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那麼你呢?我親愛的救命恩人,你的名字又是什麼?”
索倫的目光肆無忌憚地望進顔莎的眼睛裡,顔莎被迫看着他,卻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如此漂亮而且“深情”的眼睛,不由呼吸微窒。
這人怎麼長得跟個妖精似的?這些個混血兒好看起來還真是要人命!
顔莎知道對方沒有告訴她真名,自然也不想實話實說,于是她随便給自己想了個名字道:“你可以叫我伊莎貝拉。”
顔莎覺得自己也不算騙人吧,因為她的名字裡真的有莎這個字。
沿街的餐館無比熱鬧,此時正是就餐的時間,幾乎每個座位上都有人。這些人來自世界各地,說什麼語言的都有,其中有帶着孩子的夫妻,有熱戀中的小情侶,也有不少黃昏戀……每個人都神情惬意,似乎都在無比悠閑地享受着難得的美景和美食。
顔莎和索倫混在其中,并不算多麼起眼,那些白人壯漢幾次從他們身邊路過,似乎也沒有發現他們哪裡不對勁。
顔莎選擇的位置靠近懸崖,懸崖之外就是一望無垠的碧藍大海。
陽光正好,溫度也正好,連點綴裝飾用的鮮花也開得無比紅豔美麗,若不是腰間正抵着一把槍,顔莎的心情肯定不會那麼糟糕。
“伊莎貝拉?”索倫輕聲重複了一句,顯然他也很清楚顔莎沒有告訴他真名。
雖說他自己也沒有說實話,但顔莎如此敷衍于他,還是讓他些微有些不爽。
顔莎聽出了索倫語氣裡的不爽,但她理直氣壯地瞪了回去。
而這時,一個白人壯漢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不對勁,正在一步步向他們走來。
随着白人壯漢的靠近,顔莎發現索倫整個人都變得緊繃起來,隔着薄薄的夏衫,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臂上的肌肉和暴起的青筋……
這人是練過的!
顔莎下意識想到。
但他似乎并不是這群白人壯漢的對手,至少在數量上他就已經輸了。
而且,他的槍裡恐怕也已經沒有幾顆子彈了。
白人壯漢越走越近,隻要他再走近一些,就會發現在桌布下隐藏着的秘密,找到他一直在追蹤的目标,然後……她會怎麼樣?
她會因為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而被滅口嗎?
“你害死我了。”
顔莎還不想死,于是她直接摟住索倫的脖頸,上前吻住了他。
就在顔莎吻上索倫的瞬間,白人壯漢停住了腳步。
不過是一對熱戀中的小情侶而已,不可能是他們要找的人。
熱鬧而嘈雜的街道,到處都是不分場合卿卿我我的小情侶,他們要找的目标孤身一人卻狡猾如狐,或許早就混進人群裡逃之夭夭了。
而與此同時,大概是沒有想到顔莎會主動吻住他,索倫整個人都僵住了。
但追蹤他的人就自附近,而且還因此停下了腳步,他絕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任何異狀。
顔莎發現索倫渾身僵硬,不由眉頭一挑。
哎呦呵,這位殺手小夥居然還是個純情挂的,被她親一下怎麼連耳朵都快紅出血了?
感受着仍舊死死抵在她腰間的槍口,顔莎不由心下微沉。
見索倫僵硬着身軀根本沒有其他動作,隻怔怔地瞪着她,看上去純情得像個處男,顔莎心底某種惡劣的想法不禁開始蠢蠢欲動。
于是,她貝齒輕啟,不給人反應的機會,直接一口咬住了索倫的下唇,并且咬得死緊。顔莎下嘴不輕,那是實打實地在咬,索倫猝不及防,被咬得悶哼一聲,頓時疼得滿頭大汗呼吸急促。
索倫對顔莎怒目而視,顔莎卻毫不在意,她故意用無辜的目光回敬給他,并且絲毫沒有要松口的意思。
他用槍威脅她,她不過是以牙還牙而已,勉強算是扯平了!
索倫氣得收緊了落在顔莎腰上的手,似乎想要做些什麼,但白人壯漢還未離開,他就算再疼也不敢有任何異動。
于是,兩人就這麼僵持住了。
在外人眼裡,他們這對小情侶親密得旁若無人如膠似漆,而實際上,一個腰上抵着槍,生命受到巨大威脅,一個嘴巴被狠咬,疼得直想罵上帝。别說親密了,連半點暧昧的氣氛都沒有。
在這種詭異的“暧昧”氛圍下,白人壯漢原地駐足了一會兒,終于還是轉身走了。
他一走,顔莎就立即松開了咬在人嘴唇上的貝齒,先發制人道:“中國有句古話,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你中文那麼好,肯定知道對吧?我救了你一命,為了救你還犧牲了自己的初吻,你知道女孩的初吻有多珍貴嗎?但我心地善良,也不求你回報我什麼,隻要求你把槍收起來趕緊離我遠遠的,别再殃及無辜就行。現在追殺你的人已經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顔莎倒豆子一般哐哐一頓怼,不僅用犧牲初吻洗白了自己故意咬人一口的惡性事件,還讓自己站在了救命恩人的道德制高點上,索倫聽完簡直要被氣樂了。
索倫沒有聽顔莎的立即起身離開,也沒有立即收起槍,他用另一隻手碰了碰差點被咬出血的下唇,似笑非笑道:“初吻?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