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咋舌,“真扇啊!”
這種在大庭廣衆之下自辱的舉動,可是相當影響道心的,他們六行堂課上說過修士現在看起不起眼的行為将來都有可能會成為影響修道的心魔。
做一件事一定要做到問心無愧,因此他不理解,下山來能見到很多無法理解的事,難怪要外出開闊眼界。
“那是,明洲小霸王的名頭誰敢忤逆他下場都是極為凄慘的,哎,剛才不應該拉你們玩遊戲的。”
明褚坐正了,看得出是對這遊戲方式很滿意,又拿出一件器物擺放中間,“指針指到誰就來拿珠吧。”
明褚輸入一道靈力,指針開始轉動起來,圍成圈的衆人大部分心都提起來,誰都不想轉到自己。
指針最後停下。
沒想到這次倒黴的不是雲徙了,而是王言,指針不偏不倚正好指向他。
“我?”他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幾十号人裡居然正好是自己!
雲朝昭看得明白,這珠子裡的紙條内容和指針都可以任由明褚控制,他就是故意挑中王言的,恐怕是剛才他們的讨論讓他聽到了,從一開始這就不是一個公平的遊戲。
參與的衆人全部都是他拿來取樂的戲子。
不過……這點小事不至于讓她出手。
正好可以看看自己門下弟子的應變能力,她也樂得看熱鬧,和周圍圍觀人一個心理。
王言一臉我怎麼能這麼倒黴的表情往前走,還反複回頭看雲徙。
光是讀面部表情都能讀出來他的心理活動。
一定是他傳染的!!!
雲徙很無辜地眨眨眼。
王言從裡面取出了一張紙條念出上面的字,“取下自己左位第七位的頭顱。”
他有點懵,取什麼?頭顱?意思是要他殺人?
他看向明褚。
明褚說:“若是不取,方才已經說了會如何。”
其他人都把目光集中向了他,想看他會怎麼做,同時也讓其他人清楚了,并不是不上去取彩球就就可以沒事的。
拿到彩球的人竟然被要求對别人行動。
王言硬着頭皮說:“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明褚:“在我這裡沒有好不好,隻有做不做,”他揚了揚下巴,“玩不起就下船。”
此時正飄在海中央,如何能夠下船。
王言數到了一個男子。
那男修臉色一白。
王言思索片刻,走上前去,“這位道友,那我就失禮了。”他拿出了劍。
“不,不。”那道友往後退去。
明褚在後面笑開了,很欣賞這出逼人殺人的好戲。
王言邁步往前,一劍劈下。
那人太過驚慌,也不知道是不是懾于明褚權勢,居然忘記了抵抗,任由劍刃劈下。
他看着劍刃停留在自己的脖頸處,王言停劍。
明褚不滿,“怎麼停了?不忍心下手?”
王言從地上撿起削下的頭發遞上,“自古以來就有削發代首的慣例,我與這位道友無怨無仇,确實無法痛下殺手,便取其發代首了。”
他說:“船上也有規矩不得挑事私鬥,否則會失去進入洞墟的資格。”
明褚興緻闌珊地垂下狹長眼眸,沉默不語。
王言心裡略提了提。
最終他擺擺手說道,“下一個。”
看來他對把事情鬧大還是有些顧忌的。
遊戲繼續。
王言走回來,“還好我機智……”
接下來都是随機指針了,完成的大多都是有點小難堪,但不傷及性命的事,明褚靠後戲谑看着。
“自解外衣,仰天長嘯。”
“趴在地上打滾,學習狗叫”
“剪光右數第十七的頭發。”
這正好是一女修,那女修抱着頭哭着跑了。
如此種種荒誕的行為一一做出,而且無人覺得不對。
明褚在笑,全部人都在笑。
隻有少數幾人不笑的,到像是不正常似的。
隻是到底是奉承笑,刻意笑,暗自苦笑還是嘲諷的笑……
誰說得清。
這華糜之風,使這蘭桂之芳香都越發膩了。
船上亮起燈籠,衆人面目影影重重,似鬼似魅。
這指針,終于還是指到了雲徙。
此時船上數百人都已經聚在這裡,烏泱泱一片,多新鮮有趣的遊戲啊,以看到别人的醜态為樂。
他邁步而出,白淨秀清的面容使周圍女修頻頻相看。
好俊的少年郎!
紛議聲傳耳,明褚擡眼,
明褚自負俊朗,隻是給自己加了一百分的情況下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光從面容上說,确實比起雲徙落色些。
這讓他心頭不悅,于是手指勾動了一下。
雲徙上去取出一個彩珠,他道一瞳細縮,清楚看到彩珠裡面字條變化,他捏碎,讀出上面要求:
“請君下海捉妖歸來。”
這句話的翻譯是:
請你馬上去死,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