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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第173章 戈黛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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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直接去健身房健身,這是鐵打不動的每日流程,隻是在跑步機上揮灑汗水的時候,他才容許自己回憶片刻他曾經的求婚。那一年他半跪在健身房的跑步機旁打開戒指的時候,他是那麼開心,甚至頭暈目眩,他覺得那一刻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為凱瑟琳和他訂婚了。

但現在,也許是他已經過了那個年齡,也許他對這個意外而來的孩子根本就沒有多少期待,他甚至并不急着去看望凱蒂,反正醫護助理一直陪着她。

“丹尼斯怎麼說?初稿拟完了嗎?”湯姆健身完後,問起了他的婚姻律師丹尼斯·瓦塞爾這兩天加班加點的工作。

在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他這才去見凱蒂——一件非常黑色幽默的事:他和丹尼斯的合作關系,可能比他任何一段戀情都要長。也許這就是好萊塢吧,任何人都需要婚前協議,因為一張結婚證明幾乎相當于一份商業電影合同,可能賺回十倍身價,也可能賠得血本無歸。

“一定要拿回去親自告訴你的父親,讓他幫你看,他是離婚律師,明白這兩份協議的意義。”湯姆耐心囑咐說——他還不至于挖陷阱欺騙為自己懷孕的女友,雖然這并非他期待的孩子。

“好啊,”凱蒂仍然沉浸在即将成為湯姆未婚妻的巨大喜悅裡,她立刻站起來,差點頭腦發暈,湯姆趕緊扶了她一把,“我簽字了就拿回去給他看。其實都沒必要,這就是個擺設呀,湯姆,我愛你,我隻想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不,親愛的,你拿回去,确保你和你父親沒有異議後,再在律師見證下簽字。”湯姆重複道,語氣溫柔而不容置疑,“這和你的利益有關,你不能輕率決定。”

凱蒂好奇地問:“我爸爸為什麼會有異議?如果有,會怎麼樣?而且為什麼是兩份文件呢?”

“如果有異議,那我們就不會結婚。這個時候,第二份文件你就用得上了。”湯姆無視凱蒂突然落空般的慘白臉色,這樣說道。他早已猜到凱蒂的選擇,現在不過是仁至義盡地解釋清楚——他也許很傲慢,但他不打算騙凱蒂走入這段沒什麼感情的婚姻。

湯姆語氣平和地繼續解釋說:“那樣的話,我們按照現在的合同一年後分手,孩子的監護權我們平等共享,撫養權歸你,同時你和孩子的贍養費是另外一套協議,給你提供的條件會比結婚再離婚後更好。凱蒂,這是你的選擇,無論你怎麼選,我都絕對尊重你。”

“我不會改變主意,我愛你,我一定要嫁給你!”凱蒂激動地說,她拒絕接受湯姆剛才的暗示——他好像說,隻要她不要求結婚,就會給她更好的條件……她幾乎要哭出來,“我也不會想和你離婚,我們會過一輩子的。”

湯姆意料之中地笑了一下,然後柔聲安撫她——他其實很清楚凱蒂會怎麼選,但無論如何,他已經仁至義盡了。好萊塢的愛情永遠都要衡量利益,何況他們根本沒有多少愛情。

“那我們先訂婚吧,”所以湯姆毫不驚訝說,開始宣布他的安排——凱蒂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她得聽他的話吧,“戒指下周會送來,是卡地亞的6克拉鑽戒,你會喜歡的。我會帶你去巴黎,在埃菲爾鐵塔上求婚。不過我要再重複一遍——在我們結婚前,讓你的父親仔細看我給你的婚前協議,好嗎?”

“好的。”凱蒂飛快答應,但同時在幾乎讓她眩暈的喜悅中又馬上說,“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我可以選婚紗嗎?在哪裡舉行婚禮呢?”

“這個不着急,親愛的。”湯姆平靜地說,感覺世界如此荒謬——如果凱瑟琳有這麼天真的話,那他們早就結婚了。他不知道該覺得可惜還是無奈,畢竟如果凱瑟琳真的如此輕信,那她根本不會有如今的成就,而他也不會這麼愛她。

凱蒂的表情立刻變得有些落寞。但湯姆繼續說:“凱蒂,不要對除了團隊以外的任何人說你懷孕了,這個消息我會讓公關在8月再公布,配合危情諜戰的第一輪宣傳。”

凱蒂有點吃醋于危情諜戰的女主角卡梅隆·迪亞茲,同時又想到另一件事:“可是凱瑟琳已經知道了啊,萬一她說出去怎麼辦?”

“那你為什麼在告訴我之前,就在餐桌上說出來呢?”湯姆反問道,然後又說(他覺得要擔心的話,也該擔心格溫妮絲……),“就算她告訴别人,那她心裡也有數,你放心吧。”

凱蒂扭過頭去,顯然又開始别扭于他信任的語氣。

湯姆無暇安撫她,因為他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他看了一眼,頓時開始頭痛:是伊莎貝拉。

果然很快,貝拉得知他的決定後,就在電話裡鬧了起來:“爸爸,你太過分了!這是你五年裡給我換的第幾個媽媽了!!”

