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沈音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便聽到了一聲慘叫。
她擡眼看去,那個男人已經倒地了,他蜷縮成一團,肩膀上一片紅,鮮血的腥味瞬間在四周蔓延。
借着微弱的光亮,她看見顧沐陽正手持木棍站在男人的身後,他滿眼的戾氣。
馮氏看到如此陣仗,吓得直接癱坐在地。
他快步向她走來,柔聲問道:“美人,你沒事吧?”
她搖頭,“沒、沒事。”
他從馮氏的手中把簪子搶過來,簪到她的頭上,又把飄逸在四周的秀發别到她的耳後。
他擡眸,冷眼看向馮氏。
顧沐陽這個人長得很是妖孽,但他生起氣來卻叫人背後發涼,馮氏男人還在血泊裡慘叫。
寒冬冷冽,四周一片阒靜,馮氏男人的哀嚎顯得格外滲人。
馮氏吓得連連把屁.股向後挪,她縮着腦袋,聲音也是顫顫巍巍的,“還、還、還請小公子能放過我們夫妻二人,我們也不是有意的,這深山老林的,我們也是因為糧食不夠才來、才來找小娘子借些糧食的。”
“哦?是嗎?”
馮氏的腦袋搖成撥浪鼓,“是、是、是。”
“可你說的怎麼和我看到的不一樣呢!”他的語速不緊不慢,卻帶着十足的壓迫感,仿佛下一秒馮氏就不複存在了。
沈音忍不住縮了縮身子,這斯的話可比寒冰還要冷,他不會要殺了這兩個人吧,依他的性子,很有可能。
她畢竟生活在法治社會,在現代人民犯了錯是會受到法律制裁的,雖說晉朝也有律法,但這裡畢竟是深山,天高皇帝遠的,這些人恐怕連律法是什麼都不知道。
若真的殺了他們,好像有點殘忍。
看來要想個可行的法子,既可以懲罰他們,最好能讓着二人改過自新,還可以讓他們活着。
可……有什麼好辦法呢。
沈音正在思索,顧沐陽不知什麼時候從身上掏出了兩顆黑色藥丸,用内力彈射到馮氏和她男人的口中了。
“這是污枝毒,每七日需服一次解藥,若是沒有解藥的話,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馮氏滿眼驚恐,她連忙用雙手快速拍打着胸口,想把毒藥吐出來。
“今日我心情好,便不殺你們,若你們二人表現好的話,我還是可以給你們一些解藥的。”
馮氏跪了下來,不斷給顧沐陽磕頭,“多謝小公子不殺之恩,您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在所不辭。”由于她使的勁太大了,地上的浮沉都被震起來了,沈音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看到她咳嗽了,顧沐陽便叫馮氏停下了,“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隻要你們日後不欺淩他人,多做些善事,解藥我定會準時給你們的。”
顧沐陽擡眼,他一眼便看到了馮氏手上的翡翠镯子。
馮氏倏然感覺手腕一涼,她擡頭,發現顧沐陽正看着她,她立馬就領會了他的意思,她連連把手镯褪了下來,雙手呈給他,“小公子,這是方才小娘子、送、送給我的,但我一介村婦戴着也不合适,還是、還給小娘子吧。”
顧沐陽把镯子遞給了沈音。
接着,馮氏又在不停地磕頭,“多謝小公子,我和我男人一定會好好做善事的。”
“既如此,那便滾吧!”
馮氏連忙起身,把她男人從地上拽起來便離開了。
說實話,今日這事他做得還是不錯的,如此一來,馮氏二人既受到了懲罰,也會因為懼怕毒發而不再害人。
可他平日裡不是暴虐成性嗎?要是在平日,他一定會二話不說就要了馮氏夫妻二人性命的,今日這是轉性了?
算了算了,就算在轉性了,和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他深情地望着她,“美人,本王此舉如何?”
他不斷向前湊近,沈音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方才還說他轉性了,看來他這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眼看着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沈音隻得捂住自己的傷口,大叫了一聲。
他立即蹲下,掀開她的褲腿,“可是傷口用痛了。”
她點頭,“嗯,是有些。”
顧沐陽連忙從腰間掏出一個瓶子,“這是山腳下一個獵戶給的,說是上好的金瘡藥,美人塗了這個藥就不痛了。”
他打開瓶塞,緩緩把白色藥粉倒到她的傷口上。
藥粉帶着一股淡淡的香氣,撒在傷口處冰冰涼涼的,舒服極了,最為重要的是這藥粉的藥效真是不錯,隻在傷口處停留了幾秒,她感覺傷口已經好了不少,她竟不知,獵戶家裡竟還有如此奇藥,看來顧沐陽應該是花了大價錢了。
現今小叮也醒了,她也該抽時間問問它出口在哪裡了,這樣她和顧沐陽也好早日回去。
“美人,好些了嗎?”
“好多了。”
給她上完藥後,他便出去了。
待他出去後,她摸了摸手上的镯子,說來這镯子她确實是想送給馮氏,她提前讓小叮往镯子裡加了一些藥,要是馮氏對她做些什麼,她也好自保,誰料關鍵時刻顧沐陽竟回來了,真是白白浪費了她的積分。
旋即,隻見他提了幾個大布袋走了進來,一股濃郁的藥香和肉香瞬間便飄進了她的鼻息。
看來他又打了不少野味。
他把兩個布袋打開,一袋是鮮嫩的草藥,另一袋裡面的野味。
他看着她,“那美人,我去做飯了。”
“好。”
待顧沐陽離她遠些,她便把小叮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