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盈心一起拖下去了。

書房下有一個秘密大殿，四根紅柱支撐，白玉台階上擺滿了金銀珠寶，玉石翡翠，中間隔着樓台水榭。

“走，咱們過去瞧瞧。”

雲徙看着楊盈心走進去，在四方之地打轉，“小妖怪，小妖怪！你人呢？”

這一切都在距離他不足兩丈的地方發生的。

雲徙困惑，“我在這裡啊？”

楊盈心就像是被什麼迷惑住了雙眼，“你在哪兒？怎麼聲音這麼遠！你跑哪裡去了，我們好像闖入陣法裡了，你别亂跑！”

雲徙：“……”

他沒急着走進去。而是觀察起周圍。

陣法他也略學了一些基礎的，看到幾點藍光在上方閃動，距離太遠了。

他丢擲了幾顆石頭上去想要破壞陣法，可被擋了回來。

看來以他破壞不了這個陣法了。

雲徙隻好步入陣中。

他本以為自己也會和楊盈心一樣落在原地打轉。

可是一步兩步，他的眼前依然一片清明，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直走到楊盈心面前，她卻還是無法看到自己。

陣法的作用自然存在，隻是似乎……對他不起作用？

“盈心師姐，你現在往左邊轉。”

楊盈心居然往右邊轉了。

好厲害的陣法。

入陣者的聲音，視覺，所有感知全部都能欺騙……

他觀察着無頭蒼蠅一樣亂轉的楊盈心。

“往左轉，然後呢！？”她聲音不由暴躁起來，“你在故弄玄虛嗎？”

雲徙拿出一截鍛绫，“得罪了。”鍛绫那頭系在盈心腰上，把她往前一扯，拖着她往前跑。

也不知道她在幻境裡看到了什麼，吓得哇哇亂叫。

“救命啊！你在做什麼！我要死……哎？”

楊盈心出了陣法範圍，迷惑地眨了兩下眼。

他們已經來到大殿這一端了。

“我方才看到盈心師姐陷入幻陣，提醒無用，隻能出此下策。”

楊盈心：“那你怎麼沒事？”

“我也不知道。”雲徙老實地說。

“我剛才在幻境裡看到雪山，斷崖，還有咕噜噜的岩漿，吓死個人了，你都沒看見？”

他點頭。

“莫非……”楊盈心瞅了瞅雲徙，“是和眼睛有關？”

“我聽說妖怪是有一些特殊天賦的，你這奇怪的眼睛總不能是白長的，說不定是能看破幻象？哎呀不管了！總之剛才發生的事情你不許說出去聽見沒有！”

她想到剛才的樣子一定很丢人，居然被她最讨厭的人給看到了！

“知道了，盈心師姐。”

雲徙說完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迥然于人的眼睛。

因為這雙特殊的瞳孔，給他招惹了不少麻煩。

他曾經苦惱過，現在才知道它的用途。

看破虛妄。

尊主居所的幻術一定很厲害，可在他眼中竟然完全形同虛設，所以他能夠看破……至少是渡劫期修士設下的幻術？

這個想法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楊盈心假裝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來都來了，她一定要把小金庫裡的東西摸遍。

雲徙摸完，見她找來找去，也跟着尋，“你說的能知道一切的鏡子，這裡有嗎？”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正在找嘛？”她把寶物翻了個底朝天。

“你也有想知道的東西嗎？”雲徙看她似乎并不是完全随性而來，是真的很想找到那面鏡子。

當然，原因肯定不是為了知道他的生辰。

這點他還是有自知的。

楊盈心摸着一個花瓶，它通體瓷白，實在太漂亮了！

她放在手裡把玩了半天說，“當然有了，如果我能找到那面鏡子，一定要問它，師傅她到底長什麼樣子。”

“仙尊長什麼樣子？”

他想了想，仙尊很好看，無處不美，簡直……像，像什麼呢？

白雲做披，清風來畫，明月為容，仙姿佚貌……

兩人完全不在一條線上。

“是呀，師傅總是用幻術變來變去的，要不然就是用雲霧遮住臉龐，我真的好想好想知道師父什麼樣子，就算頭發牙齒掉光光也想看！”

“不過一定不會這樣的吧？”說完又不确定起來。

她神思不屬的，花瓶随手放在桌子邊緣，結果沒放穩，傾落下去。

雲徙連忙閃身過去，可惜距離太遠，手指隻碰到瓶身，花瓶掉在地上啪得一聲摔得粉碎。

頭頂上的藍光驟然變紅，降落鐵籠兩人關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

壞了，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