她前幾個月才在努力說服自己,卡梅隆·迪亞茲也是對她很好的長輩,和凱瑟琳關系很好,以後叫她媽媽的話也不是很難受……而現在,13歲的她感到一種徹底分崩離析的痛苦:就像當年妮可和湯姆分開一樣,她什麼都無法改變,隻能随波逐流。

“我還留着你和凱茜給我訂的花童禮服呢。”貝拉小聲說,忍不住開始抽泣起來。

湯姆頭痛又愧疚地去到另一個房間,在電話裡安撫貝拉,同時思緒飄得很遠——他想起十五年前,他第一次做父親的時候。

他還記得妮可容光煥發地告訴他,她懷孕的那一刻——那時候他們都隻有二十多歲,他們大笑着尖叫慶祝了一整晚,都以為彼此會相伴到生命的盡頭。那種陶醉快樂的感覺如此美妙,但又如此短暫而心碎,因為妮可懷孕還沒有超過三個月,他們就失去了他。

如果沒有這個悲劇,那個孩子現在也已經上中學,像貝拉一樣古靈精怪了。那也許是他曾經最期待過的孩子,是他和妮可的愛情結晶,失去他令他們悲痛萬分,是貝拉的到來撫平了他們的痛苦。而現在他和妮可也已經分開了太久……

“貝拉,你永遠是我和凱瑟琳,和妮可最愛的孩子,”就像過了一個世紀後,湯姆溫柔許諾說,“沒有人能替代你。”

他的第三段婚姻還沒開始,他已經對之後的發展有所預料:他不愛凱蒂,但也許……凱蒂可能适合當巨星湯姆·克魯斯的妻子,不會像凱瑟琳那樣随心所欲(當然,她有這個資本),同時他會有一個親生孩子,并洗清他的同性戀謠言——這可能是他僅有的收獲吧。

……

好萊塢總有一些很有趣的票房榜排名,比如情侶主演的影片分别包攬當季票房的冠軍和亞軍,雖然這樣的情況極其少見——上上一次出現是在15年前的1990年,布魯斯·威利斯主演的虎膽龍威2和黛米·摩爾主演的人鬼情未了,上一次則是去年的碟中諜3和借刀殺人,由當時仍然是未婚夫妻的湯姆·克魯斯和凱瑟琳·霍麗德主演。

而在05年的暑假檔,已經突破10億的星戰前傳3和突破5億的世界之戰順利重現了這一盛況,但這對票房情侶檔卻已經似乎徹底分開,各自找到了新人。

盧卡斯在自家的天行者農場舉辦了星戰的十億慶功派對。盡管這座農場已經開發了二十年,但占地4700英畝的土地實在太過龐大(是凱瑟琳和湯姆投資的高爾夫俱樂部占用土地的二十多倍),許多地方仍然是荒地。

不過喬治·盧卡斯仍然大手筆地在農場的三處荒地,以及農場劇院前同時舉辦了耗資不菲的煙火秀——整個馬林縣幾乎都能看到一架架X翼在紅光中穿梭而過,龐大的千年隼翩旋在漆黑的夜空中,仿佛繞着死星飛行……

“這讓我想起了迪士尼樂園的煙花燈光秀,”凱瑟琳站在台階上,仰頭凝望星空中的殲星艦,對着盧卡斯感歎道,“離我第一次來你這裡,都過去快十年了。”

“是啊,時間過得太快,也許過幾年,我的公司就步皮克斯後塵,被迪士尼收購了。”盧卡斯舉起香槟和她碰杯,在凱瑟琳震驚的眼神裡,他笑着說,“怎麼,這是必然的——你忘了夢工廠也快了嗎?”

多年以前,斯皮爾伯格和大衛·格芬(凱瑟琳還記得當年擔心被他封殺的時候……感覺已經是上輩子的事了)、傑弗瑞·卡森伯格一起創建的夢工廠,在今年已經和派拉蒙在談判的收尾階段,大概年末就開始走收購流程——夢工廠這幾年雖然佳作頻出,但到底無法抵擋好萊塢大制片廠的圍堵。

“你這麼郁悶做什麼,又不是你的公司。”盧卡斯語氣無賴地問。

“噢,我恨我錢賺得不夠多,”凱瑟琳感歎道,“不能把盧卡斯影業買下來,不許迪士尼像折騰皮克斯那樣瞎搞——我給超人總動員配音時真是受夠了。”

說起來,她和湯姆都幾乎從未和迪士尼合作——原因無他,迪士尼幾乎是好萊塢六大裡對真人電影的創造性扼殺程度最高的,比如韋恩斯坦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被迪士尼逼得出走米拉麥克斯,創立自己的制片公司,也是因為惡人遇惡人:迪士尼對米拉麥克斯的管理太過死闆了。

盧卡斯被她的歎息語氣逗得一陣前仰後合的狂笑,連帶走過來的索菲娅·科波拉也跟着不明所以地笑了起來(她還在星戰前傳3裡又重新客串了她的侍女),凱瑟琳羞惱地說:“有什麼好笑的,我就是喜歡星戰啊,我從會走路開始就會玩光劍了。”

“好好好,聽到你這句話,我就知道你還是個美國人,”盧卡斯笑眯眯的,仿佛在哄小孩,“那我就不談收購了,怎麼樣?等你把錢掙夠了再來,或者請你當首席執行官。”

凱瑟琳對他的哄人語氣翻了個白眼:“那是你創造的星戰帝國,關我什麼事呢?”

凱瑟琳拉着索菲娅離開了,回到天行者農場的賓館——索菲娅看到凱瑟琳房間裡鋪滿一床的照片和文獻複制品,忍不住吐槽說:“你就不能稍微休息一下嗎,到哪都帶着?”

