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金志赫還沒離職的時候,陳宸讓金志赫介紹朋友接個私活,做個小的輿情監控系統,他本意隻是想為他們組合做輿情分析小程序,産品需求就是可以監控他們組合的輿情,便于及時發現負面新聞,因為娛樂圈的輿情爆發性強、發酵速度快,早一步發現就可以及早做公關引導和澄清處理。
後來金志赫的朋友帶着項目直接跳槽到未來科技,他們内部立項直接做成了“鷹眼系統”,可以進行全網輿情監測分析,通過大數據監測,跨平台監測和過濾熱點話題,産品還在測試調整報警阈值時,就逮着了一隻“小耗子”。
因為程序員們覺得是小事情,晚上閑着沒事看了pann的帖子,直接溯源黑進cafe後台,為了防止起疑,挑着删掉其中三分之一的帖子,經年已久的信息,沒有人主動去查都不會發現少了一些8年前的帖子,順帶着黑進發帖人的電腦,檢查完沒有備份,就直接撤了。
所以當陳宸收到消息的時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了,首尾都處理的很幹淨,原帖子的鍊接全失效了,金志赫隻是把拷貝出來的數據通過U盤交給他。
陳宸了解過始末後,考慮了許久,最終還是找了個時間帶着這些東西私下跟全圓佑談了。
他猶記得全圓佑的反應,他初提起時的茫然,顯然八年前的事情全圓佑根本沒印象了,等看到陳宸電腦裡的照片,他瞬間面無血色,他回想起來了。
“我很抱歉,是我做的不對。”他垂下頭。
“你沒有用那時不懂事、年紀還小去推诿責任,我很欣慰。”陳宸說。
小學時期還來得及樹立完整且正确的價值觀和世界觀的時候,什麼中二無序的話都敢說,什麼事也敢做。
“從進入公司開始練習生活,和大家經曆這一切種種,最終能站上舞台,我知道這有多麼不容易。”全圓佑苦澀地說。進入這個行業才能知道練習生生涯有多難熬,能夠熬出頭并且登台演出的幾率不足百分之一,就算是成功出道也面臨能否在數百個組合中活下來的激烈競争,“我會向少時前輩們誠懇地緻歉的。”
“那時你還是在素人時期,校内cafe沒什麼浏覽量,但是因為現在你已經成為公衆人物,你的言行舉止都會被被無限放大,出道前的一切都會被翻出來審視,除了克拉們,沒有人會關注真相,媒體隻會煽風點火,從而造成對當事人的二次傷害。”
當年經曆數次黑海的少女時代,現在已經是韓國女團的名片,隻是2006年的黑海,是她們一生無法遺忘的痛。
“所以,哥是要我離開嗎?”全圓佑的咬着嘴唇,雙眼通紅地看着陳宸。
陳宸錯愕地擡頭,“你怎麼會這麼想?”
全圓佑不解地擡頭,“那麼,哥你是……”
“……因為發現的早,輿論還沒有來得及發酵。總之,事情已經解決了。”陳宸放下咖啡,望向窗外的人群,“公司還不知道,其他成員我也沒有透露。”
“希望你記住這個教訓,聚光燈下沒有自由和隐私,選擇了這條路,成為公衆人物的我們時刻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陳宸心想,改天約下利特前輩,上次見面還是在五月他們回歸全體參加的KISS THE RADIO。因為慧琳姐在他們獲得一位的時候打電話給利特感歎兩個組合之間的奇妙緣分,當初她跟着Suju看着他們第三次回歸拿到一位,如今又是她親眼看着SEVENTEEN第三次回歸拿到一位,很是感歎,于是利特就邀請SEVENTEEN全員參與錄制KISS THE RADIO。
如果約到了,看利特前輩能否做中間人,約下少時的前輩們。雖然她們可能已不需要這些道歉,更不必去原諒誰。但是對于陳宸而言,卑鄙小人他來做,但求給孩子個心安。
“哥,你會因此疏遠我嗎?”全圓佑咬着手指。
“我不是正義使者,也不是來審判你。從成為SEVENTEEN的那天起,我們是一體的。”所以我永遠現在SEVENTEEN這一邊,無論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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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員們吃完夜宵被陳宸趕回房間命令趕緊睡覺,第二天事還多着呢,亞巡的舞台練習,亞巡結束後的回歸舞台準備,7月又将是一個睡眠不足的月。
陳宸洗漱完上床的時候,崔勝澈突然滾過來。
“别鬧了,我要睡了。”陳宸試圖推開他,“你不困嗎?”
