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他已經想了很久,還是想不明白。
要是立即讓沈音死,好像不妥,要是放了她,好像也不妥。
反正目前她已經中了寒毒,就算她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他也好控制她。
*
沈音回去後,便忍不住向藍菊抱怨,“你說他什麼人啊,竟敢如此嚣張。”
藍菊扯了扯她的衣角,“主子,如今我們畢竟在王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些話可不能随意亂說。”
沈音這才冷靜下來,也是,如今她是寄人籬下,再說顧沐陽那人本來就有些神經,如此想來,她的心情可算是好了不少。
藍菊也沒有想到沈音的怒氣竟消得如此快。
沈音的肚子也叫了起來。
她摸了摸肚子,忙活了這麼久,她也有些餓了。
藍菊說道:“主子,要不我們先用膳吧,我去傳膳。”
“好。”
藍菊說完便去小廚房了。
沈音坐在榻上等了許久,還是不見藍菊的身影。
不應該啊,小廚房距主殿不過半裡路,按理說藍菊不會過了這麼久還不回來。
莫非,是出了什麼事?
思及此,沈音立即從榻上起來,快步奔向小廚房。
在半路上,她看到了低垂着頭的藍菊,她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藍菊一擡頭就看到了沈音,藍菊連忙向她這邊奔來,“主子,外面風大,您怎麼出來了。”藍菊邊說邊用帕子擦去沈音鬓邊的雪。
沈音用手拍了拍胸脯,給自己順了順氣,“在屋裡坐了許久,你還沒有回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
藍菊沖着她微微一笑,“奴婢沒事,勞煩主子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看得出方才沈音奔跑的速度很快,已經有一會兒了,現在她喘氣的聲音還是很大。
藍菊抿了抿嘴,像是要說些什麼似的。
又過了一會兒,沈音終于不喘了,她也看出來了,藍菊的臉色不太好。
藍菊低着頭道:“主、主子。”
看來藍菊這是有話對她說,她拉着藍菊向屋内走去,“外面冷,有什麼話我們進去說。”
藍菊點頭,“好。”
進屋後,沈音拿起案上的湯婆子把它塞到藍菊手裡,“這個你拿着,捂捂手。”
沈音怕藍菊不肯接,便又補充了一句,“我有一個,這個你拿着。”
藍菊又把湯婆子塞到沈音的手裡,“主子,這是您的用物,奴婢不能接。”
她假裝生氣道:“快拿着,要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
“我……”
藍菊拗不過沈音,她這才接過湯婆子,道:“多謝主子。”
沈音又重新坐回榻上,道:“我看你手中空落落的,莫不是府中出了什麼事?”
藍菊嗫嚅着,“主、主子,小廚房的人說您被王爺禁了足,在禁足期間小廚房不會再供給咱們吃食了。”
“不給我們吃食了?”
“是……”
她這才記起來,昨夜因為李之樂又在作妖,她被顧沐陽給禁足了,對了,那個瘋批說了什麼來着?
她仔細回想着顧沐陽昨夜說的話,他好像說自己三個月内不得臨幸,還有什麼來着。
她揉了揉太陽穴,許久,終于想起了他昨夜說的話,還有就是不得出府,月錢減半。
完了,昨夜她隻聽到了三個月内不得臨幸,把後面他說的那幾句話全都抛之腦後了。
都怪她高興得太早了。
現在顧沐陽這個瘋批竟還不讓小廚房給她們做吃的,怎麼,是真的想把她餓死啊。
她氣得用手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
“啊!”她一聲驚叫。
“主子,您怎麼了。”藍菊立即上前。
“沒事,就是手不小心磕到桌子了。”沈音說話的時候有些心虛。
因為她的手現在已經變得通紅,手背也高高腫起,就像被蜂蜇了似的。
對,她就是被蜇了,被顧沐陽那個瘋子蜇了。
“主子先别動,奴婢去拿藥。”
藍菊給她上藥時,她的肚子又不争氣地叫了幾聲,現在她真的有些餓了。
她好像聞到了雞湯的香味,早上她給顧沐陽炖的那一罐雞湯。
早知道當時她就應該把那雞湯拿回來,反正那個瘋批又不喝,都怪當時不知是什麼東西擊中了她,她才不得不松手。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現在她的手腕處還有一道紅痕。
還好桌子上還有幾碟點心,她遞給藍菊一個碟子,“好在我們還有一些點心,快吃。”
藍菊自昨夜昏迷後一直沒進食,現在她肯定也餓了。
看藍菊不為所動,沈音催促道:“快吃啊,這裡還有好多點心呢,夠我們兩個吃了。”
“多謝主子!”
雖說現在還有幾盤點心,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她們怎麼才能度過這艱難的三個月呢。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