“不能,我等着票房大爆賺錢買盧卡斯影業呢。”凱瑟琳撥了一下她今天戴着的項鍊,是安妮·博林那條著名的珍珠字母B,随口說了句冷笑話——有特效公司工業光魔和星戰電影版權的盧卡斯影業估值随随便便都能估個幾十億,她雖然在演員裡賺錢能力已經一騎絕塵,但現在的幾億身價,大概也就是盧卡斯影業的零頭罷了。

“這是她生前在倫敦塔度過的那半個月所在的房間,”讨論起她的下一部電影,凱瑟琳的态度又狂熱起來,開始滔滔不絕,“那裡從來沒有對遊客進行開放過,我猜女王也并不想這部電影開拍。但我還是想辦法進去參觀了,在那裡冥想,構思了幾天……我想象四百多年前,安妮王後被處決前的心情——索菲娅,每次在這個時候,我才會覺得我的名氣很有好處。在我隻有幾歲的時候,我隻能在書裡想象,不能去看現實。”

“你也别太焦慮,寫作雖然能靠焦慮憋出來,但效果未必好。”索菲娅安撫着凱瑟琳,知道她因為第一次寫劇本,有點用力過猛。

“其實我有時候忍不住吐槽,安妮的兩任伴侶都叫亨利,是不是太重複了,但仔細一想,我叫凱瑟琳,我妹妹叫安妮,現在我要演安妮·博林,我在電影裡要謀害凱瑟琳王後……”凱瑟琳又開玩笑說,“等我妹妹來探班的時候,叫名字都會叫錯吧。”

她們并肩重看了一遍凱瑟琳的手稿,是那個聲名狼藉數百年的美人死前寫下的絕筆信——但電影裡不可能把全文展示出來,所以凱瑟琳做了修改。

【陛下,如您所說,如果坦白事實也許可以免我一死,我将會竭盡我的意願和職責遵照您的命令行事。但是,請陛下不要設想,您可憐的妻子會被迫承認虛假的罪名。事實上,我,安妮·博林,對國王陛下的忠貞無可置疑,我的愛情也無人能及。

我沒有犯下不當的過失,但您的愛意已經轉向他人。但我并不畏懼——陛下,當衆審判我吧,因為我的忠貞不畏任何敵人的羞辱,這樣您就會不再猜疑,英格蘭人、西班牙人和宮廷中對我多年來的诽謗會盡數停止。

但是如果陛下心意已決,那麼我的死以及那些捏造的罪名會給您帶來您所希望的一切。希望上帝能夠寬恕您的罪過,同樣我也能寬恕那些試圖置我于死地的卑劣敵人;希望上帝不會召您去他的審判席之下,命您講出對待我的殘酷手段。用不了多久,您和我都将會面臨上帝的審判,而我堅信,我的清白将得到公正、徹底的澄清,我将在天堂等待這一日的降臨。】

索菲娅聽到凱瑟琳用平靜、高傲的嗓音念着這段充滿傲氣不屈的絕筆信,仿佛被她淋漓盡緻的情緒浸透——過了好一會兒後,索菲娅才終于說:“我一直很喜歡《安妮的一千日》裡,亨利八世到塔中探望安妮,然後決定處死她的那段。”

凱瑟琳從自己的一堆手稿裡抽出一張說:“我自己寫了一段,是安妮懇求亨利八世的仁慈——我想她會懇求的,因為國王願意來到塔裡見王後最後一面,就是想折斷她的高傲脖頸,而她為了女兒别無選擇。索菲娅,你來做亨利,我們排練一下吧。”

艾瑪幫她們收拾了一下場地,然後凱瑟琳就沉思着跪伏在索菲娅的膝上——索菲娅的手輕撫着她的脖子。

在曾經的恩愛情濃時,國王誇贊過安妮有一個漂亮的脖子,而現在,這也将是國王給予的仁慈。

“我和我的兄長沒有任何超出兄妹外的畸形聯系,他是清白無辜的,而您要為了報複我,讓我看着我的親人在我眼前死去。那我呢?您準備怎麼處理我?”凱瑟琳想象着安妮在倫敦塔裡的絕望——哥哥以不堪的亂.倫罪名被酷刑處死,國王強迫她的初戀情人參與審判她的不公法庭……

“法庭的審判決定,一個女巫應該被燒死。”索菲娅盡量模仿國王冷酷的語氣說,“正是因為你用巫術蠱惑了我,用淫.亂的性格背叛了我,我們的兒子才會無法降生。隻是作為國王的仁慈,我會滿足你的一個心願——”

“那請您為我請最好的劍客,當我的頭顱被砍下時,我不會感到痛苦。”凱瑟琳的姿态無比卑微,但她的眼睛仿佛兩團燃燒的綠火,“這也不是一件難事,因為如陛下曾經所言,我有一個纖細漂亮的脖子。”

“我以為你會想見她。”

她知道他說的是伊麗莎白。

安妮的女兒伊麗莎白公主一直寄養在鄉下,安妮在流産前見過一次,到現在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過她了——當上王後的這三年裡,她為了生個兒子費盡心思,流産了三次,卻無視了她可憐的女兒……她甚至沒有親手抱過她幾次。

