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欲嘴上這麼說,實際上他并不相信郁瑟的說辭,同學之間要什麼話題才能聊到這間賓館?
多半是她那個alpha男朋友提起的。
腺體的溫度在上升,大概今天就會到易感期,但池欲卻沒什麼反應,好像飽受易感期折磨的不是他一樣。
郁瑟說:“她以前和王相廷前女朋友一個班,關系很好。”
什麼意思?
池欲睜開眼,他微微擡頭看向郁瑟,腺體的熾熱讓他腦子有些發昏,他先是問:“王相廷,誰,怎麼提起他?”反應過來又皺眉:“王相廷前女友?”
池欲在腦海裡搜尋着這個人,他記起來了:“你說那個beta?我記得,當時盯着我看。”
那天顧連雲生日,王相廷帶着一個beta女生,個子不高。後來王相廷打架的時候她從人堆裡蹿出來,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隻顧着看池欲。
王相廷當時還吃醋說搞不清誰是她男朋友,那女生回了一句那比起來我也不想你是我男朋友。
一句話逗笑了衆人,讓池欲對他倆有點印象。
後來王相廷追他,還特意搞了個大排場見面和池欲見面,但池欲最先想起來的還是那句“對比起來我也不想你是我男朋友。”
他對王相廷的感情很淡,按道理是應該有點醋味,但顯然他并沒有,他隻是覺得好玩。
郁瑟低頭看他,好像在探究他有沒有因為這句話生氣。
郁瑟睫毛纖長,鴉羽輕顫,幹淨的眼瞳倒映着池欲,不聲不響,手上的動作輕柔适中。
别說池欲不生氣,就算是他真發火,對着郁瑟這副樣子他再大的火氣也發不出來。
這個話題池欲不感興趣,但他還是接話:“你認識他前女友?”
“不認識,沒見過面。王相廷……”郁瑟的手指按在池欲的太陽穴,她頓了一會問道:“經常打人吧?”
郁瑟問這話是聽了王悅玲說王相廷也是個會打架的主,脾氣雖然不比池欲,但也是幾句不合馬上動手的性格。
王悅玲還感慨就這樣一個暴脾氣的人在池欲面前也伏低做小,可見池欲的手段不一般。
池欲則想起巷子裡王相廷踢她的那一腳,他注意到郁瑟的小腿上現在還有淤青。
“怎麼,擔心和我待在一起他知道了打你?腿還疼嗎?”
郁瑟身上的青紫隻是看起來吓人,疼也就第一天疼。
“已經不疼了。沒有擔心這個,我是beta也做不了什麼吧,和omega做好朋友還差不多。”
好朋友?
池欲聞言哂笑一聲,倒也沒說什麼别的,好一會囑咐道:“淤青久了不好看,回去把淤青揉開消得快,”他緊接着問道:“力氣這麼小揉得開嗎?”
“揉得開。
池欲忽然來了興緻,他說道:“我幫你揉揉,這淤青我也有責任。”
說着他就要彎下腰去碰郁瑟的小腿,郁瑟連忙避開,拒絕池欲:“不用,”她被池欲的動作吓了一跳,看池欲的架勢也不像演得,又驚又急地找借口,生怕池欲真的上手:“這樣做不合适。”
“哪裡不合适,不是好朋友嗎?”池欲問道。
“可是……”這個世界beta和omega的性别防線确實沒那麼明顯。人們一貫認為beta不可能和omega在一起,自然也不會防備着他們。
而且郁瑟剛才還說好朋友一類的話,現在再用不合适來拒絕池欲就顯得有點奇怪了。
池欲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燒糊塗了,他彎下腰讓郁瑟别動了。
郁瑟看見他脖子上紅腫的腺體,如果她是alpha估計能聞到滿屋的信息素味道。
池欲前掌扣住她的小腿,用後掌去揉淤青,掌心的溫度燙得人心裡發慌,郁瑟僵硬地站着,後悔自己提起這個話題。
素來高高在上,羁傲不訓的人突然這樣做,換誰都适應不過來。
他的力度适中,過了一會郁瑟聽池欲又問:“現在知道這家賓館是幹什麼的了?”
郁瑟不清楚他怎麼又問這個話題,還像剛才那樣敷衍着沉默。
池欲這次警告地捏了一下她的小腿,示意她說話。郁瑟便遲疑地,含糊地說:“做……愛。”
“什麼?”池欲松了手,他坐直,屈腿勾着郁瑟的小腿讓她站近,他看着郁瑟,眼裡晦澀不明:“再說一遍。”
郁瑟盯着他紅腫的腺體,因為腫大連傷痕都變得更加明顯了,她破罐子破摔說:“□□。”
“哈哈哈哈哈哈,”池欲大笑起來,他真正笑起來時眉眼具彎,神采飛揚,十分好看:“好學生會用詞。”
郁瑟站得太近了,她能聞到池欲身上的淡淡的煙草味,甚至幾乎能感受到他胸腔的振動。
梅子酒的味道在室内蔓延,但郁瑟身為beta卻無法感受到,就好比氣氛逐漸升溫,郁瑟卻在後悔不該來這家賓館。
池欲笑罷,抓起郁瑟的手貼在他腺體上:“我給你個機會,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