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這湯是你親手為我熬制的嗎?既然如此,是不是十全大補湯你居然還不清楚?”顧暮深簡直要氣笑了。
顔莎:“……”
好像沒有辦法再繼續裝傻了……顧暮深到底為什麼不繼續假裝不知道了?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顔莎心虛地看了眼食盒,委屈巴巴地坦白道:“好吧,我承認這湯不是我親手熬的,是我訂餐買來的,如果有問題的話,可能……可能……是我點錯了吧?”
“是嗎,那好,你在哪個餐館訂的,現在就把訂單打開來給我看。”顧暮深一下子就戳破了顔莎的謊言。
顔莎:“……”
還讓不讓人活了!男主對她那麼較真到底是為什麼啊!
她哪裡來的訂單,她總不能把跟旬珏的對話展示給他看吧?
顔莎徹底敗下陣來。
她深吸一口氣,将手裡的東西全都扔到沙發上,徑直走向顧暮深。
“暮深哥哥真的一定要知道嗎?”顔莎雙手按在桌子上,微微俯身看向坐在椅子裡的顧暮深,神情認真而憂郁,仿佛她如今這樣都是被顧暮深逼的。
顧暮深沒有說話,似乎用沉默回應了她。
他不承認也不否認,選擇了默認。
“暮深哥哥還想要我說什麼呢?你不是全都已經猜到了嗎?”顔莎心下微微一歎,沒想到重生一回她還是不得不走上曾經的老路。
“猜到什麼?猜到你給我下藥?”顧暮深被燥熱折磨,摘下溫和的好哥哥面具後,他渾身戾氣橫生。
顔莎的小心髒被吓得微微一顫,可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了退路。
她知道她将要再一次失去顧暮深這個好哥哥了。
真可惜。
顔莎看向落在一旁的領帶,道:“暮深哥哥,你怎麼把領帶扯下來了,我來幫你系上吧。”
說着,顔莎繞過桌子來到顧暮深身旁,無視他冰冷的目光,取過領帶就開始給他系。
但在系領帶前,她得先把他解開的扣子重新扣上。
顧暮深沒有阻止她,仿佛想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麼。顔莎倒也不想做什麼,但她不得不做。
血色紅字始終在她眼前萦繞不去,她若是不做些什麼,又怎麼能順利完成任務呢?
顔莎的神情無比認真,她一絲不苟地一顆顆将扣子扣上後,理了理被扯得有些打結的領帶,道:“暮深哥哥,你知道我學系領帶學了多久嗎?你又知道我為什麼要學系領帶嗎?”
顔莎演過很多角色,但因為她的年齡和相貌,她還從未演過賢惠的“人妻”。
不過沒關系,她生來就會演,就算沒演過,也難不倒她。
顔莎将理順的領帶輕輕地放進顧暮深的衣領下,動作無比溫柔耐心,她沒有立即将領帶給顧暮深系上,而是神情專注地望着他,似乎想聽他的回答,又似乎并不在乎他會怎麼回答。
“為什麼?”顧暮深的語氣有些幹澀,他問了為什麼,但他其實對此心知肚明。
能是為什麼。
顔莎蹙眉将稍稍有些弄亂的衣領弄平整,然後循着曾經練習過千百遍的記憶開始給顧暮深打領帶。
而因為曾經練習過太多次,即便她已經很久沒有練習了,手上似乎也還殘留着一些肌肉記憶。
很快,她就給顧暮深打了一個非常漂亮齊整的領結。
顔莎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輕撫着領結,終于說出了她蓄謀已久的情話。
“因為我想要每天都這樣給暮深哥哥系領帶。”
顔莎說着,深深地望進顧暮深的眼睛裡,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她都無比認真與執着。
她沒有說謊,她曾經确實是這樣想的。
她想要嫁給顧暮深,她想要每天早上起來為他系領帶,她想要成為他的顧太太。
而這種想法,幾乎成了她的執念,成了她深埋心底、永遠揮之不去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