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十點開始,青道九點抵達府中市民球場,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有序入場。
今天一共有兩場比賽,上午是青道對戰明川,下午是藥師對戰市大三。天氣炎熱,但是管樂隊,啦啦隊,還有應援的棒球部其他成員,以及青道的OB等觀衆早已将青道這一邊的看台塞的滿滿當當了。
看着前面走路同手同腳的左投,神咒彌月和自己左右兩邊的前輩投手面面相觑:不是吧?這個時候,榮純/澤村開始緊張了?!
川上憲史頗為擔心,“澤村他…沒問題吧?”
丹波光一郎跟着皺眉,“三局,最多三局。如果他還調整不好狀态,會被換下來的。”
神咒彌月看見禦幸前輩走上去,勾住了左投肩膀說什麼,她心裡一松。“禦幸前輩出馬了,那應該沒問題了。”禦幸前輩的口才,還有洞若觀火的敏銳,榮純就算緊張在禦幸前輩的幫助下應該能很快恢複平時的狀态。
川上憲史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神咒,真的很信任禦幸啊…明明禦幸說話有時候很刺人,也不留情面,過于辛辣。除了倉持,基本上沒人願意跟他湊到一起。
所以,因為是同宿舍的關系所以有濾鏡嗎?
丹波光一郎也這樣認為,并且覺得是禦幸拿投接球蒙蔽了後輩的眼睛——畢竟作為捕手的能力,禦幸的确很強,不然也不會從一年級意外成為正捕手之後,就一直穩坐這個位置。
作為投手,對于一個優秀的捕手會被迷花眼是正常的——他就不一樣了,有克裡斯在,被克裡斯引導過,他對于禦幸那種雖然優秀但是有時候會強硬的無視投手的想法的引導沒有絲毫波動。
但是神咒還年輕,見識的捕手太少,會被禦幸所展現的實力蒙蔽也是正常的。
神咒彌月:…不知道為什麼,兩位前輩的視線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一隻迷途羔羊。
不過,看向前面,榮純已經打起精神,抓住禦幸前輩衣領氣勢洶洶的說什麼了——不愧是禦幸前輩,總能輕而易舉的讓投手忘記緊張這回事!
至于被後輩抓衣領什麼的…嗯,正常正常,這恰好說明了青道前後輩關系融洽!
比賽開始前的整隊,等着主裁通知的時候,神咒彌月好奇的問捕手。“禦幸前輩跟榮純說了什麼?他看起來完全不緊張了。”
禦幸一也嘴角一揚,露出雪白的牙齒,陽光燦爛:“也沒說什麼啦,就是告訴他緊張的話我可以跟監督說換你上!”
得到答案的神咒彌月:……
她靈光一閃,“等等,禦幸前輩,你不會每次都拿我來刺激榮純的吧?”
禦幸一也笑而不語。
旁邊的倉持洋一小聲:真的惡劣的男人……
沒給神咒彌月追究的時間,主裁和兩個邊裁已經到了。“整隊!”
于是禦幸一也重重拍了一下後輩的肩膀,“走了——”
身穿白色棒球服的少年們箭步沖出,在他們對面,同樣蓄勢待發的明川球員也同樣奔向場中。少年的聲音彙聚在一起,不分彼此。
“我們上!!”
夏季大賽第四回戰,青道VS明川,伴随着防控警報的拉響,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局上半,明川先攻,青道防守。
澤村榮純站在投手丘上,心潮澎湃。腳下的投手丘很平整,不需要額外的整理,他是第一個踏足的人。
胸腔了心髒砰砰跳着,周圍的聲音在不斷遠去,他的視線中隻剩下了手中的棒球,還有捕手對自己張開的手套。
深吸一口氣,他張開雙臂:“我不會不斷的投給他們打出去的!大家!守備就拜托了!!”
倉持洋一标志性的笑聲響起,遊擊手眉毛揚起神采飛揚。“讓他們打過來好了,蠢村!還有聲音太大了!!”
二壘的小湊亮介看了後輩一眼,看破不說。說澤村聲音大,倉持你的聲音也不遑多讓啊,就那麼擔心澤村不安緊張嗎?
“小澤村,不要緊張嗚嘎!”
“給他們打就是了!”
來自各個位置的守備回應,讓澤村榮純的心一點點的平靜了下來。靈魂落到身體裡,一切感覺都真實起來。
…感覺真是奇妙啊。
明明不是被信賴的王牌——但是,他清楚的知道,隻要自己站上投手丘,大家就會相信他的投球。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用自己的投球,為隊伍開拓勝利。
對吧,神咒。
左投那雙金棕色的眼眸亮的驚人,踩上投手闆,他對着捕手的暗号點了點頭。
一壘側,青道休息室。
神咒彌月雙手抓着欄杆,神色深沉。
小湊春市看一眼,又看一眼,好奇的問。“怎麼了?在擔心榮純君嗎?”
“不……”神咒彌月搖頭否定,“我是在想,等一下榮純三振的時候,給他加油要給取什麼外号他才滿意。”
小湊春市:?
他沒懂。
“什麼意思?”
“比如微笑的惡魔,獵豹什麼的……”雖然這幾個外号的主人都在場上守備,但神咒彌月還是壓低了聲音。
小湊春市聽完之後:……
他短暫的喪失了做出表情的能力,不是,神咒,你是被榮純君傳染了嗎?沒大沒小給前輩們起外号這種事,隊伍裡有一個榮純君就夠了啊!
神咒彌月一看就知道他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春市。”
“雖然有點羞恥…但是在榮純的角度來說不是那樣的對吧?在榮純看來,無論是惡魔或者獵豹什麼的,對榮純來說,都是他對前輩們的稱贊。”
小湊春市若有所思,“好像沒錯……”
正是因為是贊美,所以哥哥雖然對微笑的惡魔這種稱号無感,但是卻沒有生氣過呢。其他前輩也是,就算對外号不滿,但是也不會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