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應钺聽到這話,回過頭來一臉的嫌棄:“柳玉娘,你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動不動就哭爹喊娘的,也不嫌丢人。趕緊起來!”
雲時安賞了他一個白眼,懶得跟他廢話。她要節省體力,呆會兒說不得還有一場惡鬥。
“他娘的,青州真是個破地方!真比不上咱們範州。這才三月初,怎麼就這麼熱!”應钺抱怨,就停下來這麼一會兒,他額頭上全是汗水。
“滴答!”一滴水滴到他額頭上。
“媽的,這鬼天氣——”他擡頭望天,嘴裡的話還沒說完,眼角餘光就看到上面有個東西飛快地向他飛過來。
“什麼人?”好在他反應快,揚手就是一刀。一條蛇被從中截成兩段,掉落入草叢中。血從半空中濺起,滴到一旁雲時安的袖口上。
他仰頭一看,好家夥,樹上還有兩條蛇正在沖他吐信子。
“有蛇!”應钺立刻示警。
與此同時,“沙沙沙”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蛇,這邊好多蛇!”左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慌亂。
“這些蛇有毒。”雲時安提醒。不過他們三個的注意力都在蛇身上,沒人注意到語氣裡的幸災樂禍。
“他娘的,這裡是蛇窩嗎?”應钺舉刀唰唰唰一頓亂劈,好幾條蛇被他斬于刀下。
同類的血刺激了更多的蛇。沙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密集,更多的蛇從各個方位遊走上來,将他們團團圍住。
這些蛇顔色各不相同,有些色彩奇異,看上去皆有劇毒。每一條都高昂着頭,蛇信子不停地吞吐——
“應钺,給我解開繩子!”雲時安急道。媽耶,這些蛇比她想象中還多。
應钺已殺紅了眼,回頭喊了一聲:“住口!别想趁此機會逃跑。”
雲時安躲開草叢中探出的一條渾身翠綠的蛇,不耐煩地提醒:“怎麼跑?這裡全都是蛇,你跑一個給我看看?”
應钺被她堵得沒話說,氣的手起刀落,又砍落一條蛇。就這說話的功夫,他已經殺了七八條蛇了,可草叢中的蛇源源不絕。
看着架勢,怕是這林子裡所有的蛇都來了。
“啊——”應钺大叫一聲,喊道:“殿下快走,我先擋一陣!”他沖上前,對着草叢一陣砍殺。
“别喊!”雲時安出聲制止。她面色嚴肅,撿起一根長長的枯枝握在手中,凝神望着面前的草叢,沉聲道:“把刀收起來!這些蛇數量太多了,血會刺激它們,一旦被激怒便全力攻擊。用樹枝挑!”
三人聽她說的有道理,都将刀收了,換成樹枝。
雲時安的手被捆着,行動不便。她身上的血腥味極重,先前應钺站在她身後,替她擋住了一大半。待他一走,周圍的蛇全向她湧了上來。
情勢超出了雲時安的預料,她側身躲過一次,還沒站穩,另一邊又竄起一條渾身金黃色的,眼看是躲無可躲,一道人影沖到她身邊,幹脆利落地将那蛇挑飛。那人一刻不停,一手環向她腰間,雲時安隻覺得雙腳懸空,整個人便被帶到了半空中。
她毫無準備,尖叫一聲,反射性地閉起眼睛。
“閉嘴!”男子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是錦衣少年,他救了她。雲時安睜開一隻眼,他面無表情,目光如電,并未看她,而是看向下面的草叢。在即将落地時,猛地揮起一掌拍向地面。
地面上立刻有十幾條蛇被震得四散開來,在空中四分五裂。
緊接着,她的雙腳落在松軟的土地上。
殷越離松開雲時安,沒有片刻停留,立刻招呼前方的兩個屬下:“應钺左律,回來!”
原本還在前方奮戰的兩個人聞言,瞬間撤到他身邊,一左一右嚴密護衛着。
“殿下,現在怎麼辦?這些蛇都有劇毒,咱們這趟出來的倉促,沒有藥。”說話的是左律。
殷越離正要開口,站在他身邊的雲時安連忙搶過來。
“我有辦法逼退這些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