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煜月的哨兵課程通常是可參加可不參加。他當然不想摻和哨兵系夜訓,擡手就要按下電梯關門鍵送那兩個哨兵離開。
赫川一把按在門縫,走出電梯。他瞥了一眼曆洛崎,眼神仿佛有刀。他再看向白煜月,語氣有點急:“大晚上的你為什麼和一個陌生向導在一起?”
曆洛崎不認識赫川,更不知道白煜月和赫川之間的過往。但無差别攻擊是他的本能,他馬上露出無邪的笑容:“你好,這位哨兵同學,我可不是白煜月的什麼陌生向導哦。”
白煜月内心左右搖擺,最終選擇怼赫川:“我的一切行為都和你沒關系。”
曾經,他和赫川是哨兵系難得能說得上話的朋友。但現在為了不多惹麻煩,他隻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赫川,他倆之間沒關系了。
其實白煜月也理解,為什麼赫川對自己那麼有敵意。
司潼和赫川是白塔指定搭檔,相當于情侶。司潼卻背着赫川和其他哨兵偷偷要好。這種事放在普通人身上都算“被好朋友ntr了”,何況是有着強烈領地意識的哨兵。
因此白煜月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厚道,疏遠了這兩人。可赫川依舊說話毫不客氣,三番四次地下課堵自己,上課專挑自己毛病。
白煜月漸漸煩了。他扪心自問,自己和司潼從未越界,司潼更沒提過赫川,可見這兩人沒有什麼海誓山盟,不至于連朋友的正常接觸都不能有吧。
恰巧司潼主動找自己,白煜月幹脆順水推舟,繼續和司潼交好。他心裡未嘗懷着“報複赫川”這種幼稚想法。
他和司潼光明正大地出現在赫川面前時,赫川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樣子甚至有點可憐。
從此赫川和白煜月徹底交惡。
白煜月就當自己沒有過赫川這個朋友。
面前的赫川卻忽然說:“怎麼沒關系?你不參加夜訓嗎?按照就近組隊原則我們可是隊友。”
白煜月:“我愛不參加就不參加,我平時不去上課也沒人管我。”
“你怎麼這樣?”赫川數次欲言又止,“你不想要平時分了嗎?這個模拟考可是占……占6個學分。”
他緊皺眉頭,似乎透出一絲惱怒。
那天做完運輸任務後,他的腦中一直盤旋着白煜月安靜的側臉——那會兒白煜月安靜得不正常。白塔任務為什麼不能改評分呢?萬一有人手滑打了F該怎麼辦?平時分或許不太重要,可萬一有人因為這幾分難度升級了怎麼辦?濃濃的虧欠感萦繞在赫川心頭。
然後他看到白塔近期新聞:黑哨兵從北星喬宿舍中搬出去了。
某顆大石從他心頭卸下。赫川下意識找到司潼,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期盼:“北星喬不在了,你不做點什麼嗎?”他沒有提及白煜月的名字,可他們都知道話題的中心人物是誰。
司潼反問他:“用用你裝飾性的大腦吧,你覺得以我們現在的關系,我能做什麼?”
“你比較聰明嘛……”赫川低落地說,“反正無論什麼關系,我都做不了任何事情。”
司潼:“呵,你能給他打F,真是出息。”
赫川本想辯解,但司潼不想聽他說話。很快司潼收到一封郵件,向哨兵課堂匆忙趕去,後續再沒出現。
赫川隻好單獨行動,整日都在想如何把平時分加回去,一籌莫展。直到他收到了臨時夜訓的郵件,看到本次夜訓占據6個平時分,臉龐忽然抹上一層亮色。
——隻有哨兵身份能做到的事情出現了!他可以和白煜月組隊,然後一起拿到好成績,獲得平時分。
赫川便抱着尋找白煜月的心思走出宿舍,小心翼翼地避開其他學生。除了聽不見晁千億的存在意外撞上了,這一路都很順利。
赫川努力組織語言,把話裡的刺一根根拔了:“之前給你評分的事,是我做得不公正……我、我們這次組隊吧。”
白煜月冷淡回應:“不用你施舍。司潼叫你來的?他在附近嗎?”
聽了半天的曆洛崎一臉問号:“司潼又是誰?”他不太關心向導系的事,有點詫異白煜月居然和一個陌生向導有關系。
“北星喬是第一個,司潼是第二個,這些都算了。你又是哪位?獄火會的?”赫川終于對曆洛崎忍無可忍,“沒看到白煜月都不讓你靠近嗎?”
一直緊貼牆壁的晁千億心想自己終于有話可說,連忙介紹登場人物:“這位是獄火會的曆洛崎,這位是哨兵系的赫川。司潼是來自極光會的向導,特殊兵種。曆同學,他們都是很優秀的人,你可以多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