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
他把袖子向下扯了扯,蓋住了傷口。
“還是先過去吧!”
她正欲邁步向前,便聽到好像有人在叫顧沐陽。
呼叫聲越來越大。
“王爺!”
“王爺!”
“王爺,您在哪裡啊!”
這是柳凄凄的聲音。
“王爺,王妃在尋您!”
他的眉頭微微蹙,“我聽到了。”
遠處有斑駁的光影浮現,似萬頃碧波上湧現的金鱗,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沈音知道這是綢緞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的金光。
柳凄凄正在向這邊奔跑,她大聲地喊道:“王爺!”
柳凄凄的身後跟了不少士兵,陣陣腳步聲傳入她的耳中,她向前方望去,李之樂也來了。
李天柱和馮氏哪裡見過如此陣仗,他們二人吓得瑟瑟發抖,馮氏整個人都藏到了李天柱的身後,她緊緊揪住李天柱的肩膀,驚恐地問道:“柱子,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來了如此多的官兵。”
李天柱看向顧沐陽,“小公子,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顧沐陽不緊不慢地說道:“柱子哥不必害怕,這都是我府中的人。”
如今之境,任誰也會看出顧沐陽的身份不一般,李天柱連連撩起衣袖拭去額上的汗珠,“是小公子的人便好!”
柳凄凄一刻也不停息,拼命地向這邊奔來,“王爺,王爺!”
柳凄凄的嗓聲很大,“王爺”二字随着寒風灌入李天柱和馮氏的耳中,他們二人相視一眼,身子便不覺抖動起來。
這段路途也不遠,不到半刻,柳凄凄便從上面奔到了顧沐陽的前方。
柳凄凄淚眼盈盈,眼中盡是酸澀,她對着顧沐陽福了福,“王爺,是妾身來晚了!”
這時,沈音把手從顧沐陽的手中抽了出來,此時他的手很是疏松,她感覺不到一絲挽留之意,她的鼻尖微微有些發酸。
看來原主這是吃醋了。
他向柳凄凄走去,“有勞王妃怪念!”
柳凄凄把目光全都投擲到他身上,她圍着他轉了一圈又一圈,“王爺,這幾日您瘦了不少。”
“還好。”
柳凄凄伸手正欲去牽顧沐陽的手,他笑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把手微微向後挪了挪,柳凄凄還在向前湊近,他不禁“啧”了一聲。
“王爺,您的手怎麼受傷了?”
他擡起手,看了看手上的抓痕,“本王竟不知手上何時多了一道傷口,或許是方才不小心刮的。”
李天柱和馮氏一直低着頭,顧沐陽手上的傷痕從何而來他們自然是一清二楚,此時這二人縱使知道實情也不敢随意亂說。
柳凄凄瞥了一眼李天柱和馮氏一眼,“王爺,這二人是?”
李天柱和馮氏聽到柳凄凄的話立即跪下,“回、回王妃,小人是……”
李天柱一直在結巴,許久也沒說出幾個字,顧沐陽輕飄飄地說道:“他們二人是常年居住于此的獵戶,本王墜入山崖的這一段時日,多虧了他們二人的照料。”
李天柱聽到顧沐陽口中的話,身子抖動得更厲害了,顧沐陽在山間時,他和馮氏還為難過沈音,當時他看沈音身上的料子不錯,就以為他們隻是富貴人家,誰知他竟是王爺,往昔曆曆在目,現在他們的生殺大權全在顧沐陽的手中,這怎能不怕。
“既如此,那王爺日後可要好好賞他們。”
“那是自然。”
柳凄凄扶住顧沐陽,“王爺,今日妾身能尋到您,還要多謝崔學士呢,妾身常居于後院,竟不知府中還有崔學士這般奇才,崔學士不僅文采了得,還擅鑽研輿地之術,要不是崔學士日夜勘測地形,不斷推演,我們也不知道王爺竟被困于此地。”
顧沐陽看了一眼崔列之,“今日還要多謝崔學士!”
崔列之拱手,“能為王爺分憂是在下的榮幸!”
沈音的眉頭微蹙,崔列之?他還擅于鑽研地理?
不過想一想也正常,畢竟他現在是男主,多些技能是再正常不過的。
李之樂向沈音走來,搭上她的手,“音妹妹,沒傷着吧?”
沈音知道李之樂一來準沒有好事,她笑笑,“多謝姐姐挂念,妹妹并沒有傷着。”
“也是,有王爺護着妹妹,妹妹也不會輕易受傷。”
李之樂話裡話外都在暗示是她連累顧沐陽受了傷,她微微一笑,看來馬上又有好戲看了,不管李之樂怎麼給她使絆子,她都不會讓李之樂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