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若上樓了。
留許繁一個在樓下。
許繁半蹲在一把空椅子前,直愣愣的愣在原地。趙姨看着不舍,輕聲開口寬慰:“許小姐,若若她就是性子躁了點,給她點時間。”
許繁垂眸沒說話。
趙姨看着桌子上的東西,又說:“許小姐,要嘗嘗這些甜點嗎?都是若若烤的。”
她不指望許繁開口回答,也隻是問了一句,問完等了一會便準備把桌子上的東西都收起來。
可,許繁卻站了起來。
她拿起了一塊小蛋糕,上面綴了一顆櫻桃。
許繁沒什麼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伸手拿下那顆紅櫻桃放進了嘴裡。
趙姨看見她有了反應,以為人是想開了,當即喜笑顔開:“怎麼樣?好吃嗎?”
櫻桃在許繁嘴裡綻放,許繁頓了一會兒才開口回話:“……酸。”
趙姨愣了愣,随後反應人隻吃了顆櫻桃,笑着開口解釋:“啊,這個季節不是櫻桃的成熟的季節,晚櫻的口感都不是很好,再試試其……”
“不用了,我先告辭了,趙姨。”
許繁說完拿着那塊蛋糕擡腳出去。
走到盛宅外面的時候,不知道她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猛的擡起頭,看向了二樓的陽台。
但,那裡什麼也沒有。
粉色調的窗簾随風而起,陽台空蕩蕩的,跟許繁的心一樣。
許繁坐進了車裡,車子緩緩發動,盛若才從窗簾後面出來。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差點就被許繁發現了。
看着漸漸離開的車,盛若說不清自己現在心裡是什麼感情。
許繁向來不喜歡聯絡感情,自己和她之間的關系,如果自己也不去主動聯系,可能就會就此而止了。
就到這裡了嗎?
盛若看着落日的餘晖,隻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預示。
“乖乖?”
江婉敲了敲門,把頭探了進來。
盛若眼球往上擡了擡才扭過來看她:“怎麼了,媽媽?”
江婉擡腳進來,拉着人坐在陽台的藤椅上。
江婉要麼上班要麼旅遊,盛若也不喜歡靜,兩人少有的這麼安安靜靜地坐在一起。
江婉揉了揉盛若的頭發。
她開明達理,對于盛若的這些小性子一向是縱容的。
于她而言,在自己可以包容的範圍内,盡可能的給盛若任性的自由,而無論盛若如何任性,這些終究是她自己的選擇。
“乖乖,告訴媽媽,你後悔嗎?”
盛若趴在江婉腿上。
餘晖的光束灑了母女倆一身。
後悔嗎?
因為她知道這樣做是對許繁最好的,換成其他任何一個選擇或許她都會後悔,但這個選擇,她隻有傷心。
盛若搖了搖頭。
她不後悔。
許繁能包容自己,自己也要為許繁做點什麼。
江婉微微一笑,“隻要乖乖不後悔,那就去做。”
“感情這類事情,往往隻是一念之間,聚散離合,但求問心無愧,其他的,就順其自然。”
“嗯。”
盛若蹭了蹭江婉的手,像小時候一樣,依偎在媽媽懷裡,汲取那份獨屬于彼此的溫暖。
.
江婉安慰完盛若後,盛若晚飯都沒吃,直接洗漱上床睡覺。
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盛若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吃完飯就跟着趙姨做甜點,吃不完就送給福利院和敬老院,接着又天不黑上床睡覺。
如此往複。
一連幾天,盛若都是這個作息,規律的不能再規律。
過于規律的生活讓盛若過的好像是個機器人,規律,同時沒時間思考其他事情,偶爾盛若也會像是許繁。
最後都是以匆匆回神告終。
一家人看在眼裡,但又不能阻止,隻能由着她去。
以至于,等幾天後沈嬌嬌來盛家看盛若的時候,看到盛若身上帶着圍裙頭頂廚娘帽子時,震驚的不能自已。
“我的天啊,我的若,你這是怎麼了?”
沈嬌嬌一邊坐在高腳椅上晃腳一邊吃盛若剛烤好的餅幹。
“還挺好吃的。”
盛若給她遞了杯牛奶,問:“今天來找我幹什麼?”
“幹什麼……”沈嬌嬌嚼完自己嘴裡的餅幹才開口:“這幾天你都沒消息,看你這盛家大小姐的身份,我還以為你被綁架了呢。”
“我要是真被綁架了,這都幾天了,你才過來?”盛若翻了個白眼,“綁匪早就撕票了好吧。”
沈嬌嬌讪讪一笑,繼續往嘴裡塞着餅幹,一邊吃一邊觀察旁邊正在揉面團的盛若。
今天,沈嬌嬌被許繁約出來。
沈嬌嬌看到一臉疲憊的許繁吓了一跳,她跟着盛若,見許繁的次數不算少,可就算是許繁剛到許氏工作的時候也沒見過許繁這幅樣子。
沈嬌嬌到的時候,許繁正疲憊的摁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小姑姑。”
沈嬌嬌把包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許繁這才收了點疲憊,把菜單推到她那邊,開口:“想喝什麼自己點。”
“不用了,小姑姑,你找我有什麼事?”
沈嬌嬌是跟着盛若認識的許繁,對許繁不陌生但也不熟,想也不想,許繁今天是因為盛若。
話說回來,盛若好像這幾天都沒有給自己發過消息,她還打算找時間去盛家看看。
許繁看着沈嬌嬌:“我想拜托你去看看盛若。”
“啊?”沈嬌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