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想跑吧?”
“我怎麼跑!”那人叫屈,“這繩子我解不開啊!不然我在你們面前解手?”他說着要提衣。
楊盈心嫌棄的放開繩索,“去去。”
那人頓時往石林叢裡一鑽,雲朝昭靠着石柱,手背擦了一下臉。
“你為何覺得這裡是亂墳崗?”王言來問。
因為本來就是,這地下不知埋葬多少屍體。
這樣的話當然不能說,雲朝昭指了指地下,“是不是,往下挖一下看不就知道了。”
王言真拿法器出來,他驅動法器往地下一鑽。
砰!
一聲爆破。
地面砸下了一個淺坑,王言驚訝,“好堅硬。”
他捏起了崩碎石子,這些石頭紅得詭異,而且也硬的吓人,“這是什麼石頭,我未曾聽聞,已經達到了青金石的硬度了,想要挖開這裡的地有點難啊!”
他隻得放棄證實這裡到底是不是亂墳崗了,不過這石頭這麼硬,誰又能在這裡埋屍?
他思索對楊盈心說道,“說起來我們宗門裡工匠一直商議想在血淵上架一座橋,但對材料一直沒有決定,”他推薦,“小師姐,你看這裡的石頭怎麼樣?顔色也很搭配,都挺地獄系的。”
怎麼話題突然跳轉到挑選血淵修橋的石料上了……
楊盈心也聽商議過,别說,還真成,要是能夠幫助宗門搞定這件事,也算是功臣了,因此她也認真起來,“那我們就采集這裡的石料回去給那些工匠研究一下吧。”
于是兩人就開始興緻勃勃的切割這裡石料。
雲朝昭身體有些力乏,她現在不能運氣,無法壓制正在發作的陽灼。
她自言自語,“沒想到這裡殘留陽毒對我的影響竟還這般大,大意了。”
“什麼毒?”雲徙問。
“沒什麼。”雲朝昭接過了他手上水壺,“我說我的病。”
“朝月師姐身上到底是有什麼病?”他看着她額角汗珠。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種熱病。”雲朝昭說道,“并不總發的,可一旦發作就不是很好受。”她扭頭,“我現在的臉色是不是很難看?”
“倒也……沒有。”雲徙不知應該如何形容,是稍微狼狽一點,但看起來反而更加鮮活了。
說起熱病。
他恍惚想起了當初自己被清天尊主抓走,她來救時,好像迷迷糊糊看到她身邊的大地被完全烤焦。
難道那時候她就是熱病發作,強忍着過來救他的?
雲徙不由抿了抿唇。
“我感覺,”她看向石林深處,“那個人可能是逃跑了。”
雲徙起身,“我去看看。”
他朝着那個方向,不多會,手裡提着斷裂繩索,“那人确實跑了。”
一個練氣二層的修士居然在三個築基一個半步金丹弟子面前逃跑了?楊盈心臉色鐵青,一扔繩索,“别讓我找到他!”
“找不找到他且不提。”王言聲音開始發虛了。
遠處的太陽已經落下,風穿過石洞刮過來,響起了鬼哭一般的聲音。
時而尖号,時而低訴。
王言想象着自己正身處墓碑之中,地下埋藏着萬千冤魂,身子一冷,其實,他……怕鬼來着。
都怪朝月,好端端說這裡是什麼亂墳崗!
他小時候不好好讀書被父親關在小黑屋裡,這毛病就是那時落下的,後來即使修煉成了修士,專門對付鬼怪妖物……殺妖可以,對付鬼别叫他!
王言看其他三人。
一個現在病恹恹的路都走不了了快,一個是先天災難聖體,有他在一定有意外!
那麼他的選擇隻有一個了。
他重新看向了楊盈心,她的身上簡直萬丈光芒,充滿安全感。
他挪步,十分小鳥依人的往她身邊一站,搓了搓胳膊問道,“那個,小師姐,我們現在沒人帶路了要怎麼出去?”
是啊,怎麼出去?楊盈心一時也幹瞪眼,無法回答。
這裡地形複雜又不能飛行,四人現在困在這裡,血紅色的畫風愈發詭異,落入可怕陷阱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