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旬珏終于爬上來時,顔莎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一聲簡簡單單的“呵”,其中所蘊含的意味卻一點也不簡單。
旬珏怎麼可能聽不出顔莎的這一聲“呵”是什麼意思,瞬時惱怒得羞紅了耳朵,然而他底氣不足,隻能選擇性忽略顔莎的嘲笑。
“就在這裡說?”旬珏故作冷靜地看着顔莎。
顔莎擡頭看向他,道:“我等了半個小時。”
旬珏呼吸一滞。
他讓人等了半個小時,也怪不得顔莎會笑他。
旬珏覺得他身為男人的自尊心極為受挫,但事實是他确實在爬山一事上輸給顔莎一個女人了。他就算不甘心又能怎麼樣?
旬珏抿了抿唇,道:“我也看到你之前說的那種血色紅字了。”
顔莎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并且有些幸災樂禍。
“然後呢?你幹啥了?”
旬珏見顔莎眼裡全是戲谑,忽然就不想說了。
“就是走劇情任務而已。”旬珏淡淡道。
“哦。”顔莎沒聽到想聽的,頓覺無趣。
她已經休息了半個小時,也該繼續往上爬了。還有三分之二的路程才能抵達金頂,旬珏既然不願意說,她可沒閑工夫陪他耍嘴皮子。
顔莎将水壺零食裝好,背上背包,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說完了吧?說完了你也别跟着我了。才爬這點路就這樣虛,别到時候嘎了叫救護車都來不及。”
說完,顔莎就抛下旬珏頭也不回地走了。
旬珏簡直……要被氣笑了。
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虛!明明是顔莎這個女人精力太旺盛了!
他長那麼大就從沒見過那麼能“蹦跶”的女人!
為了維護男人的尊嚴,旬珏咬咬牙追了上去,道:“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先接一下我的電話!”
顔莎一點也懶得理旬珏,可她也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于是她将旬珏的手機号解除拉黑,接起了他的電話。
顔莎接起電話後,就冷漠地看着旬珏,道:
“你想說什麼就會趕緊說。我還要爬山,忙着呢!”
顔莎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惡劣,旬珏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生來就跟她有仇。重生之前,他們兩就一直針尖對麥芒,互相看對方不順眼,重生一回,顔莎好像看他越發不順眼了。
當然了,他也看她不順眼,要不是實在有事要找她确認,他才不會費這功夫來爬什麼武功山!
旬珏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道:“我想要跟你說的是,我也看到血色紅字警告了。”
顔莎一愣。
她聽清了旬珏的話,但從手機裡傳來的是亂碼噪音。
“血色紅字警告”這幾個字變成了亂七八糟的噪音。
“你說你也看到了血色紅字警告?”顔莎也嘗試着說了一句,旬珏不由呼吸一滞。
因為他也聽到了手機裡傳來的噪音亂碼。
旬珏頓時激動不已!
“你看你看!我猜得沒錯吧!有問題!有大問題!”
顔莎原本也有些驚訝,見旬珏如此激動,頓時冷靜了。
“你都重生一回了,用得着那麼激動嗎?”
顔莎一心緻力于給旬珏潑冷水,誰讓他上輩子總跟她做對來着。
旬珏頓時一噎。
挂了電話,顔莎道:“現在說完了吧?為了你的身體着想,我勸你還是下山吧,身體要緊。”
旬珏梗了梗。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說什麼?”
顔莎看着旬珏,她是真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
他們一起重生了,他們都能看到血色紅字警告,然後呢?他們還能反抗不成?
如果劇情非走不可,那就走呗,反正……也不是不能鑽漏洞。
上次劇情讓她給旬珏下藥,她沒下,隻是給他說了一句下藥了……雖然騙人不好,但劇情成功走完了,現在不也好好的嘛!
顔莎猜劇情隻是需要他們這兩個工具人去達成某種結果而已,至于過程是怎麼樣的,其實不重要。
旬珏被顔莎問住了,瞪着她張口結舌。
顔莎道:“既然你想說的都說完了,咱們就此别過吧!天快黑了,下山記得看路。”
顔莎說完就不再理會旬珏,三跨兩步就把他遠遠甩在了身後,生怕又給他追上來。
夕陽漸沉,天色漸暗,當天邊鋪滿大片橙紅色的晚霞時,顔莎不由駐足,拿出單反就是一頓狂拍。
好看好看好看!!!
這風景真是太贊了!!!
這山沒白爬。
顔莎喜滋滋地收獲了一堆風景素材,不由心滿意足。
越是往上,她遇到的人就越多,有下山的,也有上山的,等到顔莎抵達金頂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旬珏居然已經在那裡等着她了。
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是乘坐索道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