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于蟲蔓部落,姜挽抒更傾向于選擇待在周炎身邊。
畢竟蟲蔓部落的人是真的狠,她這次奉旨和親半途出事,也都是這部落搞的鬼,見過真正的惡魔,還怕相較起來沒那樣兇猛的孤狼嗎?
要是她當真在逃跑之中不慎被蟲蔓部落的人抓住,内心中,她其實還是期盼被救的,哪怕救她的人還是周炎。
她迎着周炎的目光,滿懷期待。
周炎捕捉到她眸中的神情,意識到她想要怎麼樣的答案,不察嘴角有弧度彎出。
他驕傲地挑起眉毛,正要脫出他定會将她救出,把抓她的人抽筋拔骨這話後,又是極快地收住。
這姑娘,别看她做什麼膽子都小地像一隻鳥,但心中是十分有成算的。
要是她還想着逃跑,他這刻得挫挫她的銳氣了。
把話說得絕情一些,讓她不過逃離過他的身邊。
他一把将大掌抵在姜挽抒肩頭,男人力量大得讓姑娘整個肩膀受了壓力往下聳動,
他裝地好似真的一樣,認真而嚴肅對待着姜挽抒,“你要是讓我知道你是為了逃離我而被他們抓到,我不但不會救你,也許還會等着别人将你娶了,再同你一起續前緣呢。”
姜挽抒杏眸微微濕潤,揚頭凝視眼前男人,“你是什麼意思?”
說着,姜挽抒好似明白了什麼,身子又是不受控制的一抖,面色白了瞬。
“你難不成還要把你們草原上的一套搬到我身上來?!”
那就是共妻。
打蛇七寸,他亦抓住了她的弱點。
姜挽抒憋着氣兒,等待周炎的答複。
男人欣賞地點點頭,察覺到她身上懼意,把放在她肩頭的大掌往下挪移,一把強有力地将姑娘摟入自己懷抱中。
“挽挽,你也想得太美好,到那時,你覺得你還會有這樣寶貴的價值嗎,不過是人人可欺這個狀态而已,想着逃跑又吃裡扒外的白眼狼,我可是懶得細養。”
他好似安慰将人抱入懷中,可他動作卻是粗魯,說出的話也如十二月寒雪砸穿了冰,被迫跌入無底冰洞那樣冷。
姜挽抒喉嚨發緊,宛若被重物咽着一般,讓她再也說不出聲。
這男人,說話不算數!
男人的力氣大,在姜挽抒未開口的停留下輕易将人摟起。
他一手分開姜挽抒撐在她腹前的雙膝,使之圍在他勁廋的腰身上,
一旦心思不在教學之上,周炎就是又對這個軟趴趴被他抱起的姑娘姜挽抒起了非非,可惜姜挽抒一點兒也不配合,在他掰開她膝蓋的動作中趁着他不重要掙紮跳下地,在周炎的注視下落荒而逃。
而周炎也随她而去,獨自賣弄着還掉在地上的弓箭。
他彎腰拿起,仔細練習着。
而這樣的場面一直維持到了今夜周炎洗米做飯時。
待到他端飯上桌的時候,周炎得見姜挽抒安份地坐在圓椅上,
因着今日的親吻,她尴尬又略顯生氣地接過他遞去的碗,神色恨恨。
這男人,不僅待她喜怒無常,還狠心地很,她這下徹底不指望逃跑時被蟲蔓部落的人抓後這個作為唯一一個有能力救下她的男人出現了。
他今午的回答已經讓她完全地不期待了,甚至破罐破摔。
周炎打量着她多變的情緒,坐下往姜挽抒的碗中添了昨日養在圍欄中的雞肉,眼球轉過一圈,“明日我就去穆沙屋中借上一個屏風擋在這木床前。”
姜挽抒脾氣來的快氣也去的快,
她神色不明,狐疑着,“為什麼?”
“後日起會有陸陸續續的草原上人來這屋裡頭談事,注重一下隐私也還是要的。”
“那我怎麼辦?”她與他之間的關系在她眼裡可是算得上見不得人的,要是被他們那一群人看見她的樣子,她不得羞愧死。
好在周炎早就為她打算了好,“知你臉皮薄,明日穆沙就回來了,你要是在屋中見着草原人來覺得羞,就去穆沙屋中待着。”
穆沙是自己人,周炎從來都是相信他的,更不論那個和大醋壇一樣的女人也在哪兒,他也更加不必要去關心那種男女獨處的問題。
姜挽抒側首看過周炎一眼,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其實就算她不同意亦也改變不了任何,他這句話對她來說不過是通知。
姜挽抒低頭夾菜入嘴,櫻桃小嘴咬動青菜,姑娘其細長脖頸線條漂亮而美麗。
一頓飯的時辰讓時間漸漸流逝過去,木桌上剩餘的飯菜被周炎收拾起,外頭的亮色如今早已暗下,姜挽抒獨在周炎已拾撿好幹淨的木桌上頭手托其下巴,百無聊賴般側看蠟燭燭火閃閃。
這幾天的日子總是讓她覺得過得快,以至于她因羞愧在其他草原人面前出現,待在麥古拉吉屋中不過短短幾日兩人幾乎都已熟識。
現下,兩個風格迥異卻又饒顯漂亮的姑娘正是坐在了木桌上把玩着周炎昨日在街市上淘來的五子棋。
煥發新光的桌上,姜挽抒一手執白旗,直接堵住了麥古拉吉快要雙線連成的五子。
她的指節細長而分明,在麥古拉吉下一步的定棋後,放下一子收過一黑棋入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