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撚起錦被血迹側的一角,擺在姜挽抒面前,神色大驚,“你和卓兢察爾昨夜幹的這麼猛?”
說着,麥古拉吉眉頭開始緊皺,“你知不知道女子除了初夜見紅是正常,日後房事要還是被男人折騰得這樣是會傷自己的身體的!”
麥古拉吉聲音都提高一檔,她憂她害羞。
“這事你說不出口,我便去幫你說,你這樣長期以往地縱容卓兢察爾,是不要自己的身體嗎?”
她神情嚴肅,馬上就要轉身找周炎理論,霎時之間,被姜挽抒拉住袖角,
“是、是我脖子受了傷不小心把血稱到錦被上的。”
她是絕對不能讓麥古拉吉到周炎面前去控訴這樣羞怯的事情,他會笑她的。
她臉上帶着绯色,感覺到熱氣從臉上湧出。
得知真相的麥古拉吉愣了愣,瞧見她脖頸上的一道痕尴尬起,撓着頭,連話都說得不利索,“我、是我想錯了。”
姑娘家的友誼就是這麼奇怪,即便兩人認識不久,亦也願為對方與他人争辯。
姜挽抒對着麥古拉吉笑笑,“你也是為我好,我不怪你。”
這下,麥古拉吉這才放心。
不過,現在她的目光凝視在了姑娘脖頸受傷之處,問出了一個讓姜挽抒難以回答的問題,“不過,你們究竟是幹了什麼,能弄到你脖子受傷?”
這下,姜挽抒倒是無語起來,她墨色的雙眸躲閃,“沒事,真的是不小心蹭到而已。”
姜挽抒睨着麥古拉吉滿臉不信的樣子,趕緊轉移話題,“麥姑娘,你來我這兒這麼早是找我有事嗎?”
說着,麥古拉吉恍然大悟,這才想起穆沙交給她的任務。
“今日我和穆沙就要出草原一趟,卓兢察爾讓我們問問你還缺着什麼東西,托我們帶回來。
出草原?!
頃刻間,姜挽抒睜大了眼,她激動地拉着麥古拉吉的袖子道,“我可以和你們一起出去嗎?”
可惜,麥古拉吉的舉動讓她瞬間頹喪下去。
她搖頭,“不能,卓兢察爾知道他是不會同意的。”
姜挽抒聾拉着耳朵,聲音弱弱,“那我沒什麼要買的了。”
麥古拉吉掃過這帳子一處,表示不信,“怎麼可能,你這兒連姑娘家梳妝的鏡台都沒有,你怎麼會沒什麼要買的?”
麥古拉吉吃驚地瞧着她,姜挽抒思考着。
這話是周炎讓麥古拉吉他們問的,她要是真的什麼都不托他們去買,到最後周炎會不會覺得她一點女子家的東西都不需要,從而懷疑她不安分?
麥古拉吉回答,“從前我和穆沙就約定過,一年會去中原的上京住十多日去感受中原氛圍的。”
姜挽抒好似聽到什麼妙美的仙音一樣,眼眸亮了又亮。
她想起上京一家專由女子開設的首飾店,那裡頭所買的東西都是為在外漂泊江湖女俠設計的首飾,簪子尖銳,耳飾裡帶毒藥,無論任何飾品都有其行走江湖保護自己的功能,
借着他們去上京給她搬救兵這是是不靠譜,但讓他們給她買逃跑時萬一遇到風險能保護自己的貼身首飾倒是不難。
她小心翼翼吐露着,生怕麥古拉吉察覺。
姜挽抒閃爍其詞,“上京繁華地段之處,有一家名為‘春熙鋪’的首飾店,還煩請麥姑娘替我挑兩簪子和項鍊回來可好?”
麥古拉吉正想問要何款式,下一秒穆啥卻站在簾外喊道,“有沒有這麼快好,馬兒已經拉出來了!”
麥古拉吉聽了連忙去回,“好,馬上。”
姜挽抒嘴角揚起,明媚如春風,“麥姑娘趕緊去吧,時間可不等人。我這簪子和項鍊隻要能入得麥姑娘的眼,何款式都行。”
麥古拉吉着急趕上,連忙點頭,“那我先走,這段時日挽挽可得保重。”
姜挽抒笑瞧眼前人,蹦蹦跳跳朝外去跑,眉若遠山。
日子過了一日又是一日,等到十月真正來臨,嚴寒的草原上下了一場冬雪。
雪花淅簌簌往原野中下,滿地枯黃化為白雪,遠遠瞧去,似那織揉得當、精貴名揚的西域白毯那般。
這一日,姜挽抒罕見穿起周炎為她親手所織的軟靴,換上一套蘇繡月華裙衫,窈窕細腰生姿,外披上一件淡黃大氅,其邊形繡金絲祥雲圖案,瞧去來富麗堂皇至極。
姜挽抒捏過腰下裙身一角,笑盈盈好脾氣地瞥過一眼窗外景色,暗道不錯。
這幾日就會是麥古拉吉回草原上的日子,如無意外,再過幾日,她就有機會回宮。
她擡起腳往外去走,路過帳前,提手拉簾走出帳子,
迎面吹來冬日寒風,在姜挽抒的好心情下,她竟覺其溫和如那溫水,最能動人心懷。
她昂首挺胸、端視前方,又是瞥見馬廄之外,男人身軀高大,正在馬廄前喂其馬。
對于周炎,她向來禀着愛答不理的性子,瞧他這樣,也未有上前去打招呼。
她轉身就要往另一處走去,沒承想下一秒就被後頭喂完馬的男人去叫。
“挽挽要去哪兒?”周炎他放下草食,低頭詢問。
姑娘背對着他,但見其身姿修長,周炎也忍不得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