所以抛卻尊嚴、苦苦哀求國王饒過自己的命有什麼意義?無論是被廢掉後進修道院,還是像阿拉貢的凱瑟琳那樣在不斷遷移處所中孤獨病死,被她的政敵折磨,這對她來說都是超過死亡的羞辱。

她的手上沾滿鮮血,也許死有應得,但她從不後悔從阿拉貢的凱瑟琳手中奪取那頂王冠,她不恨參與這場權力的角逐,隻是恨自己的失敗。

隻是現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橫在伊麗莎白頭上的利劍,既然如此,她還不如柔順谄媚地扮演一個失敗者,滿足君主的心願乖乖去死,同時在死前歌頌國王的仁愛,讓國王出掉惡氣,不再遷怒于伊麗莎白。

“您不會同意的,再說,讓我這個失敗的母親見她有什麼意義?”凱瑟琳的語氣聽起來有一種扭曲的悲涼,仿佛是在狂笑,她的面孔卻又十分冷靜,仿佛她真的是個心狠手辣又走投無路的女巫。

一如她想象中的那樣,安妮卑微地跪在她的國王面前說:“您是世界上最公正仁慈的君主,會給她一條活路的。亨利,我的摯愛,主宰我命運的、偉大而仁慈的君主,照顧好我們的女兒,給她最好的教育,她不會讓你失望的。”

索菲娅幾乎看入了神,她摸着凱瑟琳仰起的臉,不,這不是凱瑟琳,因為她看到了一張笑容谄媚又絕望的美麗面孔,隻是這份曾經晶瑩剔透的美麗,現在已經被宮廷的刻薄手段、國王丈夫的冷落,和自己充滿權力欲望的熊熊野心折磨得失去靈氣。透過冰冷的綠眼睛,裡面住着一個在權力鬥争中即将被丈夫親手毀滅的聰明女人,她隻是輕輕觸碰,就仿佛一股電流湧過,跨越數百年建立前所未有的鍊接……

就算房間裡燈火通明,但凱瑟琳的表演仿佛把她帶回了陰暗的倫敦塔,這裡是酷刑、尖叫和陰謀的誕生地,數百年前的血鏽味仿佛充盈在鼻尖——從法國重金請來的劍客手起劍落,一顆美麗的頭顱滾落到腳下,鮮血浸透了行刑台,倫敦塔血腥的傳說裡又多了一個,那是安妮·博林不甘的亡魂。

“凱茜,我又想給你拍照了,”索菲娅突然說,然後伸手撫摸着伏在她膝頭的凱瑟琳,像在撫摸一隻靈巧的貓,“看着你,我就感覺有無限的靈感和熱情從心口流出來。你簡直太完美了……我能得到你簡直是我最大的幸運,你真是上帝給予每個導演最珍貴的缪斯……”

她太幸運了,全世界的任何一個導演都會很樂意記錄凱瑟琳的美貌靈動,和那份在表演中燃燒的劇烈情感,他們用鏡頭凝視、塑造和占有,和凱瑟琳共同創造一個個無與倫比的角色,而她多麼幸運,能有第二次機會。

凱瑟琳感到了一種純粹的快樂,她用自己的即興表現,從靈魂上征服了一個富有才華的導演——表演就是屬于她的帝國。她壓抑着語氣中殘存的驕傲說:“想拍什麼樣的?我永遠是你的模特。”

索菲娅露出了回憶的微笑:“我想起我為迷失東京開頭設計的場景了。”

她一直喜歡大師約翰·凱賽爾的女性畫作。凱賽爾總是用相似的構圖描繪側躺的女人那光潔成熟的軀體,她在迷失東京裡也想重構這一幕,但這需要斯嘉麗隻穿着單薄的半透明内褲,側躺在床上,露出她後背飽滿如鮮花盛開的美麗曲線,以及這具年輕的軀體裡青澀迷茫的靈魂。

那時候隻有19歲的斯嘉麗很羞赧于拍攝這樣暴露的片段,所以索菲娅脫下衣物,親自上陣在鏡頭前一比一重現之後,斯嘉麗才放心下來,于是才有了迷失東京開頭那曼妙迷思,讓人難以忘懷的經典場景。

索菲娅懷念地說:“這個劇本原本是為你寫的,這一幕也是,在寫的時候,我的腦海裡一直是這樣的你。我總是難以忘記我們拍處女之死的時候,你19歲的樣子。”

凱瑟琳露出了坦然的微笑——她解開長裙的系帶,然後對着鏡頭的倒影整理自己的長發,然後側躺在沙發一側,背對着索菲娅,金發如同傾瀉的瀑布一直垂到地毯上,露出後背及時行樂的紋身,索菲娅也笑着舉起相機。

“等綠袖子開拍前,我又可以攢夠一本相冊送給你了。”索菲娅用欣賞而無限喜愛的眼神,注視着她的身體說。

而凱瑟琳輕輕翻過身來,金發随着她的動作又垂在她的胸口,如同一個赤.裸的嬰兒,又像是在馬上前行的戈黛娃夫人。她側着頭,對索菲娅閃動着眼睛,微笑說:“我每年都很期待。而且,親愛的索菲,我最近越來越想做點沒有道德的事啊,我想玩弄别人……”

看着凱瑟琳這樣突然殺傷力無限大的撒嬌笑意,索菲娅閉上眼睛冷靜了幾秒才勉強拉回了神智,有種遇見女巫般毛骨悚然的感覺:“你想玩弄誰啊?”

