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炎的動作實在焦急,在他正要抽開姜挽抒胸前系帶時,指腹不小心沾上一滴濕哒哒的水迹。
“哭了?”周炎随着水迹的位置看去,恍然間瞧見姜挽抒那雙紅腫地如小兔的眼眸,可憐兮兮地落着淚。
姜挽抒對此沒有說過一句話。
周炎驟然間停下手上的動作,緊盯着眼前姑娘,不悅皺眉,“不過是夫妻間的親密而已,你又搞哪出?”
他還沒有怪她和周述安糾纏不清,無理難剪斷呢。
可實在是看不過姜挽抒這可憐模樣,指腹往姑娘眼眶下靠近,點到肌膚時,手上力道驟然放輕,“你哭什麼?”
周炎的指腹帶着薄薄繭子,摸在姜挽抒的臉上很是讓人癢。
情緒擺在上頭的姜挽抒沒有感覺,反而不知為何委屈得直抽抽,她不再樂意将臉面對周炎,側過頭去。
周炎瞧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就算要和他鬧别扭也别學那冷情人的模樣,對他實行冷暴力。
周炎是認可習慣會成自然的這個道理,要是日後她與他鬧别扭,就一直這樣對他,又不溝通,哪她們日後還能不能一起過下去。
一想到以後的日子都沒有姜挽抒,周炎臉色不禁變得更加黑沉。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這事發生。
他低眸擡手,右掌控制力道,直接控住姜挽抒的兩腮,讓她面對着他,“有事就說,别養成什麼都憋在心底的壞毛病,我又不會吃了你。”
而後,又不知為何他收斂脾性,聲音低沉而冷靜,“不就是這麼一件事情嗎,以後我不問就是了。”
其實,他也不敢知道姜挽抒口中的那個答案,總怕她脫出的答案不是他所想。
要真不是他所想,他會瘋的。
他會把自己艱難困住自己的暴力因着放出,毫不遲疑地将姜挽抒再一次抓回草原去。
他自然是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這一道理,姜挽抒的身份在中原這頭這麼尊貴,而他單槍匹馬站在她的身邊,也恐等她恢複公主身份到頭一耙來給他個回馬槍的。
畢竟在姜挽抒的眼中他不是她真正的瑪格巴,他願意陪她這一層,不過是想着她認親過後能開心,他能更加名正言順的站在她身邊而已。
來時他并不知她心中是有心上人,覺得隻要她的心還是沒有裝人他就有機會,可偏偏,她是有心上人的。
他明白姜挽抒有一顆赤子之心,為了愛情定然不會向他屈服的。
他不覺,眉眼暗下。
姜挽抒被迫注視着眼前的男人,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今夜周炎對待她的方式不像她想象中殘忍的模樣,她的眉心微微動了動,而後,眼底冒起了一層火焰。
他說得對,她就是一個吃軟不吃硬,人。
如今周炎這個動作在外人看來是粗暴的,但在她的感受中卻是輕柔。
因為她沒有感覺到她腮上的力道。
她今夜滿腹的委屈瞧着周炎不知為何突然爆發出來,在男人奇異的目光下,她第一次主動抱上男人健碩的腰身。
刹那之間,周炎瞪大眼眸。
“我不會,過去的都是過去,我和他都得向前看。”
“轟隆”一聲,周炎感覺他的腦袋如被煙花炸過一般。
她呈現出一副急需要安全感的模樣,大腿往上蜷縮着。
滾燙的眼淚落在男人胸前,周炎如被刀刮一般。
他簡直讨厭死她的眼淚了,讓他不自覺心頭發痛。
他從在姜挽抒回答他問題極緻的歡愉下回過神,欲要将手穿過姜挽抒的右腰,下一刻,就被姜挽抒悶悶的聲音打斷,“周炎,你别亂動,讓我抱抱。”
她主動湊上去這事從未做過,而周炎又是一個得寸進尺的人,她以為,他在想什麼爛七八糟的心思。
聽着這話,周炎揚唇笑着,續而将手迅速穿過她的右腰,回摟着懷中姑娘。
“挽挽,你的心思亂了。”他的語氣清朗而傲,面上的神情眉飛色舞,“我可不是一個隻會沉浸在男女動情之事的人。”
要不然,那狗屁的十日之約,他也不會應下,他更想要地是姜挽抒的心。
意識到懷中姑娘更大的哭聲,周炎輕拍着姜挽抒的後背,如哄小孩一樣,“你哭,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等會哭完再和我說,我給你解決。”
心上人落淚,受了委屈,他身為她的瑪格巴,應當分擔。
等她哭完,他就去将周述安打一頓,安慰她的委屈。
他還是輕拍着姜挽抒後背,手上動作輕盈。
這話一下,不知為何,姜挽抒當真感覺自己的心亂了。
在這夜色之下,撲通撲通跳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