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繁不知道瑪利亞一個外國人對‘瑪姐’這個稱呼接受情況如何,但看盛若接受良好的樣子,到底沒有開口說明。
她早就收拾好了東西,一直等着人進來,這會兒人來了,就朝着許繁晃了晃手。
意思是走不走。
往常這個時候,盛若都會樂颠樂颠的跑過去把人的手拉過去,接着在下班高峰期一衆員工的面前,牽着大Boss的手邁出公司大門。
但,今天,盛若看向那隻手……
她猶豫了。
按耐住心髒那點隐隐約約的不自然,盛若在許繁等待的目光走過去。
和她擊了一個極為勉強的掌。
“哈哈。”盛若幹笑兩聲,“走吧走吧,我好餓哦。”
說完也不管許繁什麼反應,自己先一步擡腳邁出去。
許繁狐疑的看了一眼盛若有些匆忙的背影,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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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的時候,許繁帶着盛若去了一趟盛氏集團的服裝設計部,盛母正在那裡等她們。
“江總,這是你要求的首飾。”
小助理把一個首飾架拉過來,就低頭出去了。
因為在工作室的原因,盛母帶了一副銀框眼鏡,一改在家的溫婉賢淑,變成了一位職場精英。
“媽媽,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啊?”
盛若穿着金黃色珠裙,亮閃閃的珠石從裙擺堆積向上,隐沒在腰線處的網紗下,上緊下松的材質勾勒出完美的身體線條,精緻的鎖骨勾勒其中。
與一身精緻不同的是,她此刻赤腳坐在高腳凳上,晃着腿,喝着番茄汁,看起來無比惬意。
昨天晚上晚飯的時候,她媽媽江婉女士讓她第二天和許繁一起來工作室一趟,說是準備了禮服。
許老爺子到底是在生意場上大半輩子,名望還是很高的,來的也都是些生意場上的人,因此與其說是壽宴,倒不如說是另一種形式的社交名利場。
所以她們準備的自然仔細了些。
就連林安歡,江婉也親自準備了禮服,為了是那天帶她一起去,盛家撫養了她,現在也是她報恩的時候——為盛氏的股票營造正面輿論。
江婉聽着她的話,手裡拿了一條珍珠項鍊和鑽石的,來回在盛若脖頸處比劃。
“哪個好看?”
“珍珠的。”
“我也這麼認為。”
江婉笑了笑,把鑽石的放了回去,繞到盛若後面幫她把那條珍珠項鍊扣上,這才回答她剛才的問題:“禮服需要很久的制作時間,你的這條一個月以前就開始設計裁剪了。”
“啊?這麼早?”
身份原因,盛若穿過很多禮服,來自許多名牌的高定,但隻有在江婉認為極其看重的場合,才會為盛若親自設計衣服,越重要耗時越長。
許繁是說過這次宴會有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江婉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可能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常年醉心設計,熱愛生活,沒有經曆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
她笑了笑,“給我們家乖乖做的,當然十二分的仔細啊。”
江婉說完捏了捏盛若的臉,得到後者親昵的蹭了蹭。
“許繁怎麼還不出來?”
剛才她們分别去試衣間裡換衣服,許繁怎麼這麼晚還不出來。
“可能是在忙工作吧。”
江婉繼續在首飾裡挑挑揀揀,不斷的拿起來在盛若身上比劃,“不過說來也是,小繁那麼忙,家裡那邊就有夠她應付的了,也就你了,能把人叫出來親自試衣服。”
“?”
不是,江女士,你這話什麼意思?
“畢竟你小繁就喜歡你。”
盛若坐不住了。
“不是,媽,許繁她不……”
“喜歡誰?”
許繁從後面過來,手裡端了一個托盤,隻是被一塊紅色絲絨布塊罩着,看不清裡面是什麼。
“說乖乖從小就喜歡你呢。”江婉樂的看兩個孩子關系那麼好,“小時候天天黏着喬楚,後來你來了,就天天黏着你,我看乖乖對你啊,比對我都親。”
“是嗎?”
許繁眉頭一挑,透過鏡子看盛若。
盛若此刻終于老實了,腳也不蕩了,兩隻手乖乖的搭在膝蓋上,手裡緊緊地攥住那杯番茄汁,腦袋恨不得埋在自己胸上。
察覺到許繁的視線,盛若頭埋的更低了,嘴上卻不忘為自己開口辯解:“誰,誰喜歡她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底氣不足,說話跟蚊子哼哼一樣。
“真不喜歡你小姑姑?”江婉逗她:“不喜歡臉紅什麼?耳朵都紅了。”
“……”
您真的是我親媽嗎?
許繁也是一臉笑意。
盛若索性破罐子破摔,擡起頭透過鏡子看着許繁,大喊:“我就是喜歡許繁怎麼了?我就喜歡黏着她!從小就喜歡,長大我也天天黏着她!哼!”
她說的過于理直氣壯,把一旁正在笑話她的江婉都說的一愣,但一愣過後又随即笑了起來。
林安歡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了房間,看着兩個站着的人一臉笑意,坐着的臉紅耳赤,活像被人欺負了。
看見又有一個人進來,盛若的臉又紅了一個度。
此時也顧不上什麼羞恥不羞恥了,盛若扭頭自以為兇巴巴的瞪許繁,威脅:“你還笑!”
隻是紅着小臉,沒有什麼殺傷力。
“不笑。”
許繁怕真把人惹急了,忍着笑順着人哄。
隻是她忍着笑,眼睛的笑意卻沒有什麼可信度的暴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