凱瑟琳對她露出甜甜的笑意,沒有再說話。

……

“拍攝的有一天,我下工後打算去卡内奧赫灣遊泳,幸好一個當地人阻止我,你猜她怎麼說?”德魯興緻勃勃地給朋友們分享自己拍初戀50次的有趣經曆,“她對我說這裡有鲨魚出沒。”

“那你不應該害怕啊,你是斯皮爾伯格的教女,怎麼能怕鲨魚?”卡梅隆·迪亞茲用斯皮爾伯格那部經典驚悚片大白鲨來開玩笑,凱瑟琳也不給面子地笑出聲,被德魯好氣又好笑地拍了一下手。

卡梅隆雖然沒有投資初戀50次,但作為德魯的好友,她當然也要來捧場。這次,她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腳上的恨天高防水台說:“這回我可不會讓着你了。”

卡梅隆比德魯高好幾寸,所以在霹靂嬌娃2的首映禮上,卡梅隆為了讓德魯和她拍照時身高落差小一點,幹脆脫掉高跟鞋,赤腳和德魯一起拍攝。所以凱瑟琳故意陰陽怪氣地說:“那香草的天空首映的時候,你怎麼不照顧一下我呢?”

“那你明年來危情諜戰的首映吧,”卡梅隆一臉認真地憋笑建議說(凱瑟琳還好意思提香草的天空首映?她當時都快被他們秀恩愛秀瞎了),“我保證也會光腳,這樣不僅你滿意,湯姆也高興了——畢竟他要踩着木闆和我接吻,我一直沒好意思問……這是不是有點傷自尊啊。”

雖然有點缺德,但凱瑟琳還是沒忍住笑得肩膀聳動起來。卡梅隆熟練地給她撩了下掉下來的一根頭發,然後目光無意間越過她的頭頂,驚訝地說:“天啊,本妮弗怎麼來了?”

凱瑟琳和德魯震驚于本難道又和詹妮弗·洛佩茲複合了嗎,但她們轉過頭後才發現,卡米還是在開玩笑:本的确來了,但他身邊的女星是另一個詹妮弗,詹妮弗·安妮斯頓。

在六月史密斯夫婦票房大爆後(甚至比口碑出衆的蝙蝠俠票房更優秀),和男主角剛剛離婚的安妮斯頓變得更深居簡出,今天能來首映禮是意外之喜。不過德魯沒有太驚訝,她和本還有安妮斯頓擁抱後笑着對朋友們解釋說:“我們三個最近在談一部愛情片。”

凱瑟琳恍然大悟:這就是本之前說,他必須要回去試鏡的電影吧。

卡梅隆倒是沉默了下來,不再那麼愛說愛笑,因為那部電影的名字就很讓人遐想——《他其實沒那麼喜歡你》,據說斯嘉麗·約翰遜也要參演,她對這個和傑瑞德·萊托公開熱戀過的女孩多少有點心情複雜,畢竟他們最近似乎又複合了。

凱瑟琳幹脆拉着她的手到角落陪她聊天——畢竟是德魯主演的電影,主場還是讓德魯來發揮好了。她的餘光看到本稍微着急的神色,于是扭頭裝作沒看到——于是本低頭和安妮斯頓說了幾句,就往這邊走來。

德魯接受了幾個現場采訪,正準備讓凱瑟琳這個投資人也說幾句,轉頭卻找不到人了——凱茜是又和誰鬼混去了嗎,多麼熟悉的感覺,肯定是卡米把她拐跑的。咦,等等,卡米在我身邊啊,那她和誰鬼混去了?

德魯隻好先走進影院,等待影評人的審判——她其實知道初戀50次的成片相對普通,不過票房前景起碼比家有仙妻好得多——同樣是愛情片,午夜場預售比上個月妮可·基德曼的家有仙妻高了足足七成,票房回本是肯定的了。她都開始迷信凱瑟琳的眼光了:凱瑟琳但凡投資,幾乎很少有失手。

“你手腕上戴的是什麼?怎麼還金光閃閃的。”凱瑟琳坐在副駕駛座上,搶過本的波士頓紅襪隊帽子戴在自己頭上,以遮掩自己的臉,避免狗仔拍到她——好大的帽子,這證明本的臉真的很大。

本一隻手悠閑地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伸過去握住凱瑟琳的手給她展示,努力克制炫耀的語氣說:“WSOP金手鍊,昨天我在拉斯維加斯剛赢的,十萬人裡隻發了25條——連托比今年也隻是打到了決賽就被淘汰呢!”

WSOP(World Series of Poker)是殿堂級的撲克賽,金項鍊是□□比賽的最高榮譽之一。凱瑟琳驚訝地撥弄這條手鍊上4個鑽石鑲嵌不同花色的撲克裝飾,和純金的表鍊——居然是真的,本真的是工作失意,賭場得意啊。

本的内心有點忐忑——他其實不知道為什麼他剛剛小心翼翼地提議帶凱瑟琳出去玩,她就馬上答應了,甚至打算現在就走……好吧,這也确實不是她的電影。但就算是她那個叫艾瑪的助理,為什麼都那麼淡定啊。

“這是你第一次去WSOP嗎?”凱瑟琳好奇地問,本搖頭說:“不是,好像是六年前,就是馬特那部賭王之王上映的時候,為了宣傳電影我陪他去過一次。但馬特的表現太差啦,第二輪就被淘汰了。你有興趣嗎?我可以帶你去個私人賭局,相信我,絕對私密。”

“不會就是我去找萊昂那次吧?”凱瑟琳沒好氣地說,“你們這個私密性……好吧,傑昆是為了我着想才告訴我的,算了。”

本頓時對自己弟弟的大舅哥酸溜溜的:他聽出來了,凱瑟琳沒準和傑昆·菲尼克斯約會過。那就對了,都和傑昆約會過,那為什麼不能和他約會呢?她要公平一點啊,他長得比傑昆帥多了吧,凱瑟琳也不是按演技高低來睡人的吧,萊昂和湯姆演技不也就那樣。

不過下一刻,凱瑟琳就微笑着把手放在他的膝蓋上方說:“那我們現在就去吧。現在,你明白嗎?”

