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瞬間被緊緊揪起,沈澈滿臉慌亂地擡頭看向沈澈。那把被勾住的劍身搖晃不止,耳邊劍鳴聲嗡嗡作響。
沈澈垂首看了眼震顫不止的劍身,小心地伸出手指,試圖定住那把搖晃的劍身。
她輕輕摁住劍柄,鏽劍逐漸平穩,沈澈立時松了口氣,擡頭望向沈澈,挂起一張笑臉。
正在二人要重新往高台山走時,那鏽劍突然铮鳴起來且聲音愈來愈兇猛響亮。
一把、兩把、三把、四把……從那把被勾住的劍開始,周圍的劍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飛快的蔓延開來。
那一把把铮鳴的劍倏地破土而出,飛升上空。謝棠抽出靈鞭幻化為寶劍,空中停滞的劍鋒緩慢轉向兩人後飛速沖來。
沈澈心裡陡然一沉,謝棠站在身前劈開劍陣。她忽然覺得後脊發涼一轉頭,一把劍急速飛來。
劍身堪堪從臉上劃過,痛感瞬時襲來臉上熱辣辣的甚是疼痛。
謝棠手裡的劍與那些鏽劍急急碰撞,發出铮铮铮的巨響。
打落的鏽劍有的繼續飛起,有的則斜斜地插進巨岩中。還有的飛出打在牆上,震得劍陣搖動不已。
到處都是劍與劍的嗡嗡相擊聲和碎石相擊作聲。那塊巨岩上的灰塵簌簌而下。
沈澈心神震蕩,探手在懷裡一掏,雙指并攏夾住銅錢,正欲施法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了銅錢。
她看着眼前忽閃的紅光,想起自己今日喚出的靈力,她嘗試着調用靈力。
靈力順着靈脈緩緩流淌,沈澈頭發散亂,臉上粗粗的兩道血痕,嘴唇緊抿。
綠芒從指尖流出貼附在銅錢上,忽地,銅錢開始在臨空旋轉,隻聽一聲。
“破!”
铮的一聲輕響,銅錢激射而出,朝着天上的鏽劍直直射去。像流星似的竄鏽劍中,銅錢所經過的地方,鏽劍紛紛被打下來。
兩人愈發靠近高台,隻見高台處寶光氤氲,謝棠右手揮鞭,生滿倒鈎的長鞭如遊蛇般迅速地攀爬而上,直指孫寶光處。
沈澈連忙站在謝棠身後,護住謝棠的後背,悲歎道:“我确實不該聽他的。”
謝棠飛身而上,一把通體銀色的寶劍斜插在鐵盾上,他伸過手緊緊抓住劍柄。
那劍柄竟不排斥謝棠,他驚訝之餘卻突然發現,劍柄牢牢将他的手掌吸住。
剛一用勁,手掌心就開始漸漸發熱。謝棠額頭滲出汗珠,他不相信無法拔出,又伸了一隻手,加大了力道去拔。
雙手抓握的好像不是劍柄而是被燒紅燒透的玄鐵,既痛且熱,直燒進他的靈脈。
靈脈被這股熱燙影響,靈力迅速地被吞噬,縱使疼得神智幾近迷糊,臉色慘白,謝棠依然咬緊牙關,死也不放手。
沈澈勉力應對漫天的飛劍,她忽然意識到身後之人的不對勁,隻見謝棠雙瞳被金光映射。
那雙俊美的眼睛,此刻流露出的盡是瘋狂和殘忍。他手中的劍柄如同一塊燒紅的炭,灼得他掌心是一片烏黑紅燙。
沈澈不敢再看,手上卻不敢停下來,燙熱不僅燒着謝棠,還燒着沈澈。
飛劍猶如輕車就熟的從她的頭頂飛過,她忍不住大叫:“你在做什麼!”
雙手指骨齊斷,謝棠隻痛得咬牙苦忍,沈澈看他臉都白了,額頭被汗水打濕。
登時将銅錢旋轉在上空,形成巨大的屏障結界,鏽劍在結界外瘋狂地碰撞。
沈澈動作大步流星走到謝棠身側,一把扯住他的手指。
謝棠沒有給沈澈目光,隻死死盯住劍柄。
“還是不行啊。”聲音裡帶着不由自主地歎息聲,與剛才咬牙争鬥的模樣大相徑庭。
汗水浸得謝棠俊美的眉目越發漆黑,沈澈感覺到手腕一陣疼痛,隻見自己和謝棠的手不知何時交換了位置。
靈鞭如同蟒蛇般爬行而過,緊緊纏繞着銅錢。瞬間,屏障金光大盛,竟然是愈發厚重起來。
沈澈目瞪口呆地望着自己握住劍柄的手掌,身後謝棠忽然又湊近了幾分,幾分要貼在沈澈的身上。
他輕輕開口,聲音不可抑制地夾雜着不少疼痛和脆弱。“阿澈,你幫我把她拔出來吧。”
他音色可伶至極,沈澈不知為何握住劍後神倦眼困,全身無力。
又加上不知為何遍體寒冷 ,眼皮沉得擡不起來,就在沈澈以為自己暈厥之際,沈澈醒了。
她急促地喘息着,天上飛劍的黑影倒在地上,讓她頭暈目眩,看不清身前的人。
待她緩緩睜開雙眼,視線聚焦,才看見了謝棠那張人畜無害的臉。
謝棠手撐住寶劍兩側,身子俯上前,臉上似笑非笑雙目凝視靈劍,神色甚是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