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不停震動,催促着。
魚岚點開微信。
147包廂。
她走遠,藏在休息室拐角處的人才敢出來,望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金以南想了很久,還是蹑手蹑腳跟了上去。
過道上碰見人,不管認不認識,她都會轉身,低頭面對着牆,生怕被魚岚發現,被别人發現。
她感覺自己病了。
以前是像,現在成了偷窺跟蹤狂。
這麼跟着跟着,她居然沒把人跟丢,停在147号包廂門口,金以南看着門,猶豫不決,魚岚進去了。
包廂門一關,她們就像在兩個世界,她推門,剛打開條縫隙,還沒看見人,光聽着聲音,吓得就縮回了手,不敢再繼續。
進去幹什麼?
她想看一眼。
可她不敢。
握着門把手,耳朵貼上去,金以南試圖在嘈雜的歌聲裡分辨出魚岚,她在幹什麼?
有沒有人對她動手動腳?
什麼都聽不清。
包廂裡很多人,很年輕的聲音,大約七八個人,偶爾能聽她們喊魚岚的聲音,就是沒聽到魚岚的聲音。
金以南扣着門把手,心裡像有隻貓兒撓,喊魚岚做什麼?為什麼她不說話?手賤地又想去推門。
“誰?”被發現了。
金以南立即收回手。
“外面是誰?”有腳步聲。
怎麼辦?
萬一出來的是魚岚?她扭頭鑽進隔壁包廂,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五雙眼睛直直看向她。
金以南臉發僵:“不好意思,打擾了,我站會兒就走。”轉過身硬着頭皮,想磨叽磨叽,至少等隔壁的人進去了,她再出去。
“南姐,你要不要先坐坐?”
有人喊她?是誰?
金以南不想回頭,這五個人,她确定以及肯定,絕對沒有她認識的,那喊她南姐的,大概隻有金色的公主,更糗了。
你們認錯了人?
回頭不是,出去不行,哪怕外面是魚岚的概率很低,但金以南不敢賭,甯可待在這裡。
“她也是你們金色的嗎?”包廂裡的男人問。
一如金以南所料。
喊她的女人笑嘻嘻地說:“不是,她是我們老闆的朋友。”喊不喊金以南,估計金以南都尴尬,現在邀請金以南坐下,等她避過去再出去,也沒什麼關系。
坐會兒而已。
包廂裡的都是熟客。
伸頭一刀縮頭一刀,金以南隻要想想隔壁包廂坐着的誰,她覺得現在這個人她還是丢得起的。
暗色燈光下,她肌膚勝雪,濃睫翕動着,黑色大衣用根腰帶系着,腰肢纖細盈盈,黑眸似水般晶瑩,提着包包坐下,姿态大大方方,絲毫不像誤闖進來的人,而是遲到的朋友:“那謝謝,我坐會兒吧。”
三男兩個公主。
金以南為以前的所作所為而後悔,她點過很多小姐嗎?怎麼都認識她?
掃了眼兩位公主,目光落在喊她的人身上,再三确認,沒什麼印象,金以南也不假裝:“咦,你還記得我呀?”
“以前你們經常陪我喝酒,我喝多了,就記不住人。”
“是的是的,我跟萍萍姐都陪過你喝酒。”女人指了指旁邊的張莉萍。
張莉萍朝她笑了笑,女人鎖骨上紋着多紅玫瑰,瞧着妩媚又多情:“上個月的事了,金總想坐會兒就坐會兒。”
年紀較大的男人出聲:“美女想坐會兒,就坐會兒,沒關系的。”
“不要拘束。”
金以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
“我坐會兒,不會打擾到大家吧?”
“沒關系沒關系,來者是客,你就當是來玩的。”其他男人附和:“想走就走,沒關系。”又不是點的公主。
“謝謝。”金以南盡量表現得從容:“你們剛在玩什麼遊戲,還能繼續嗎?我看看。”
張莉萍立即出來打圓場:
“哎,你不說,我都忘呢!”
“東哥,你剛還欠我杯酒,喝!”
“啊?是嗎?再來!”東哥又搖起骰子:“東哥不是差酒的人,等着這局一起喝!”
包廂裡氛圍再次活絡過來,沒有被這個小插曲所影響,金以南松口氣。
她坐在旁邊看着他們玩,投骰子玩遊戲喝酒,開始男人比較老實,後面雙手都在女人身上遊離,眼裡的欲望昭然若揭,女人半推半就,做這行,本來就拿錢哄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