本不知道為什麼,本能地起了一點雞皮疙瘩,呆滞地盯着凱瑟琳的綠眼,在她發出疑問後,才像按動程序一樣瘋狂點頭:“當然,當然。”

半小時後,在希爾頓酒店裡,莫莉·布魯姆驚訝地看着本帶着一個戴紅襪隊帽子的金發女孩過來了——這不是本最珍愛的帽子嗎,上次有人不小心撒酒上去弄髒了一點,本郁悶了好一會兒。

“第一次來需要登記一下名字。”莫莉小聲說,本剛想說話,就聽到凱瑟琳刻意壓低聲音說:“詹妮弗,詹妮弗·萊文。”

本:……

哦,對不起她的經紀人了,凱瑟琳幸災樂禍地在心裡給詹妮弗道了個歉。莫莉也垂下眼睛,努力不讓本看到她迷惑的表情:本是不是對叫詹妮弗的人有特殊的癖好啊,這都第幾個了。

本的臉皮抽了幾下,最後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凱瑟琳也跟着大笑,莫莉這才驚覺:“噢,你是……非常抱歉,霍麗德女士,你帶着口罩和帽子,我剛才沒認出來。”

莫莉感覺自己的腦子在打結:這到底是什麼關系啊,哦,怪不得剛才本在電話裡反複确認托比沒來這場——托比來了的話,等同于萊昂納多也來了。

“托比家裡甚至有台點鈔機呢,你不知道吧,”凱瑟琳不想上場,隻想看人打牌,所以本給凱瑟琳分享着托比不為人知的一面——畢竟托比在凱瑟琳面前永遠是好脾氣的,“他牽頭辦的私局,一次下來就能赢上百萬。”

本湊到凱瑟琳耳邊悄悄說:“所以莫莉讨厭他——大部分來這裡是來社交放松的,但托比真的是來赢錢的。”

又一個熟人走進裝飾古典的套房最裡間,凱瑟琳笑着和他打招呼,本也不再談托比——來的人正好就是托比的嶽父,詹妮弗·梅耶的父親,環球影業首席執行官朗·梅耶。

梅耶嘴很嚴,凱瑟琳當然不擔心他八卦——要是他女兒在就難說了。梅耶坐下就調侃說:“本,你上次一口氣輸了我四十萬呢,這次還敢來嗎?”

本舉起凱瑟琳的手腕——他在車上就把金手鍊解下來送給了凱瑟琳,自信地說:“在她面前,我才不可能輸呢。”

凱瑟琳興緻盎然地坐在左側,圍觀他們打牌,所有人都忍不住時不時瞄她一眼——眼神裡混雜着期盼、好奇或者羨慕。

第一手牌的翻牌是46K,本的底牌運氣比對面有“撲克女武神”之稱的珍·哈曼差了很多——他拿了對五,而擁有兩條金手鍊的珍拿到了K和J,可以和底牌湊對。朗·梅耶的底牌湊成了同花,都比本的牌好。而本一點也沒有着急的意思,稍作考慮後就笑着棄牌,還有閑心給凱瑟琳親自調了一杯白桃雞尾酒。

這就像在拍電影一樣,之後本的運氣觸底反彈,先拿到對六,随後又用翻牌組成了假葫蘆——不過隻有凱瑟琳看得到他的優勢。

因為本故意緊皺眉頭,看上去比開局還要愁雲慘霧(凱瑟琳覺得但凡他把這份演技用到演戲上,也不至于拿那麼多金酸梅),梅耶也受不了地笑着說:“本,你演得太像了——但我了解你,你肯定拿了好牌是不是?你就等着這一刻複仇了!”

“說實話,親愛的,我根本不在乎。”本對着凱瑟琳模仿了一遍亂世佳人的台詞,然後把籌碼推進底池,自信地看了一眼另外兩個人。梅耶選擇棄牌,珍還打算掙紮一下,所以加注跟牌——說實話,梅耶這局棄得很明智,因為本已經控制了全盤的勝利。

兩個小時過後,在本的面前,代表一萬美元的金色籌碼已經堆積成小山,所有人都無力再挑戰他。籌碼在昏黃的燈光下折射出奢靡的色彩,與凱瑟琳手腕上的金手鍊同調。本把小山的一部分推給凱瑟琳,體貼地說:“都給你吧。真的不想玩嗎?”

