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神咒彌月跟着隊伍跑步。
東條秀明和她并肩,“最後那一球,是變速球吧,我看見你的手了。”
“啊…别說出去,好丢人。”神咒彌月下意識看看周圍,很好,大家都在專心跑步,并沒有注意到東條的聲音。
金丸信二:“有什麼丢人?不熟練的變化球失誤很正常。”
神咒彌月猶豫了一下,才不好意思地說。“當時我心裡超級自信的,覺得自己一定能做到。”但是結果卻是那麼甜的一個紅中慢球。
東條秀明忍不住笑。“這樣啊…其實我看見了,雖然變化幅度不明顯,但是球在最後還是減速了。距離你徹底掌握它的時間,應該不遠了吧。”
神咒彌月回想了當時的手感,“或許吧。但是,我其實還沒有想好,要不要做投手。”
作為神咒彌月自己,她在國中的時候一直是隊伍裡的王牌投手。她喜歡和大家一起打球,勝利也好失敗也好,隻要打出了自己不會後悔的精彩比賽,她都坦然接受。
她對投手丘,對王牌,對勝利其實并不執着…雖然赢了會開心,但是輸了,她更苦惱的是如何安慰自己眼淚掉個不停的隊友們。
神咒彌月會成為王牌,是因為大家的期待。
但是在青道,并沒有人期待她的青道…老實說,她真的很想去做野手。想以曾經的隊友的視角,去看、去守護那個站在投手丘上的人。
去嘗試不同的可能性。
“為什麼?你投的很厲害,連那個禦幸前輩都願意給你接球。”東條有些酸溜溜的,“真好啊,我也想讓禦幸前輩給我接球。”
大概是因為剛才神咒彌月的坦誠,東條不自覺的就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了口。
投手都向往優秀的捕手,捕手也都希望遇到好的投手。東條秀明作為松方少棒隊的王牌投手,自然也向往着禦幸一也這樣優秀強大的捕手。
“因為禦幸前輩作為捕手很優秀?”神咒彌月問他。
東條秀明:“那是當然的吧。神咒你呢,你剛才投球應該能感受到吧,那種無論投出什麼樣的球,一定會被他好好接住的感覺。”
嗯…這不是捕手應該做到的嗎?神咒彌月,國中被過于可靠的捕手寵壞了但是自己并不知道的投手心裡想。
讓投手的球落在手套裡發出好聽的聲音,用自己的力量支援投手,這就是屬于捕手的責任。
而信任捕手,将球準确的投進捕手的手套,一起解決打者,作為核心永遠堅定向前的投球,這也是作為投手的責任。
不過……
“禦幸前輩的确是優秀的捕手,還是那種很受投手喜歡的類型。”神咒彌月同意了他的話。
這時,有人悄悄湊到了他們這邊,聞言幽幽開口。“雖然他接球技術很好,但是,神咒,你不要被禦幸一也騙了!他絕對不會受歡迎的!”
聲音說到最後越來越大,引起了遠處還沒離開的禦幸一也的注意力。眼鏡捕手提高聲音,“澤村,不許說我壞話!”
“我實話實說!”深棕色短發,金棕色眼睛的少年赫然是澤村榮純。他輕輕松松就把嗓門提到了驚人的高度,明明跑的汗流浃背了,還有餘力跟禦幸一也隔空喊話。
隻是苦了跑在他身邊的人。
“好吵!”
“是喇叭成精嗎?小點聲啊!”
金丸信二眼神死,這家夥…明明是特招進來的,倒是更嚴肅努力認真點啊,不然的話——他看了眼旁邊的好友東條。
明明少棒時期是全國前四的投手,但是卻沒有被青道的球探看中,最後還是考進來的…真是的,特招生倒是表現出更強的實力啊。
神咒彌月好奇的看向他,“澤村同學,為什麼這樣說?”
澤村榮純猶豫再三,還是咬咬牙,把第一天自己遲到的始末說了一遍。因為升上高中得意忘形沒能拒絕前輩們的電玩邀請是他的錯,遲到了沒道歉惹監督生氣也是他的錯。
但是唯獨——那個忽悠他讓他做誘餌吸引注意力好自己脫身的禦幸一也!是絕對不值得信任的壞心眼鏡!
性格超級惡劣的!一不注意就會被騙進坑裡!
“神咒,除了投球的時候,還是盡量不要跟他說話吧。”澤村榮純一臉嚴肅的說。“他是陰險的壞心眼鏡,絕對不能信任的!”
神咒彌月沒想到那次遲到居然還有這種事,她當時還奇怪,遲到了好好認錯不就行了,怎麼澤村同學一副想偷偷混進隊伍裡的樣子。
而且還失敗了——不不不,仔細回憶,當時讓所有人注意到澤村同學的聲音,好像就是禦幸前輩的聲音。而且他還成功混入二年級的隊伍了,隻是最後還是被監督點出來就是了。
……禦幸前輩,原來有這種壞心眼的時候?
神咒彌月,陷入沉思。
跑步結束之後是守備練習,神咒彌月跑壘的時候有注意到,澤村同學還在跑步,拖着輪胎。跑的塵土飛揚,滿臉汗水和塵埃。
他偶爾看向投手丘的眼神嫉妒又羨慕,一副很不得自己站上去的樣子。
中午是慣例的三大碗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