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她隻愛她自己。
她悶在許繁身上,有點郁悶了。
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人,她想。
看她半天不說話,許繁見她,“若若?”
“……嗯。”
“怎麼不說話了?”
“許繁繁~”
許繁應了一聲,耐心的等着她的下文。
“嗯……”盛若還是有點别扭,在心裡扣了半天手指才慢慢悠悠開口:“我好像真的……對你不太好。”
不知道她怎麼會這麼想,許繁剛準備出口安慰,就被盛若捂住了嘴。
下一秒,趴在身上的人往上爬了爬,眼睛從上而下看着許繁,眨巴眨巴。
盛若頗為認真:“你别難受了,林安歡懷疑我們的關系是因為我沒有對你好,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
她的眼睛轉了一圈,突然又勾下了頭,露出自己光滑細膩的脖頸。
“你咬吧,這次我肯定不兇你。”
盛若在心裡為剛才兩人的對話腦補全面。
許繁肯定是被林安歡嘲笑了,然後許繁覺得自己沒有對她好,剛才才會突然咬她。
看着她渾身顫抖的樣子,是真的怕極了疼。
許繁暗了暗眸子,擡頭往上湊了過去,察覺到盛若又是一抖,她勾唇一笑,嘴唇貼了上去,卻收了牙。
柔軟的觸覺在剛才被咬的地方碰了碰。
盛若瞬間感覺一股電流從那出湧出,酥酥麻麻瞬間遍布全身。
嘴唇一觸即分。
許繁扯過被子,把人緊緊的抱在懷裡。
“睡了。”
盛若被剛才那一下直接硬控了半天。
應該是小姑姑不舍得咬自己,吧?盛若為剛才的行為找好了借口。
想通了這些,她擡手攬住了許繁的腰肢,在後者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晚安,許繁繁~”
許繁的嘴唇輕輕的擦過盛若的頭發。
“晚安,盛若若。”
身旁的呼吸聲逐漸有了規矩,盛若很快沉睡了過去。
許繁卻睜開了眼,在黑暗中描摹盛若的眉眼。
外面的蟬鳴四起,月色潑墨,恒古不變的月亮映照了一個孤獨女孩的來路。
許繁的媽媽是許老爺子外面的情人,四十過半的老頭子還在外面亂搞,也真有無數年輕女人為他的一擲千金前仆後繼,許繁的媽媽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許老爺子有錢,就把她養在外面。
再又一次許東昌犯了錯之後,許老爺子把許繁接回來了許家,不是他良心發現,這麼做完全是因為想要接許繁警醒警醒許東昌。
許繁連夜被接回許家——她那個拜金的母親,一聽許家要把這個拖油瓶帶走,還要給她一大筆錢,沒有絲毫猶豫的就把她打包推出了家門。
她平時對小許繁非打即罵,因此許繁沒有絲毫猶豫,帶着行李坐車去了許家。
她那時候才十歲,到了許家卻被許東昌攔在了門外,許老爺子當時還在公司掌權,經常不回家,家裡的傭人對于許東昌這些少爺的命令不敢不從,所以,從傍晚開始就站在許家門口。
那時候也是個夏天,别墅區綠化很好,蚊子自然也多的要命,許繁渾身都被蚊子叮了個遍。
她倦倦的站在許家門口,年少時的她,沒有掉頭回家,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回去,她那個媽媽也會把她打一頓送回來,還不如在這裡被蚊子叮。
最差也就被蚊子吸幹血,小許繁想。
也就在這時,許喬楚牽着小盛若走了過來。
小盛若那個時候肉乎乎的,手裡拎了個玻璃罐子,裡面裝了幾隻螢火蟲。
看到許喬楚家門口站了一個陌生人,小盛若先是被吓了一跳,一臉警惕的縮在許喬楚身後。
後來還是許喬楚大着膽子開口:“姐,姐姐,你是誰?站在我家門口幹什麼?”
許繁有點想笑,她知道許老爺子有個孫子,和自己就相差五歲,看來就是面前這個男孩子了。
竟然叫自己姐姐。
沒等她開口,許家大門從裡面被人打開,一個傭人走了出來,牽過了許喬楚的手,“小少爺别理她了,先進來吧,少爺正在等你吃飯。”
許喬楚被她拉着手走了進去,走之前看了許繁一眼,又轉身囑咐一臉呆的小盛若:“若若,你也快點回家吧。”
小盛若呆呆的點了點頭,看到許家的大門關閉,往前走了兩步,又轉過身看了許繁一眼,又走了兩步,又看了許繁一眼。
好不容易走到隔壁盛家大門,又哒哒的跑了回來。
“姐姐,快點回家,這裡有很多蚊蚊。”小盛若奶聲奶氣,邊說邊皺着眉頭扇了扇自己的周圍。
家?
許繁看着緊閉的大門,凄涼一笑。
我哪有家?
小盛若說完,看見許繁還站在原地,歪了歪頭,不明白她為什麼還站在這裡,想了想從自己把自己手上綁的香包摘了下來。
“香香。”
這是媽媽特意幫她做的,可以驅蚊。
小盛若把香囊塞進許繁手裡。
塞完就跑,跑到門口又急刹車停了下來,轉身又跑了回來。
小盛若跑的氣喘籲籲,彎着腰誇張的喘了兩聲氣,把自己手裡的螢火蟲罐子又遞給她。
許繁猶豫了一下,接了過去。
小盛若一笑。
“姐姐,火蟲發光,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