凱瑟琳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她看到一個面容精緻的棕發女服務員端着慶祝勝利的香槟冰桶走進來,準備照慣例給本一個勝利者之吻——本是最慷慨的嘉賓之一,她們都喜歡為本服務。果然,本立刻拿了一枚籌碼給她。

而凱瑟琳突然攔住了她。這讓女服務員内心咯噔了一下——不會像那次本帶着那個詹妮弗來,然後拿走她的小費吧。

不過下一刻,她就知道自己錯得離譜——她看到凱瑟琳那隻戴着金手鍊的手伸出來,捧起面前滿滿一手的籌碼,放進她的衣袋裡,然後溫柔地對這個漂亮的女孩笑着說:“把你給他的吻給我,好不好?”

女服務員立刻執行了這個要求,在她柔軟的臉頰上獻上一吻。

本發出了呲呲的奇怪笑聲,凱瑟琳拍了一下他說:“你又在做什麼怪樣。”

“我可太清楚了,你哪裡是吃我的醋,”本一針見血地說,“你就是想讓她親你罷了,她那麼漂亮。但我吃虧了啊,凱茜,我不在乎那十幾萬,但我失去了一個吻。”

他也隻是随口玩笑抱怨一下——他很有自知之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凱瑟琳今天答應了和他出來玩,但他覺得,凱瑟琳還沒有很喜歡他。

但下一刻,凱瑟琳站起來,坐在他的腿上輕聲細語地說:“那我補給你?”

完蛋了,他的自知之明沒有了。

感覺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放煙花的本,呆呆地望着凱瑟琳近在咫尺的臉頰,鼻梁和柔軟的嘴唇……他甚至都不敢上手去摟凱瑟琳的腰……我在做夢吧,我一定是在做夢……

然後這個夢自己靠了上來。

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他清醒的時候,已經把凱瑟琳拽到了另一個房間——凱瑟琳看上去很好奇地問:“你到底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我一年前就有模模糊糊的感覺了,但真的要說……”本暈暈乎乎地交代說,“還是你在奧斯卡上對我笑,鼓勵我的時候。當然,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你可能在對馬特笑吧。”

“怎麼會呢,我就是想鼓勵你啊。”凱瑟琳挑了一下眉毛,語氣溫柔地說。然後她就看到本的眉毛糾結起來,仿佛能打一個蝴蝶結——過了不知道多久後,本結結巴巴地說:“你想來我家裡嗎?我出門之前做了準備,雖然我不确定你會來……”

這真的是夢吧,本把車停進車庫的時候呆滞地想。不過他很快打起精神,牽着凱瑟琳的手走進卧室說:“我還記得一些細節,不過當然隻有你最清楚……你喜歡嗎?”

凱瑟琳吃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一直裝飾到天花闆的珍稀玫瑰雖然誇張,但她并不稀奇,讓她驚訝的是角落一塊白色的地毯上,兩隻熟悉的貓貓毛絨玩偶——不是辛巴,是兩隻金色和銀色毛茸茸的一團,金色的那隻耳朵上有一點點缺,銀色的要小一圈……是盧克和萊娅。

盧克去世得更早,平常也不活潑,凱瑟琳周圍還記得兩隻貓的人,多數深刻的印象也都給了喜歡跑跑跳跳的萊娅。

就像萊昂的求婚戒指,還是萊娅在床上扒拉出來的呢。凱瑟琳抱起兩個毛絨玩偶低聲說:“沒想到你還記得它們的長相。”

本當然對這兩隻可愛的貓記憶猶新——十年前拍心靈捕手的時候,他還給這兩個寶貝拍過照呢。他清了清嗓子,剛準備說點什麼,玫瑰花架旁的座機就響起來了。

這實在太破壞氣氛了!!本難得惱怒地想摁掉,但看了一下電話号碼,神色詭異了起來——他接通電話說了幾句後挂斷,而凱瑟琳背對着他,仍然抱着玩偶說:“你有事就去處理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本如釋重負地一邊在心裡罵一邊跑到門口——上帝對他也太不公平了,居然讓萊昂這個時候上門來。

不過好在萊昂并不是來拜訪的。他騎車從家裡出發,準備去酒吧和芭兒·萊法利約會,結果才騎了一條街,他的車就莫名其妙爆胎了。

本和他是一條街的鄰居,作為一個懶人,他實在懶得把車拖回家裡,就敲開了本的房門。

萊昂有點驚訝于今天本的熱情——本親自跑去雜物間拿出工具箱給他修理。但本不肯讓他進别墅,他隻好站在花園裡打趣說:“怎麼啦,你又勾搭上誰了嗎,叫詹妮弗嗎?”

本按捺住自己的咬牙切齒(凱瑟琳和萊昂怎麼都喜歡用這個來調侃他!),盡量笑嘻嘻地說:“她不叫詹妮弗,下次帶過來和你見面吧。”

萊昂雖然好奇,但他心裡還記挂着晚上的約會,所以也沒繼續追問,而是唧唧歪歪地閑扯說:“我聽說你在倫敦待了好幾十天?真羨慕你啊,我和你不一樣,我在倫敦多待一天都要上頭條,所以你去英國待那麼久做什麼。”

“我又沒有戲拍,當然找馬特玩去啊。”本無語地說。

聽到馬特的名字,萊昂翻了個白眼。本注意到了什麼,語氣意味不明地說:“你的臉恢複得差不多了啊。”

“對啊,感謝上帝,下個月我終于可以進組了,”萊昂懶洋洋地說,然後他就看到本歎了口氣,頓時驚訝地笑了起來,“怎麼,你總不會還不想我好吧。”

