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莎瞬時驚醒了。
然而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索倫已經不見身影。
顔莎:“……”
索倫是什麼時候走的?難不成她剛才是在做夢嗎?她居然夢到他說他會回來娶她?如果他還活着的話。
顔莎一把掀開了被子,正要下床。
嘶!
她好像有些傷到了……她或許應該節制一點的。
所以索倫人呢?
他居然提起褲子就跑了?
顔莎有些生氣,但當她聽到外邊傳來一些不同尋常的動靜時,立馬就氣消了。
那群人又追來了,而且他們找到了她訂的旅舍。
顔莎聽着他們的腳步聲靠近,又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匆匆離去,一顆心卻提了起來。
所以她剛才并沒有做夢,索倫确實跟她說了些什麼。
如果他還活着,他會回來娶她,那如果他死了呢?
死了一了百了是吧。
顔莎顫顫巍巍地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向外邊碧藍的天空與大海,恍惚覺得一切都有些格格不入。
陽光那麼燦爛那麼耀眼,檸檬的香氣若隐若現,遠處的黑沙灘上全是遊人,她的愛人卻正在被追殺,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死掉,可真是……夠荒謬的。
顔莎懷疑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一個過于旖旎和黑深的幻夢。
但夢應該不會讓人渾身酸痛才對。
現在已經是第三天,如果旬珏的錢沒有給夠,還有兩天她就會再一次回到多羅米蒂,那麼這幾天所經曆的一切都會變成一個真正的夢,過于真實的夢,隻存在于她的記憶裡的夢。
如果旬珏的錢已經給夠了,隻要不出意外,她就該收拾收拾回國了。
顔莎訂了餐,獨自在房間裡享用了她的午餐,然後恹恹地躺在陽台的編織椅上看着遠處的大海。
索倫莫名其妙地闖進了她的世界,現在又莫名其妙地離開了,徒留她一個人在這裡擔心他的安危,生怕他真的死了。
顔莎看了會兒大海後,又起身去包裡翻她的平闆,然而一打開包,她就看到了索倫的那把槍。
他居然沒有把槍拿走!
顔莎幾乎暈厥,雖說槍裡隻有一顆子彈,但帶着槍總比不帶好吧?他為什麼不把槍拿走?他不會真打算把槍送給她吧?
顔莎簡直要瘋了。
她的包裡除了平闆和槍外,還有他們之前在照相館裡拍的照片,顔莎粗略一看,發現少了一張。
少了的那一張一定是被索倫拿走了。
顔莎心情複雜地取出平闆,将包合上。
如今索倫不知去向,她就是想把槍還給他都找不到人,也就是說,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等他活着回來找她。
他能活着回來嗎?
誰知道呢。
顔莎打開平闆上那個熟悉的遊戲,遲疑了一會兒後,給旬珏發了一個詢問。
【那碗抄手有點燙:你把錢給她了嗎?這次加了多少?】
顔莎有些緊張地等着旬珏的回複,旬珏很快就回了消息。
【痛過瘸過沒輸過:加了一萬。】
顔莎:“……”
她第一次覺得旬珏的小氣讓人安心。
過了一會兒,旬珏發來一個問号。
【痛過瘸過沒輸過:怎麼了?有問題?】
【那碗抄手有點燙:沒有。】
旬珏:“……”
顔莎糾結遲疑了一會兒,還是給旬珏發了一個詢問過去。
【那碗抄手有點燙:你怎麼說也是那種身份,所以你認不認識一些國外的地下勢力啊?】
旬珏是黑化的癡情男二,他認識一些國外的涉黑勢力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對吧?
【痛過瘸過沒輸過:……】
【痛過瘸過沒輸過:我隻做正經生意。】
顔莎:“……”
行吧。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痛過瘸過沒輸過: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你是不是在國外遇上什麼事了?要真遇上了什麼事,與其問我,你還不如回去問問顧暮深,他或許知道。】
顔莎一愣。
顧暮深?
顧暮深認識黑惡勢力?
真的假的?
顔莎窒了片刻,想到顧暮深原本在劇情裡是個有那麼點邊緣遊走的強制愛男主角,似乎又可以理解了。
顔莎想了想,把索倫的槍拍給了旬珏。
【那碗抄手有點燙:你确定嗎?】
旬珏看着顔莎發過來的照片,差點坐不住。
【痛過瘸過沒輸過:真的假的?】
【那碗抄手有點燙:真。】
旬珏沉默。
如果是真槍,顔莎遇上的絕不可能是小事。所以她到底在國外做了什麼?
旬珏立即把疑問發了過去,但這回顔莎沒有再給他回消息。
顔莎的房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咚咚咚”,敲門聲又急又響,顯然不是旅舍的管理人員。
顔莎匆忙将平闆塞進包裡,然後握緊了包裡的槍。
她沒有去開門,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久之後,敲門的人似乎被旅舍的管理人員發現了,他罵罵咧咧地解釋說自己走錯房間了,随即敲門聲停了。
顔莎輕輕松了口氣,但她知道那些人肯定還沒有離開。
不久,等管理人員走後,附近再一次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同樣又急又響,顔莎這下可以确定他們就是來找她的了。
可是為什麼?
顔莎幾乎一下子就猜到了答案。
因為他們沒有找到索倫。
他們對索倫無計可施,卻可以選擇用她來威脅索倫。
顔莎不由苦笑。
這還真是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