崔勝澈看着他,伸出胳膊,“借你用用。”
陳宸神色一滞,然後默默地面對面躺下。
崔勝澈無聲地将陳宸的頭攬到懷裡,如同以前親故安慰他那樣,輕輕地拍着陳宸的背。
你不想說,那我也不會逼你,你隻要知道,我會一直站在你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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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3日,美韓決定将“SD”反/導系統部署在韓國東南部慶尚北道星州郡,民調顯示反對聲是主流,當地瓜農也爆發了大規模的抗議遊行。
同時中國國内民間開始流傳“限韓令”,因為演出公司報批的韓國藝人9月之後的演唱會都沒有審批通過,甚至網上有很多業内人士透露,“電視台将全面停止播放任何有關‘韓元素’的影視劇、真人秀。”
YG和愛思愛夢分别表示“沒有接到具體通知”、“媒體相關言論缺乏事實依據”,但三大的言論并不能阻止娛樂業的股價持續下跌。
當“限韓令”這個詞彙開始出現,陳宸知道一切已成定局,他的部署也開始有條不紊地開始執行。
這段時間網上的言論紛紛揚揚,文俊輝和徐明浩兩個光速沖浪的孩子不可能不清楚,他們也嗅到了風雨欲來的味道,國内和韓國的言論都擾亂的他們的心,成員們雖然都注意到他們的情緒比較低落,但是也無能為力。
陳宸将經紀人支出去,在宿舍開了個會。大家擠在陳宸他們的房間,床上坐了一圈,地上坐了一排。
“最近的新聞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大家注意保密。”陳宸坐在椅子上,先開了話頭。
大家都默不吭聲,隻是偷偷地看着文俊輝和徐明浩。“雖然政策還不明朗,但是我可以給大家先交底,事情幾乎沒有轉機了。這個消息我沒有告訴公司,但是不會跟你們隐瞞。”
乍聞此言,大家都吃驚地看着陳宸。因為他們都有在其他娛樂公司做練習生的朋友,練習生之間的消息其實很靈通,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很快傳開。但是他們目前圈子裡讨論的結果都是風向不明,還在觀望,陳宸的結論卻是如此肯定。但是他們沒有對陳宸的消息産生質疑,因為他的消息向來準确。
“Albert,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以後永遠去不了中國舉辦演唱了?”尹淨漢輕輕拍着徐明浩的腿問道。
“至少這2年都沒有可能。”陳宸撒謊了,可能是5年,可能是10年,随着中國綜合實力的增長,外交中的态度越發強硬,隻要SD不撤,韓流入華幾乎沒有可能,而韓流的退潮給國内娛樂業留下的市場很快會被瓜分,假以時日,即便内娛再度對韓開放,局勢也不會再是一面倒的情況。
而這次的“限韓令”徹底掐滅了文俊輝和徐明浩想帶組合一起到家鄉父老面前的夢想,文俊輝和徐明浩臉上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今年金唱片的頒獎典禮本來預定在深圳舉行,文俊輝暗自高興了很久,雖然他以為自己暗搓搓的沒有表示出來,但是那幾天他在宿舍将地闆踩得咚咚響,導緻阿奇爾一連抱怨好幾天,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開心。最後頒獎典禮因為泥石流受阻未能成行,隻能在首爾舉辦,于是文俊輝關于他們拿到新人獎的喜悅都被沖淡好幾分。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全圓佑捏着文俊輝的臉,“笑得真難看,慧琳姐看了肯定得說你。”
“知道了,我會做好表情管理的。”文俊輝推開全圓佑的手,他現在沒有心情跟他玩鬧,再說他也不看看他自己那張臉,最近拉的比誰都長。
“這不是我召集大家開會的目的。”陳宸看在眼裡沒有阻止,繼續說道,“公司本來打算在這個月再安排我們回歸一次,因為我向公司轉達了大家的意願,這次回歸暫時會被推後,所以在亞巡完成後我們再回歸。”
“知勳,這兩月就要辛苦你了,我們不做後續專,直接出迷你三輯。”
“欸?”李知勳驚訝地擡頭。
“莫?”
“你說什麼?”
這才是讓成員們覺得慌張的事情,以為自己聽錯了。
“公司能同意嗎?”崔勝澈問,“cengceng你有别的想法嗎?”
“給我點時間,最晚9月,我會給大家一個驚喜。”陳宸肯定地說,韓成洙已經自顧不暇了,表示他願意轉讓更多的股份,自己隻留10%。
九月啊,那就是亞巡結束後,會是什麼驚喜呢,能讓他們隊長如此鄭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