“對了,本,你給我找的口音教練真的很棒,”萊昂想起來什麼,又立刻說,“我很感謝你的幫助——我要制片一部叫逆轉王牌的電影了,裡面有一個□□網站老闆的角色,你有興趣嗎?我覺得你很合适,我想不到除了你還有誰能演好這個陰險狡詐的撲克老闆了。”

“這聽上去像在罵我。”本哼了一聲,而萊昂發出快活的欠揍笑聲,表示自己正有此意,于是本悠悠地說:“你真是挨凱瑟琳的揍挨少了。”

“這你就不明白了,我現在已經和她完全和解了,”萊昂得意洋洋地說,“而且你不懂她當初為什麼要打我。凱茜太迷人了,她已經美到超脫世俗,平常的一切已經很難挑動她的心緒,但偏偏是我,能讓她産生巨大的情緒波動,甚至忍不住對我動手。你明白嗎?這說明她有多愛我。”

本發揮了平生最大的演技才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提到凱瑟琳,萊昂就像打開了話匣子,開始滔滔不絕:“你知道嗎?我也買了個伯利茲的小島,離凱茜的島嶼有二十海裡遠,我和她在海上也可以做鄰居了。”

她才不想和你做鄰居呢,本在心裡嘀咕,這個時候,他的德牧睡醒了,叼着球來找他,萊昂摸了摸這條狗的頭說:“我聽說湯姆·克魯斯送凱茜的狗跑出去搶狗仔的晚餐,真的丢臉啊,我的狗比他的好多了。”

說得好像索羅在你家裡,而不是隔着大西洋一樣,本繼續在心裡吐槽道,然後聽萊昂絮絮叨叨着什麼凱茜太偏心了,偏心那個老男人——五分鐘後,本如釋重負地說:“給你修好了,快走快走!不要打擾我!”

“知道了知道了。”萊昂大聲敷衍道,随意擡頭看了一眼二樓的卧室,噢,好像是有一個影影綽綽的纖細影子從落地窗前走過,怎麼還有點熟悉——也許是洛杉矶的夕陽太晃眼了吧。

本看着萊昂皺眉思考的樣子,立刻說:“快七點了,你還不走嗎?你的約會呢?”

萊昂回過神來,趕緊騎着車和本告别,去到三個街區外的酒吧了。

“怎麼去了那麼久啊。”本飛速上樓,甚至在最上面一個台階絆了一跤,隻好單腳跳着蹦到卧室裡,然後看到凱瑟琳坐在地毯上,仍然抱着玩偶,看上去情緒低沉地抱怨道。

我不該送這個給她的,本心裡有些後悔——他又不想讓她傷心。然後他聽到凱瑟琳又問道:“是誰來了?”

“無關緊要的人。”本趕緊抱着凱瑟琳,又安撫地親了幾口,過了一會兒,他實在忍不住蠢蠢欲動地摸了上去——凱瑟琳居然沒有打開他的手。

在火焰燃燒起來的時候,凱瑟琳吻過他的眼睛。她看到本的眼睛仿佛都有些失焦,棕色的瞳孔完全沉淪在欲望的快感裡,仿佛也能點燃她恣意的情緒。片刻後,凱瑟琳忍不住去摸他的脖頸——本一根根親吻她的手指後,迷戀地說:“你真的很喜歡掐脖子是不是?來吧,親愛的,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可以為了你去死……”

凱瑟琳肯定是愛我了吧,本忍不住這樣幻想,也許她馬上就要甩掉裘德和我在一起了——

夕陽徹底降下的時候,凱瑟琳裹着絲綢被子在熟睡的本身邊發呆——她覺得格溫妮絲那句technically excellent的形容……确實還算實至名歸。為什麼格溫妮絲不早點跟她說呢?這樣她就不至于認識了十多年才把人睡了吧。

本在睡夢發出傻笑,這讓凱瑟琳手癢了,忍不住想把他拍醒——他肩膀上的肌肉太結實了,一巴掌居然還沒拍醒。

凱瑟琳于是起身給艾瑪打電話,讓她給自己買一套衣服——“什麼?你都準備好了?”

二十分鐘後,兩個噔噔的高跟鞋下樓梯的聲音終于讓本驚醒了過來。他立刻沖到樓梯口,驚訝地問凱瑟琳:“為什麼不留下來呢?凱茜,怎麼了?你不是說——”

艾瑪甚至把那兩隻玩偶一起抱走了,本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

凱瑟琳又走到他面前,踮起腳給了他一個吻,她的手捧着他的臉頰,金手鍊冰涼的吊墜一下一下地觸碰着他的下颌,讓他前所未有的恐慌。随後這一刻,她精緻的臉龐上溫柔而期待的神情仿佛像一張面具,被揭下來後才露出了真面目,嘴角泛出一點惡作劇的笑意:“誰說我要和你戀愛了?這隻是一夜情而已。”

看着本呆若木雞的樣子,凱瑟琳把自己的良心摁下去,又開始肆無忌憚起來——她當然知道本應該是真心的,但那又怎麼樣呢?這樣肆無忌憚的日子真開心啊。

“你能不能不要現在走。”本痛苦地說,開始絞盡腦汁思考挽留的理由——說外面有狗仔肯定是不行了,因為他最近糊得根本沒什麼狗仔追拍……最後,他眼一閉心一橫,抱着凱瑟琳認真說,“我們才來多久啊,你真的玩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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