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越突然覺得很有意思。之前他是讨厭布裡奇斯,所以這個人的一切行為在他看起來都令人心生厭煩。但是現在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布裡奇斯那麼不可一世的人也會為這短短幾秒鐘的Omega信息素低頭,可真是有意思。
這次布裡奇斯心裡早有準備,所以并沒有像上次那樣不體面地直接頂個帳篷出來。元越停止釋放信息素之後他的眼中就恢複了一片清明。
“你放心,塞西爾為難你的話我會幫你的。”布裡奇斯說的信誓旦旦。
“好。”元越笑的眉眼彎彎,隻是他現在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沒有人知道。
另一邊聶勳言剛剛從巴滕軍校校長辦公室出來,他剛剛給校長提交了他的授課内容,并說服校長同意了他的方案。
他要教野外作戰課,按照軍隊的标準來,不限年紀不限專業,Alpha和Beta都要參與。
他這個提議對于校長來說有點兒難度。因為巴滕軍校裡面不是所有學生都要走實戰這條路的,還有一部分未來是要做文職工作的,這部分學生的培養計劃裡會有實戰訓練,機甲駕駛這樣的課程,但卻不會有野外作戰課,因為他們大概率用不到。而且巴滕軍校并沒有跨年級授課的先例,更何況聶勳言的意思是基本要全校學生都參加野外作戰課,這麼多人這對教官本身也是個很大的挑戰。
校長委婉地表示這個方案執行起來難度太大,有點兒不切合實際。但實際上校長是想說大可不必。
但是聶勳言隻給了兩個理由就讓校長最終拍闆同意了這個為期三個月的野外作戰課方案。一是内部不穩,Alpha與Beta之間的矛盾日益尖銳,一旦爆發沖突免不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巴滕軍校的校長左栾也是聯盟議會的議員,和聶勳言的父親有些交情,雖不是獅黨成員,但是對獅黨的執政理念是基本認同的,他也不贊成激化Alpha與Beta兩大群體之間的矛盾。因此聶勳言說他能解決這件事對于左栾來說算是幫了大忙。
第二點就是他聶勳言身為前任前線總指揮帶領過前線數十萬士兵,怎麼可能帶不了巴滕軍校這區區幾千人?
聶勳言想借着野外作戰課殺一殺巴滕軍校裡某些眼睛長在頭頂的Alpha的銳氣,讓更多的Beta展示自己的能力從而扭轉一部分Alpha對于Beta的偏見,進一步達到緩和雙方關系的目的。
但是想要實現這個目标很重要的一點是巴滕軍校的Beta們真的有能力且願意展示自己的能力,否則在野外作戰課上讓那些Alpha們再出盡了風頭偏見和歧視隻會更加根深蒂固。
所以他需要一個能帶動Beta們且自身就很有能力的一個人。這個人選除了元越目前巴滕軍校裡也沒有其他人了。
隻是一想到元越聶勳言有些犯難。上次他質問元越倆人鬧得不是特别愉快,而且那個小Beta看上去挺排斥他的,怎麼和人講這件事得好好想想,畢竟那人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脾氣挺大的。
雖然上次在校醫院門口攔住元越質問他的身份之後聶勳言就已經斷定元越就是那天雨夜救他的人,他還是沒忘了跟進這件事。畢竟當時問的時候元越不是說他沒有證據嗎?拿到證據看他還怎麼抵賴。
但是沒想到元越真的很謹慎。當時他跟校醫院的護士說過一旦元越去還那兩條床單要通知他。因為那兩條床單應該還丢在廢棄的器材室裡,那裡已經不會有清潔機器人去打掃。聶勳言想的是元越要還床單的話應該會去把那兩條撿回來他直接逮人,或者是直接就不還。
可實際上元越還了兩條床單給校醫院,并沒有回去撿器材室的那兩條,所以聶勳言并沒有逮到人,也沒有抓到元越的任何把柄。
聶勳言當時就被氣得有些想笑。自己當時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就是确認了他的身份,但即便是這樣這人做事還是一滴水不漏。巴滕軍校校醫院的相關用品都是有自己的進貨渠道,外人并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拿到同款的東西,但是元越卻是還上了另外兩條一模一樣的床單,不得不說還真是有點兒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