。
這人得是多早起來幹活才能趕在這個時候幾乎完成啊?
“卯時就起了。”周炎順口答。
“這麼早?!”姜挽抒有些驚訝,哦圓了嘴,
周炎掃過一眼姜挽抒眼中詫異,唇角勾起一絲微笑,“晚起,那可是小懶豬才愛的,我才不是。”
這話突然讓姜挽抒無地自容,周炎好似就是在對着她說,說她和豬一樣睡到晚。
其實不然,周炎是在調笑她,隻不過姜挽抒她忽略了他說話的語氣,誤認為而已。
想着,姜挽抒突然伸手大力一拍腦門,嘴裡振振有詞。
你可真糊塗啊姜挽抒,你堂堂一大國公主,被這男人禁在此處,不能回宮,現下見他好似真心又本就不必為她這樣做的舉動竟是覺得自己虧欠他了,認為他一個人做了她們兩個人該做的活兒,可明明,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接着,姜挽抒望着周炎那幅辛勤模樣,又是有些虛心選擇了閉嘴。
畢竟那日要是他沒有救她那她真的可能就是命喪當場了,可他救了她卻一昧要她強留在他的身邊也是有錯。
隻不過那錯處比上那日不僅要她性命還要她身子的山賊來說稍微小了一些。
可這并不代表她被大水沖昏了頭腦,失去了判斷力。
“你才是豬!”
姜挽抒語氣不太好地反駁着他的話,拿起昨日欄下多餘出來的一支長條細棍逗弄着裡頭雞鴨。
清晨的日光随着時間往下沉,姜挽抒沒玩這麼一會兒膩了,擡腳往屋中裡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