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和他再多說那麼幾句對她來說毫無影響的話,至于他能否在登上可汗位置之後要殺阿弟的途中得償所願,那就得看她的手段了。
這一日的大早,周炎瞧姜挽抒今日早起的稀奇。
上去一問,原來是姜挽抒要親手把昨日從園林中栽下的臘梅做成糕點送給麥古拉吉去吃。
他擡手拿起一梅花糕,沒經過姜挽抒的同意就往嘴上送去。
梅花糕味香醇厚,入口便能嘗一頓馨香。
等到姜挽抒發覺是,他已然将桌上大半的梅花糕吞入腹中。
姜挽抒慌忙跑來,一手攬過那還剩下小半的梅花糕點,護崽子似的不讓他再去拿。
她神色嚴肅而帶着愠怒盯着眼前的男人,“我給麥姑娘做的梅花糕都要給你吃完了。”
“那你日後做糕點前可要準備我的份,要不然我可直接把你做的糕點吃完了。”
周炎悻悻停手,不覺姜挽抒不悅,反倒心情十分好。
不因什麼,就因今日是他們約定時日之期的日子。
瞧見姑娘明眸皓齒,婀娜多姿的體态,周炎不由又想到某個地方去。
天可憐見,這十日他可是等了太久,他正值壯年,重欲也是常見,眼前這香噴噴的人兒,又是倔強性子,平日在床上也是不讓他對其動手動腳,他可是憋了許久。
可此時還沉浸在男人将她做給麥古拉吉糕點吃掉大半的氛圍下,姜挽抒半分沒有察覺到男人眼中意圖,徑直走到小廚房的另一地方,從木籃裡拿起其餘的梅花糕再次往上擺去。
等到周炎發覺這一盤梅花糕又整整齊齊放在他眼前,如恍然大悟。
他貼上去,一隻大手摸上姜挽抒墨發,自上而下。
姑娘墨發順滑,手感極好。
他哼了一聲,低頭睨面前姑娘,語氣輕快,“挽挽其實也是給我準備了一份是不是?”
姜挽抒那墨色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慌亂,完完整整被男察覺。
“沒、沒有,你給我一邊兒去!”姜挽抒掙紮,拿着一盤梅花糕大步往麥古拉吉所住的帳子處走,隻留下周炎一人獨在這處,朗聲大笑。
他就知道,姜挽抒不是個小沒良心的,他前幾日又一次救了她,足夠當得上這樣獎賞。
隻不過一想到後日就要出門去兌現昨日對三王子的承諾,姜挽抒可能會循着這個機會再次逃跑,神情又一次的平靜下來。
而姜挽抒這頭,則是紅了臉,被周炎挑對事心下别扭,暗自罵道。
早知道她就不給周炎去準備這梅花糕,反正是不是給他做他到頭來還是會嘗上一口,
她就不應該因着感激周炎那日救她而自作主張,反而現在徒讓人調笑。
不久過後,夜幕再次降臨,姜挽抒在麥古拉吉那處待了許久才提步回帳。
姜挽抒擡手入帳,偌大的帳子因着周炎的吩咐讓麥古拉吉買回的東西填滿了帳子。
而裡頭添上了女子家要用的梳妝台以及銅鏡和許多中原服飾,周炎所吩咐麥古拉吉買回來的東西多是與她有關。
姜挽抒瞧這這名貴而又即将要浪費的東西,不由歎一口氣。
她的逃跑計劃就在這幾日了。
萬事俱備,隻欠周炎離去這一陣東風了。
入了帳子,姜挽抒沒見着男人的身影,以為他又在外頭忙活要到深夜攤手坐到了木椅之上。
後又見木椅盤有一大桶溫水,所裝的桶是她用來沐浴的木桶,
姜挽抒擡頭凝視着窗子外夜色,也是晚了,猜想玉露應該是休息去了。
玉露這個婢女做得十分稱職,她早有說過在她身邊她不需去動這樣搬水提桶的重活,可她到底為她着想,在周炎又一次夜晚還未回來前任下了這個重活。
姜挽抒瞧着這冒着氣的水,挲磨脫下身上衣物,赤着身子入了浴桶。
桶内水溫過高,又因外界溫度過涼,為避免受涼,姜挽抒選擇了将身子窩在浴桶之中。
橫豎天氣寒冷,不過多久這水溫就會冷去,她這樣起身,要是一時不幸受了涼豈不是得不償失?
很快,姜挽抒的肌膚在熱氣的蒸騰紅了起,她一手放出水面試圖讓身體降下一些溫度,不察後頭竟出一身低啞沉音,吓得她猛然又将手往水裡放去。
“挽挽身子可是燙熱了。”周炎徑自笑出,手提一桶冷水往姜挽抒那處走去。
女人的背影自浴桶而上就這麼一覽無餘地呈現在男人面前,她那頭順秀的墨發被一簪子挽起,墨發下的皮膚瞧起白裡透紅。
他方才沒待在帳中,原是他給她準備沐浴的水摸起很熱,又一次去打水要把水沖溫,沒想這朵嬌花倒是頭鐵的硬,見水也不知用手試試溫,就這樣入了水中沐浴。
男人身上的溫度總會比女人熱得多,于是在周炎觀念裡十分熱的水兒到了姜挽抒這兒雖也稱得上熱,但也隻是熱了那麼一些。
她想,隻要再等上一炷香的時間,她也許就不會覺得熱了,那溫度是剛剛好的。
可惜,男人這一猝不及防,吓得她是手停在半空之中又掉落水裡,濺起了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