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拿起來看。發現上面是一則故事,講得是對師兄妹兩下無猜日久生情的故事。
故事内容跟他和朝月完全沒關系。
但是畫得确實是。
其中有一個情節就是贈衣,剛才畫得就是,隻是書中的贈衣就沒那麼單純了。
男女之間你侬我侬,纏綿不舍,又是妹妹又是哥哥的。
若是尋常這樣話本他肯定不會感興趣,可是畫……
他看着圖畫中女子嬌态,他從未見過她露出這樣的表情,甚至連想都沒想過。
不,還是見過的,在陽山時,臉頰嫣紅就帶有一絲妩媚感,隻是當時他更關心她的身體可有恙,并沒想更多。
書隻畫了一半,已經到了男女主離别互表心意。
淚濕闌幹花著露,愁到眉峰碧聚。此恨平分取,更無言語空相觑。
在這詩文邊的圖畫上男女相擁,女子流這淚依靠在男子胸膛,男子則緊緊擁抱着,輕吻着她的額頭。
一對不舍的戀人。
雲徙十分迅速的合上,從椅子上站起來,心跳得特别快。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清晰感覺到血液在體内流動的奇妙感覺了,它們沖向心髒,頭腦。
這兩處癢癢的。
很舒服又很不滿足的。
為何僅僅是看到這樣的圖就會做出這些反應,他很迷茫。
他有些焦躁不安的在屋内來回踱步,怎麼也沒有勇氣再翻看第二眼。
隻是這本冊子,他也不可能再還給王言。
實在過分。
是憤怒吧。他恍然,竟私畫這樣不堪的圖冊來戲弄調侃,是應該憤怒的。
他花了一些時間平複心情。
正好王言帶着水汽從外走進來,“外面還有水,你先在這待一會吧。”
雲徙拿着冊子冷臉問他,“這是什麼?”
王言看他手裡東西,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剛畫到一半,居然忘記收起來了!
“你聽我狡辯。”王言絞盡腦汁,“你也知道風息山上枯燥,我就閑來畫兩筆,解解悶罷了。”
“那為何要畫我,我和……”他說不出來。
“就近取材嘛。”王言擠眉弄眼,“我知道錯了,不畫了不畫了,你把冊子還給我吧。”
“沒收了。”
“别啊!我畫好久的,還要賣出去呢……”王言頓時滿臉絕望。
雲徙更震驚了,“你還賣!?”
“不是,沒有。”他見無法蒙混過關,支支吾吾,“賺點外快,大不了我分你一半。”
是這個問題嗎???
雲徙攥緊畫冊,說不出現在内心到底是個什麼情緒,隻好木着臉,“這冊子,你賣出去了?”
“還沒呢,不是沒畫完。”
雲徙極速跳動的心髒緩了一緩,“以後不許再畫我。”
“你這樣外形俊俏的少年不畫出來往外宣傳宣傳也太可惜了,你可知你的畫冊賣得很火。”
看來這樣的勾當他私下裡沒少做。
雲徙不為所動,語氣沒有留情,“你要畫我可以,不許畫朝月師姐,若讓我再發現這種圖畫,你我斷交。”
王言停止所有抱怨狡辯,“好,以後都不會畫她了。”
然後雲徙一臉冷怒地揣着圖畫走了。
王言垮下來臉,“我的勞動成果啊……”
修煉,修不下去。
雲徙心神不甯地睜開雙眸,盤膝而坐,雙目凝視着黑暗嗎,手指撫向了手腕上的心骸。
這麼好的機會,它居然沒有出來攪亂他的心神。
支開窗戶,擡望星河。
可是盤旋在他腦海裡的卻是一幅幅圖畫。
他心裡又泛起了癢意,并難止,從懷裡拿出了圖冊,躊躇半天,下定決定的打開。
難以辨識的文字和圖形,模糊之中環繞着向他湧來。
“少斂。”一聲溫柔的呼喚,他緩慢蘇醒,美人眸擔心地望着他。
他傻愣愣地喊,“師尊。”
女子并沒有反駁,反而更彎起了眼眸露出那樣沉溺柔愛的目光,“嗯,你怎麼在這種地方休息,快随我來。”
她牽起他的手,要将他帶到什麼地方。
“這次可不許走了。”
“嗯,我不會走了。”
女子将頭輕輕靠在他的懷裡,他頓時僵硬的不敢有任何動作,“師尊,您這樣做,是否有些……不妥?”
腦袋裡空空的。
“不妥?”女子擡臉疑惑地問,“我們不是天天這樣嗎?”
“可我們是……”
“是師徒。”她說,“也可以是情人。”
“這,有悖人倫。”
“我不怕。”女子含笑說,“這世上無人能拘束我,還是說,你怕嗎?”
他雙手慢慢合攏,想要擁抱回應懷中之人,以一種自言自語地聲音說道,“師尊不怕,那我也不怕的……”
“少斂,”女子踮起腳尖,用手托住他的臉,往前湊近,眼神清亮地問,“還是說,你在外頭有了人了,嫌棄我了?”
他盯着她美麗的容顔,喃喃地說:“我,我隻在意你一人。”
“少斂,再不理我,我可要生氣了。”
“沒有不理你,我說我在意你的。”他連忙回答。
可是女子好像聽不見他說話。
“少斂,你為何不作答?”
“少斂……”女子一聲聲呼喚逐漸變粗起來。
他驚醒,王言的臉出現在面前。
“還說修煉,結果卻在這裡睡着了,還是說隻是借口不想進去和我一起睡?好啊,嫌棄我是吧!”
王言的話和夢裡的話重合。
他揉了揉發漲的腦袋,睡着?他怎麼睡着的,完全沒有記憶了。
啊,冊子。
他手裡卻什麼也沒有,檢查儲物袋,它正好端端躺在裡面。
實在太詭異了。
而夢中的記憶,實在難以啟齒,居然會夢見和仙尊做那樣的事,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他一時沉默不語。
“好了,嫌棄就嫌棄吧,倒也不至于如此難以回答吧?走吧,這兩日就該到東臨星海了,希望這次秘境之行能有所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