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VIP病房工作的護士,那位護士看着兩人暧昧不清的姿勢,處事不驚地點了點頭,臨走前不忘叮囑:“有事可以摁床頭的呼叫鈴。”
許繁嗯了一聲,看着人關上門走出去之後才拍了拍還埋在自己身上自閉的盛若。
盛若哼唧了兩聲,沒有動,一副要把自己埋起來藏到地老天荒的樣子。
一方面是剛才臊的了,另一方面是因為她不知道怎麼面對許繁。
剛才許繁在清醒的情況下叫自己寶貝。
這次許繁沒有喝醉,等下,這藥不會有什麼讓人腦袋昏沉的成分吧?
盛若埋在人身上,天馬行空的想。
許繁倒是可以看她這幅鴕鳥縮頭的樣子,但到底是害怕把人悶壞了,她看了一會兒就開始伸手‘挖人’。
“行了,人已經走了。”
盛若身子扭了扭,才别别扭扭的把頭擡起來,眼睛卻不看許繁,手裡揉捏着病床上的被子。
許繁體貼的又讓人冷靜了會兒,才再次開口:“是因為那場夢?”
盛若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多麼荒謬,因為一場夢兩人的關系變成這樣。
要換成别人,指不定現在大嘴巴子就甩上去,怒罵神經病了。
可那人是許繁。
許繁用沒有紮針的手揉了揉盛若的頭,動作輕柔,并沒有什麼怪罪之意。
“那一定是夢裡我做了什麼讓若若傷心的事情了。”
“沒有!”盛若脫口而出反駁她。
這是實話,許繁雖然是反派,但隻是男主事業上的反派,跟自己這位男女主感情上的惡毒女配隻能說是‘臭味相投’。
她急于反駁的樣子很可愛。
許繁又揉了揉盛若的頭,像是個過度溺愛的家長:“是了,不管夢裡還是現實,我一定不會做讓我們家若若傷心的事情。”
話說的倒好。
盛若撇了撇嘴,嘀咕:“還不是在那麼重要的場合下跟霸道總裁說說笑笑……”
她這話完全是發牢騷,聲音不高,許繁離得很近也就聽清‘霸道總裁’這四個字。
“什麼霸道總裁?”許繁問道。
“……”
盛若才不想告訴她。
再說了,說出來又以一個什麼樣的身份說呢?
無論是朋友還是鄰居,都沒什麼立場幹涉許繁的感情社交。
想到這點盛若又開始煩躁了起來。
都怪許繁!
……平時對自己那麼好,讓自己不知不覺的喜歡上了她。
往常,對于盛若不想說的事情,許繁一向是不逼迫不刺激,但這一次次的矛盾讓許繁知道了,她必須把每次的問題出現的原因了解清楚,不然兩人之間的裂縫隻會被掩蓋,而并不會消失,且會随着時間越拉越大。
“若若。”
許繁捏了捏盛若的後頸,像是主人抓調皮搗蛋的貓咪一樣威脅。
盛若後背僵了一下。
小臉挎着,不情不願的開口:“就京大開學典禮上的那個霸道總裁。”
說完害怕許繁不清楚她指的是誰,盛若又補充說:“就是那個跟你一起坐在主席台上,你們兩個聊的很開心。”
許繁靜了幾秒。
開學典禮請來的優秀校友都是圈裡數一數二的,顧及着彼此的身份地位,都互相打過招呼,但真要說跟誰聊的那麼多,能讓盛若覺得兩個人聊的很開心,那隻有一個人了……向楊。
一時間說不清楚是什麼感受。
盛若跟自己生氣,因為自己跟向楊聊的開心。
這怎麼看都是吃醋了。
許繁心裡酸酸漲漲,面上不顯,耐心跟她解釋:“那個男人叫向楊,他是南城外項目的負責人,我們之前是同學,碰上了就多說了兩句,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系。”
她急于撇清關系的樣子讓盛若耳熱。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沒關系,解釋這麼清楚幹什麼?
許繁低頭看見盛若紅撲撲的耳朵,笑了一下,又揉了揉盛若的頭發,語氣裡帶着笑:“沒關系,現在知道了?”
“許繁你好讨厭,怎麼總摸我頭發?”
除去她通紅的耳廓,盛若現在可謂是一臉冷酷。
‘一臉冷酷’的盛若将冷酷二字貫徹到底,她從床上爬下來,又拎起自己的包。
許繁直到她是消氣了。
看着‘冷酷’站在病床旁邊的人,忍住笑裝作虛弱的模樣:“那……明天還來看我嗎?”
看個屁。
許繁就是這幾天因為南城外項目疲憊過度,而又分出神去想盛若的事情,發燒了還開車去找盛若,積勞成疾把身子累病了。
醫生說的是在醫院休養兩天,言外之意就是沒什麼大事,好好休息一下就行。
但,許繁也确實,嗯……楚楚可憐?
盛若看着病床上的人,高冷别過頭:“我看看時間,盡量吧。”
許繁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一臉我很虛弱的樣子,還故作大氣:“沒事,你要是實在沒空就算了。”
“……”
盛若确定了,許繁就是在綠茶。
許茶茶!
盛若咬牙切齒:“我明天一定來看你行了吧。”
許茶茶笑了一下:“有事的話就算……”
盛若抓起包就往外走,給許繁留下一個冷漠無情的背影。
冷漠女人手還沒放在門把手上,門就被從外面被人推開——又是剛才那個護士。
小護士推門進來,看到盛若要走,随口說道:“不陪你寶貝了?”
“……”
盛若一個踉跄,差點撞門上。
病床上傳來一聲悶笑,而後是許繁的壓着笑意的聲音:“寶貝路上慢點。”
盛若頭都沒回,将冷酷貫徹到底。
擡腳推門關門轉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